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夫妻倆,不會膩味,隻會越來越離不開對方
一番肺腑,蕭如書抱頭,黯然淚下。
他為人懦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當年的事,他不願意回想,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那麼做。
沒有自信,他一往而深,可小如呢?糊塗時的小如像是那麼愛他依賴極了他。
但凡清醒恢復神智,小如,會不會離開他?
蕭如書,不敢想,更不敢賭,守著自己和小如的一方小天地,還有幾個年頭能活?為什麼施潤就是不肯成全他?
……**……
蕭靳林出來書房,叮囑傭人照顧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的蕭如書。
客廳裡,施潤圍著屏風轉來轉去。
庭前大門處,蕭雪政單手插著西褲口袋站定,目朝外面,一臉冷峻地抽煙,隨時要走的樣子。
唐意如領著龍鳳胎,前庭玩遍了,就去後院溜達了,像極三個小孩子。
蕭靳林下樓。
施潤瞧了眼門口佇立孤傲冷漠的叔叔,湊到樓梯口,雙手攥緊著問:「怎麼樣?」
之前叔叔下來,沒事人一樣,可那生人勿進的氣場,施潤也不敢多問。
不知道叔叔說了什麼,沒聽見爭吵,那麼快就下來了。
蕭如書答應了嗎?
施潤能才想到,叔叔語氣肯定不是商量的語氣,他的性格,多半是命令,不從就採取別的強制手段!
這樣鬧僵,始終不太好。
希望蕭靳林和蕭如書親近的關係,能夠勸動蕭如書。
蕭靳林站在樓梯口和廚房的中間,面目清雅望著施潤,「如姨呢?」
「帶著寶寶們去後院了。」施潤緊緊攥著蕭靳林的是視線,「是不是蕭老先生鬆口了?」
蕭靳林擡手,指尖劃了劃鬢角,點頭。
施潤眼睛一亮!
「叔叔!我能把媽媽接走了!」
門口抽完一根煙的男人,冷漠在眼角眉梢,沒什麼表情。
施潤扭頭,笑著道:「蕭靳林,謝謝你啊。」
門口,那道身影聽見,眸色一冷。
蕭靳林說:「得跟如姨仔細點說明白,聽聽她的意思。」
「嗯!當然當然。」
施潤撒丫子,歡歡喜喜往後院的門跑。
……**……
住慣現代別墅和陳舊小區的施潤,頭一次見電影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那種豪門世代感氣息特別濃重的祖宅後院。
很大的地方,可是古樸,竟有繁茂的竹林。
流水拱橋,竹葉這個季節落了一些,撲在土地上,精緻幽靜很美。
往深處走,不知名的小花簇簇,秋菊淡雅。
一架手工鞦韆處,施潤找到了唐意如,和小冰淇淋坐在鞦韆上,冰淇淋推著MM和外婆,歡聲笑語一片。
施潤眼底都好柔,溫暖泛水。
走近時,唐意如停下來,微笑沖著施潤說,「過來坐?」
媽媽,真像個小孩。
「我有點事要和你說。」施潤沒叫媽媽,以免唐意如緊張。
「哦,那你說。」
唐意如心情很好,眼角眉梢的高興模樣,看得出來。
她是真的很喜歡小冰淇淋。
施潤把媽媽的手臂輕輕拉著,帶到一邊,眼睛看著小冰淇淋,沖唐意如溫和地說:「對不起,阿姨,笨笨不能長久留在你身邊,今晚或者最遲明天,她就要走了。」
「不要好嗎?」唐意如胡亂著急地擺手,眉眼愁思痛苦。
施潤抿著嘴角,擡頭看媽媽:「除非……」
唐意如看到希望般,放大眼睛。
「除非阿姨您願意跟我和笨笨一起走。」
「一起走?」
施潤點點頭:「是的,離開這裡。跟著我和笨笨去我的家裡,生活一小段日子,我會帶阿姨您去醫院,還有一些地方,不過我會照顧您,對您很好的。」
「那如書呢?」唐意如眨巴眼睛,反射性的會問這個問題。
施潤了解,多年來,蕭如書對媽媽來說,是依靠,是溫暖,離不開,到哪裡都理所當然要有蕭如書的存在。
這個,還沒有跟蕭如書溝通。
但叔叔那裡,估計不會同意的。
施潤這麼說:「阿姨,隻是住一段很短的時間,我想帶您看病,您的腦袋是不是時常有空白的感覺,那是失去記憶了。」
「記憶?」
施潤望著傻傻的媽媽,很是心疼,「每個人都有記憶,才會完整。」
「哦。」
「阿姨,」她喊阿姨,多麼心酸,隻因為現在不敢喊一聲媽媽,怕把人嚇著。
「我跟您保證,您要是想念蕭老先生了,我答應您立刻就能見到他,好嗎?讓您能和他說上話,不要害怕,笨笨會一直呆在您身邊,和你玩的。」
提到笨笨,唐意如扭頭,望著寶貝『女兒』,很心動。
要笨笨,就不能跟如書在一起了,如書對她那麼好,別人能一樣對她那麼好麼?
但真的好想笨笨,不想離開笨笨,沒有笨笨的這些天,即便如書陪著,她也難過極了。
唐意如認真地想了很久,鄭重地對施潤點了點頭。
施潤真的高興,用力抱住媽媽,眼眶裡水光閃動:「這樣吧,阿姨,我和笨笨今晚留下來,陪著您收拾行李,您也和蕭老先生說說話,明天我們就出發,好嗎?」
回了A市,施潤相信,媽媽看見記憶深處的人和景物,多少會有所清醒的。
一個人,應該要清醒有尊嚴地活著。
……**……
這邊溝通好,施潤立刻去找叔叔。
客廳的前庭已經沒了男人那道冷冷的身影。
施潤估摸著他是等不耐煩了,拿出手機撥通他的號,這人聲音也冷:「在門口,帶孩子們出來。」
「叔叔,那個……」
施潤望天,先斬後奏小膽子怯怯:「我剛才跟媽媽說話,沒過腦子,答應媽媽,今晚和寶寶們在這留宿了……」
那邊當即冷厲傳來篤篤篤的忙音!
施潤撅起小嘴,真是的,這人……
拽了拽牛仔褲的褲腰,苦命啊,拔腿往外面跑。
從正北的正廳到電動大閘門口,施潤跑得氣喘籲籲的。
碩大的坪前停住一輛黑色賓士,不知道是蕭宅的車還是他打電話讓季林安排過來的。
車身邊立著面龐冰冷的男人,深秋傍晚,天氣泛冷,他的黑色襯衫袖口還挽在手肘處,露出結實白希的小臂。
施潤走過去,幽怨地直盯著他,這人無視她。
她蹭蹭的,小手把他的袖子放下來,扣好鑽石扣釘,那手也不離開了,往他乾燥的掌心裡鑽,「叔叔,那總得收拾行李嘛。」
男人低頭,「今晚回去,明早來接。」
「那多麻煩呀。」
他抿著薄唇,又不講話了。
施潤小手握著他的小拇指,慢慢地磨:「那現在怎麼辦呀?」
蕭雪政瞅著她假模假樣的樣子,偏生眼睛水水的,就會跟他撒嬌了!
他不耐煩地抽出手,「我回去。」
轉身要上車,突然回頭,眼睛寒氣森森:「蕭靳林今晚也賴在這過夜?」
施潤:「……」什麼賴,這是人家裡!
她翻白眼被他看到了,臉蛋被他手指捏扯,「什麼反應?提到他你跟我擺臉子?」
施潤來火,拍掉他的手,「你幼稚不幼稚!不相信我人品?」亮出無名指,作勢要摘下鑽戒:「那這婚當你沒求好了。」
他鐵青著臉按住,「敢!反了天了!」
施潤鼓著小嘴兒,眼睛橫他:「不好說,指不定我晚上就撇下兒子女兒溜達到西苑,推人家的房門。」
「想死?小王八蛋!」
吃醋了嗎?氣死你個老醋罈子,心累!
鬥嘴歸鬥嘴,公司有事要處理,再者,蕭雪政也絕不會在這過夜。
施潤跟他犟了嘴過了癮又被他捏了臉蛋,軟下來,讓司機開車山下等,她牽著老男人的手,送他下山一段。
小手牽上,蕭雪政那點小心眼的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這男人硬,尤其吃軟不吃硬,所以施潤總是特別軟,夫妻相處起來,不會膩味,隻會越來越離不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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