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年代親媽重生,為炮灰兒女撐腰!

第185章 「連姓都是偷的」

  

  在宋家蹭了頓早餐,林昭帶上表弟和雙胞胎回村。

  離開縣裡前,一行人來到城裡的房產。

  院子與之前相比,判若兩房。

  碎瓦片被砸下,貼上新的。倒坍的矮牆重砌,新牆很高,足有兩米多。院中雜草全被拔掉,雖還沒鋪上碎磚和石子,但打掃的乾淨。發黴的破舊的窗戶換上新的,新換的大氣明亮。

  此時工人正在裝門。

  「速度好快!」林昭驚訝。

  「這些可是最靠譜、幹活最利索的工人,當然快嘍。」雲錦笑著說,「我爸每天都來看,工頭都嫌棄他。」

  工頭是宋舅舅相熟的人,嫌棄是不會嫌棄的,就是覺得這人礙眼。

  林昭感動,「讓舅舅費心了。」

  「宋工高興著呢!」雲錦可太懂親爸的心了,「姐你找他幫忙,他幹得心甘情願,根本不覺得累。我爸還說,天冷得快,要早點替你把院子翻修好,你好能早點住進去。」

  他們這裡雨多。豐收大隊離縣裡不近,雨天上下班不方便。

  「舅舅真好。」林昭心暖的不行。

  雲錦點著頭,那可不,他爸對他姐頂頂好,特上心點那種。

  他姐越「使喚」他,他越高興。

  看完房,林昭等人回到村裡。

  一大早醒來沒看到爸爸媽媽,龍鳳胎正在鬧,哥哥生悶氣,妹妹哭鬧。

  萱萱徵徵兩姐妹哄著,但是沒用。

  謙寶撅著小屁股蜷成一團,給她們一個氣鼓鼓的背,窈寶抱著自己的布娃娃,仰頭哭,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邊哭邊喊爸爸媽媽,小奶音委屈又可憐。

  林昭剛到大門口便聽到了嗚咽聲。

  快步走進院子。

  窈寶的哭聲頓停,獃獃地看著媽媽,突然撓了撓臉,跌跌撞撞奔向她,伸手要抱抱。

  林昭把姑娘抱起來,抹掉那臉上的淚,沒問她為啥哭,誇道:「誰給你綁的小辮子呀?真好看。」

  小人精也知道這是誇誇,被岔開注意力,笑得露出小米牙,指著萱萱。

  林昭:「是萱萱姐姐呀?萱萱姐姐人好看手也巧,是不是?」

  萱萱羞澀地紅了臉。

  宋雲錦放下行李,從兜裡拿出兩顆大白兔奶糖,給林家姐妹,「萱萱徵徵,吃糖。」

  「謝謝表叔。」兩個小丫頭大大方方接過,謝了聲。

  雲錦挑眉。

  這倆姑娘好像變了。

  他沒放心上,跨步上前,抱起謙寶。

  謙寶也看到媽媽回來啦,偷偷看林昭一眼,沒吱聲,繼續背過身去,背影圓墩墩,鼓著小腮幫,像隻小生氣蛙。

  這會被舅舅抱起來,小孩兇口的氣像被針戳破的皮球。

  「舅舅。」小奶音喊。

  聲音綿軟,拖長音調。

  幾乎一瞬間,喚醒宋雲錦體內的全部愛意,那張斯文秀氣的臉上堆滿笑。

  「噯,謙寶還認得我!」少年的聲音充滿喜悅。

  謙寶回的一本正經,「認得。」

  「真棒。」雲錦揉揉他的臉。

  林昭給窈寶洗了臉,又抹上香香,小糰子不要下來走路,藕節般的白胳膊掛在媽媽脖子上,小腦袋一拱一拱的。

  「黏人包。」林昭摸女兒的小啾啾。

  窈寶搖著頭不讓摸,齜牙要咬她的臉,長了牙的小孩淘的很。

  林昭閃開,輕捏小孩的臉頰,「不準咬人,再張嘴咬人扇你屁股。」

  聿寶哈哈笑,「媽媽,窈寶不咬人,她是啃人,啃人一臉口水。」

  「窈寶這麼乖啊。」林昭道。

  珩寶內心OS:才不乖!

  妹妹之前咬他和哥哥了,哥哥教訓她好久,她才改掉壞習慣。他都要生氣了,哥哥說妹妹長牙,什麼都愛咬,他們是哥哥,要耐心教妹妹。

  窈寶咧開嘴笑,眼睛亮如晚星,「寶乖。」

  左右瞧著,緊接著說:「爸爸?」

  聿寶想起那輛漸行漸遠的火車,黑亮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

  怕林昭注意到,忙低下頭,拿來布娃娃逗妹妹笑,轉移窈寶的注意力。

  「窈寶,哥哥陪你玩。」聿寶輕哄,「你下來,別一直讓媽媽抱,媽媽會累的。」

  他是大哥,要幫媽媽照顧弟弟妹妹的。

  窈寶鬆開胳膊,雙腿落地後,舉起小拳頭砸林昭的腰。

  「窈寶給媽媽捶腰呀。」林昭驚喜。

  「嗯,不累。」那麼點大的小可愛一派認真。

  林昭心都快化了,「好,媽媽不累。」

  謙寶小小地生了下悶氣,很快原諒了媽媽,走過來拉住她的手。

  小孩的手又小又軟,特別治癒人。林昭將他的手握在掌心,「謙寶不生媽媽的氣啦?」

  謙寶搖搖頭,和媽媽貼貼。

  林昭揉揉他的小臉蛋,眼神溫柔。

  她沒見過像她家謙寶這麼乖的小孩,太乖太省心了,從來不哭的。

  「姐,我睡哪個屋?」宋雲錦不客氣地問。

  「我知道,我帶表叔去。」徵徵說,招呼表叔,往空屋子走去。

  早上起的太早,林昭和雙胞胎都困,母子三人回屋補覺,聿寶珩寶沒回自己房間,跟著林昭。

  林昭停下,眼神疑惑。

  「媽媽,好久沒一起睡啦,嘿嘿。」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笑嘿嘿地說。

  得,床又得分出去一半。

  「好叭,乖乖睡,不準一直說話哦。」林昭提要求。

  兩個崽站得筆直,神色乖巧,連點兩下腦袋。

  有雲錦和林家姐妹,林昭不用帶龍鳳胎,這一覺很舒坦。

  ?

  縣裡。

  兩個連盯一處院子好幾天的公安,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剛才竹筐裡是出現了一隻小手,對吧?」年輕公安難以置信的、乾巴巴地說。

  年長那個點頭,「你不是親眼看見的?有什麼好疑惑的。」

  「可是……」年輕公安結巴,「可是這戶人家不是獨居麼?還是個啞巴,她家沒孩子啊,也沒查出有什麼親戚,那個孩子哪裡來的?!」

  他當公安沒多久,單純的像個剛畢業的學生,從不以惡意揣度別人。

  年長公安看他一眼,還是太年輕啊。

  有預感這是不小的案子,出聲道:「盯仔細了,這件案子辦好,你的轉正不成問題。」

  小公安眼睛嗖亮。

  「我會的!」

  街尾。

  眉間有顆痣的女人心不住突突,越靠近目的地,心越煩躁。

  她突然停下腳步,臨時變線路,往回走。

  幹這一行多年,身體自帶的第六感讓她安穩到現在,霞姐很相信那股隱隱的感覺,隻要感覺不對勁,會馬上調整計劃。

  淡定離開原地,接下來幾天都沒再冒頭,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

  兩天後的傍晚,幾個公安衝進那個平房,在院子的地窖找到兩個孩子。

  與此同時,另一隊公安來到豐收大隊,直接衝進刁家。

  村裡人都震驚啦。

  端著飯碗跑過來湊熱鬧。

  「咋了咋了,啥情況?」

  「刁家咋招來了公安,他家誰犯法啦??!!」

  「不知道。幾個公安一進去就把刁家人捆了,還不知道啥情況……」

  擠在刁家門口的村人七嘴八舌說著最新消息。

  顧家雙胞胎也在,他倆在,元寶、貓蛋兒等小朋友肯定也在,都興沖沖地瞧著,眼神充滿好奇。

  「哇,真的是公安叔叔!」

  小朋友注意力在公安身上,投過去崇拜的眼神。

  「聿寶,珩寶,那些人穿著和你們爹一樣的衣服噯,真拉風!」鐵牛音調揚起。

  聿寶瞧了兩眼,搖搖頭,「不一樣的。」

  他解釋:「我爸爸是軍人,保家衛國的軍人,那些叔叔是公安,維護社會治安的公安。」

  鐵牛不明覺厲,覺得聿寶懂的真多,問道:「聿寶,社會是啥?」

  「社會……」沒上學的聿寶被難倒。

  別看他說什麼都頭頭是道,實則都是聽人說的,他記性好,正好記下了而已。

  聿寶去拉看熱鬧正起勁的宋雲錦,「舅舅,社會是啥?」

  社會?

  沒頭沒尾的問題,把宋同學都給砸懵了。

  「社會就是群體,我們所有人,老人小孩,男同志女同志,合在一起,就是社會。」

  這麼解釋沒問題吧?

  聿寶恍然。

  沖鐵牛道:「聽見了吧,我舅舅說了。」

  鐵牛似懂非懂,不想在小夥伴面前露怯,挺兇擡頭:「嗯嗯,聽見了。」

  顧家人邊看熱鬧,也沒忽視幾個崽子,聽到他們的嘀咕聲,心裡笑翻了。

  刁家院子。

  刁駝子老實巴交的臉上布滿惶恐,「公安同志,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們一家老實本分,啥壞事也沒幹啊。」

  他媳婦兒死的早,獨自帶著幾個兒子過活,兒子都娶了媳婦兒,孫子輩都有好幾個。

  這會,看到公安上門,刁家幾個兒媳婦隻覺天降橫禍,心頭惴惴不安。

  院子很亂。

  一個四十齣頭的公安從竈房走出。

  眸光泛冷地瞥過刁家人,落在刁駝子身上,眼神如刀。

  「證據在廚房,水甕下面的暗窖。」

  他的話才落,兩個公安搬出好些值錢東西,大塊的臘肉,一袋白面,布料,麥乳精,罐頭……

  這些對村裡人來說都是好東西,看的人眼饞。

  「刁家咋有這麼多好東西?」

  「嘶!」

  「那是罐頭?那是麥乳精?那麼大塊臘肉?還有富強粉?!到底誰說刁家連飯都吃不起的?這叫吃不起飯?那我家算啥?!」

  看熱鬧的人震驚破防,陷入巨大的恍惚中。

  「?」

  正當所有人懵逼中,為首的公安冷聲道:「把人帶回警局。」

  看著院子的東西,刁駝子面如死灰。

  「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他說。

  公安面無表情,「你說了不算。」

  證據面前,刁駝子無法辯解,埋著頭被押出家門。

  出門後,看到村裡的小孩,眼睛在顧家龍鳳胎身上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林昭皺眉,覺得這人很怪。

  她膽子大,不會不敢問公安話,直接開口問:「公安同志,刁家這是怎麼了?」

  公安沒隱瞞,「我們查到刁駝子身份不明,他還涉嫌拐賣兒童……」

  這話一出,場面沸騰了。

  「啥?」顧母揚聲,說話聲音比平時高出好幾個分貝,「刁駝子是人販子?!咋可能?!他們一家來咱們大隊好幾年了,很老實本分,咋可能是人販子?」

  顧母的老姐妹錢老婆子拉顧母的胳膊,「你老糊塗了。刁家要是沒搞別的,他家能有那麼多好東西。那麼些好東西,你家都沒有吧?」

  「那是沒有,誰家能拿出那麼些好東西。」也就老三媳婦兒有吧,顧母不確定地想。

  錢老太繼續道:「看吧,刁家鐵定幹臟事了!」

  顧母知道老姐妹說的有道理,複雜地看著刁家人,「拐賣孩子是喪良心、死後下地獄的買賣,刁駝子,你真幹了?」

  刁駝子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下地獄就下地獄吧,死後的事誰在乎?

  他臉色不變,沒受影響,被唾棄也無所謂。

  林昭想到什麼,突然開口,「張滿月盯上謙寶,是你給她出的主意?」

  刁駝子停下,側身看她,笑了下,「我可沒直接說。」

  想到那個隻知道哭的軟弱女人,布滿褶子的老臉寫滿鄙夷。

  「我隻說雙胞胎值錢而已。」

  「想拿你兒子換兒子,是那個女人自己想出來的。」

  老傢夥看向她,「不動自己村裡的孩子,這是我的習慣。」

  林昭冷笑。

  還驕傲上了?

  好欠捶的老登。

  正想說什麼……

  「啥?我家謙寶被張滿月偷走和你有關係?」顧母反應過來,衝上去打刁駝子,被公安攔住。

  「同志,他怎麼樣自有法律懲罰。」

  顧母收回手,啐刁駝子一口,「不積德的臭東西,我看你們老刁家能得什麼好。」

  年輕公安沒忍住道:「嬸子,這家人當年來你們大隊落戶的時候,帶的證明身份的材料,是偷別人的,他們不姓刁。」

  「啥?連姓都是偷的?!」顧母震驚的不行,「他家啥是真的?刁駝子,你不會連個男人都不是吧。」

  這話不能忍,刁駝子瞬間沒了淡定,臉紅脖子粗地說:「老子不是男人,我兒子從哪兒來?」

  顧母氣死人不償命,「這誰知道,得問你自己啊。」

  刁駝子臉氣綠了。

  正要說話,刁駝子的二兒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爹,「爹,你真……你真拐賣孩子了?」

  刁駝子對別人的孩子心狠,對自己兒子倒是好。

  他移開眼,「這些跟你們沒關係。」

  聽親爹承認,刁駝子的幾個兒子腦袋越垂越低。

  他的孫子輩都到懂事的年紀了,知道爺爺賣小孩給他們買好東西,都一臉懵,獃獃地站在那裡。

  爺爺,爺爺不是說,他年輕時攢了厚厚家底嗎?

  刁家二兒子雙眼赤紅,無力跪下,用手捂住臉,絕望又崩潰地喊:「爹,你怎麼能幹這種糊塗事,我大哥就是被人販子拐走的啊!」

  「我娘也是被人販子氣死的,死的時候眼睛都沒閉上,你咋能幹這勾當,你啥時候開始乾的?」

  想起前兩年聽說的小孩失蹤的事,他滿臉絕望,「爹,前年東風大隊小孩被偷是不是你乾的?」

  刁駝子沉默。

  看到這一幕,村裡一片嘩然。

  王春花說:「那家孩子丟了後,媳婦兒瘋了,男人出去找孩子再也沒回來,聽說死外面了,孩子奶奶死在那年冬天,聽說死之前都在喊孫子名字……沒想到拐賣孩子的,居然在我們村裡。」

  這麼說著,心裡陣陣後怕。

  所有人渾身冒雞皮疙瘩,看著刁駝子滿臉駭然、防備。

  公安沒再耽擱,押著刁家人離開。

  這事瞬間傳遍整個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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