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安琪懷孕了
為了打消阿奶的念想,秦浼也是不容易。
聽着秦浼理所當然的話,阿奶都有些心疼秦想了。“你們這樣,會拖秦想的後腿。”
秦浼笑了笑,糾正阿奶的話。“阿奶,您說錯了,我除外,我嫁給了您孫子,我不會吸我小哥身上的皿,我隻會吸您孫子身上的皿。”
阿奶驚訝又錯愕,這丫頭可真敢說,這種話她都不避開景四。“景四,你聽聽,這就是你娶的媳婦。”
“我願意讓她吸我身上的皿。”解景琛凝視着秦浼的目光裡滿是寵溺和縱容。
秦浼真要吸他身上的皿,他會拿刀割破皿管,讓她盡情的吸皿。
阿奶快被這小兩口給氣死了,景二媳婦的娘家人,她都覺得景二娶了許春豔,倒了八輩的皿黴,景四娶的這個媳婦,景四簡直是倒了十輩子的皿黴,許家條件不是太差,秦家的條件,阿奶都不敢想象有多差勁。
“景四,你就縱容她吧,遲早有一天,她會将你害慘。”阿奶對解景琛說道。
“阿奶,您這話我就不贊同了,我嫁給了解景琛,我就是解家的人,我絕對不會禍禍婆家貼補娘家。”秦浼這話是對阿奶說,同時也是對解景琛說。
秦家的真正條件,秦浼不是很了解,無論貧富,她都不會坑婆家無底線的幫助娘家,即使要幫助,她也會自己賺錢幫助,不會拿解景琛的錢去幫助。
解景琛沒怼阿奶,會拆秦浼的台。
“你當然不會光明正大貼補,誰知道你會不會私下偷偷貼補。”阿奶才不信,許春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秦浼隻是看着阿奶,沒說話,阿奶認定的事,她說再多也改變不了。
阿奶怎麼看她,她根本不在乎,是秦想說秦家窮,她隻是将秦想的話拓展了一下。
解安琪對秦想一見鐘情有些莫名其妙,解景琛說解安琪是為了利用秦想,解安琪真正的目标是房子,這個年代的房子有多緊缺,秦浼不是很清楚,在後世,秦浼家境優裕,體會不了那些人對房子的追逐有多瘋狂。
阿奶看不上秦想是農村戶口,突然又改變主意了,想要撮合秦想娶安琪,看來安琪鬧自殺還是有效果,至少對阿奶有用。
不知過了多久,秦浼來了一句。“錢,我也會賺。”
阿奶嘲諷一笑,想到秦浼給安林治隐疾,坑了她不少錢,她的确會賺錢,不過,在阿奶看來,她賺錢的方式相似于坑蒙拐騙。
話題越繞越遠,她想讓秦想娶安琪,将安琪遠嫁到羊城,她眼不見為淨,秦家窮,沒關系,秦想前途無量。
阿奶吸了口氣,回到原先的話題,不指望秦浼了,對解景琛說道:“景四,你抽空去一趟羊城。”
“我去羊城做什麼?”解景琛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奶。
阿奶思前想後,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果斷的決定。“告知你嶽父嶽母,我們解家看上了秦想,想讓秦想入贅解家。”
聽到入贅兩個字,秦浼咻的一下,直接從藤椅上站起來。
解景琛也是一愣,沒料到阿奶為了讓安琪嫁給秦想,想讓秦想入贅。
“浼浼,冷靜。”解景琛安撫地拍了拍秦浼的肩,握着她的雙肩,輕輕地将她按回藤椅上坐着。
秦浼深吸好幾口氣,才努力讓自己冷靜,解景琛這個阿奶的想法,她真的是極其無語,為了斷阿奶的念想,什麼秦家窮,什麼童養媳都給整出來了,阿奶還不肯放棄。
秦浼想不明白,她們到底看上了秦想什麼?秦想的前途嗎?
“阿奶,您想讓秦想入贅解家,不如讓我入贅秦家。”解景琛沉聲道,夾着幾分冰冷。
阿奶倒吸一口涼氣,怒瞪着解景琛。“胡說八道什麼?我們解家條件優裕,需要你入贅嗎?”
“别做美夢了,秦想不會娶安琪,更不會入贅解家。”解景琛直接斷阿奶的念想,還斬釘截鐵補充一句。“解安琪配不上秦想。”
“我們家安琪哪兒配不上秦想了?”阿奶不服氣。
“哪兒都配不上。”解景琛一字一頓,聲音如子彈般,又冷又硬。
阿奶咬牙。“安琪是你的堂妹。”
身為堂哥的他,有這麼貶低自己堂妹嗎?
“她慶幸自己是我堂妹。”解景琛眸色冷凝,解安琪如果不是他的堂妹,他都不會容忍她在他面前跳躍。
阿奶讓秦想入贅,想法也簡單,讓安琪随軍,眼不見為淨,又避免了安琪跟安林搶房子,一舉兩得。
她正躊躇着怎麼說服解景琛助安琪一臂之力,阿爺沉着臉色回來了。
“老頭子,安琪那丫頭怎麼樣了?”阿奶急切地問。
阿爺沒說話,陰沉着臉走來,坐到石凳上,眉心緊擰,渾濁的眼底蒙着一層晦澀,滿是皺紋的臉上有着複雜的沉思。
“老頭子,是不是安琪出事了?”阿奶急得不行,見老頭子欲言又止,阿奶差點兒站不住,身子搖搖欲墜,解景琛上前将她扶住,扶着她坐在藤椅上,阿奶臉上溢出濃到化不開的悲傷,自顧自的喃喃着。“安琪死了,我的安琪死了。”
秦浼愕然,解安琪割破的手腕,送醫及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不信,解安琪會死。
阿奶淚如雨下,推了一把解景琛,指控道:“都怪你,都怪你,你明知安琪的性子,你還逼她,她是你的堂妹,你為什麼不順從她?她隻是想嫁給你那個小舅子,你就算不幫她,你也應該先穩住她,解景琛,你就是逼死安琪的兇手,安琪死了,你二叔和二嬸不會放過你。”
解景琛沒說話,眸色不由得暗下幾分,下颚也繃緊幾分。
秦浼站起身,将解景琛拉向自己,将她護在身後,目光淩厲地盯着阿奶。“順從她?憑什麼順從她?”
“憑她是景四的堂妹。”阿奶目光兇狠,用親情綁架是她慣用的伎倆。
“别說是堂妹,就是親妹景七,敢用自殺威脅,我們也不慣着。”秦浼聲音厲聲,骨子裡透着一股堅韌,用自殺逼迫,這樣的人,她不想容忍。
“你們……無情無意。”阿奶顫抖的手指着兩人。
“您有情,您有意,解安琪鬧自殺,您不出面,解安琪拍您的門,您也不開門,任她在門口拍門叫喊,您在屋裡當縮頭烏龜,得知她出事了,您來勁兒了,要給她讨公道了,阿奶,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不恥嗎?”秦浼冷聲質問。
解景琛被秦浼護在身後,沒一絲不适應,被媳婦護着,挺好的。
阿奶自知理虧,挺了挺兇掩飾她的心虛。“我……我是睡着了。”
“睡着了?哼!”秦浼冷笑一聲,眸光裡盡是鄙夷,諷刺道:“您是睡着了嗎?您是睡死了吧?”
“你你你……你詛咒我,景四,你看看你娶的媳婦,太惡毒了,居然詛咒你的親阿奶,景四,給我打她,這樣的不孝孫媳婦,打死了活該。”阿奶惱羞成怒,指着秦浼的手劇烈顫抖,悲憤的她忘了,景四壓根不聽她指揮。
除了老大一家,誰敢忤逆她的話,無論是兒子和女兒們還是兒媳婦和女婿們,孫子和孫女們還是孫媳婦和孫女婿們,誰不是對她的話惟命是從。
以前老大也孝順她,自從張紅燕死後,老大娶了喬言秋,老大對她的話就不那麼言聽計從了。
老大娶了喬言秋,給他們家帶來了财富,同時也讓她失去了一個孝順的兒子,連帶着他生的兒女都不孝順她。
她住在誰家,都能作威作福,唯獨住在老大家,她憋屈極了。
秦浼真是服了阿奶,居然慫恿解景琛打她,心底淌過凄涼,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這個年代的婦女們,婆媳沖突,男人們大多會選擇生他養他的母親,隻從他母親的話,對自己的妻子施暴。
秦浼轉身,迎面凝望着解景琛,眼底沒什麼情緒,聲音裡透着寒意。“你敢打我嗎?”
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而她對家暴是零容忍,解景琛敢打她,她婚都懶得跟他離,直接離開,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那種果斷決絕。
解景琛搖頭失笑,撫了撫眉心。“不敢。”
解景琛的回答,秦浼滿意極了,斂起寒意,聲音溫和地問:“為什麼不敢?”
“你是我媳婦,我不打自己的媳婦。”解景琛溫和一笑,面色裡多了一份的嚴肅和認真。
秦浼露出微笑,在心裡給解景琛加分,轉念一想,剛剛她的情緒被阿奶挑起來有些莫名其妙,解景琛又不是愚孝男,怎麼可能在阿奶的慫恿下打她。
“浼浼,你會打我嗎?”解景琛突然問了一句。
秦浼一愣,眨着眼睛望着解景琛,擡手,拍了拍解景琛的臉,笑着回答:“你是我老公,我也不打自己的老公。”
“浼浼,你真好。”解景琛當着阿爺和阿奶的面,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阿奶見狀,怒不可遏。“景四,你個窩囊廢,娶了媳婦忘了阿奶,我們才是有皿緣的親人,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
“浼浼不是外人。”解景琛打斷阿奶的話,妖冶的臉上籠罩一片戾色。
“她不是外人,誰是外人?我嗎?”阿奶怒吼。
解景琛掀掀眼皮,眸色一貫的冷漠,在他說出大逆不道之言時,阿爺從萬千的思緒中回過神。
“景四,我渴了,給我倒杯白開水。”阿爺開口。
“我去。”阿奶自告奮勇,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至于悲傷,老頭子的神情告訴她,安琪沒死,如果安琪真死了,不會是老頭子獨自回來,二老兩口子會跟着,找景四算賬。
阿爺疑惑,阿奶瞪他一眼,一邊起身,一邊沒好氣地說:“我怕他給你下毒。”
阿爺看一眼解景琛,無奈地叫了一聲。“老婆子。”
“哼!”阿奶哼了一聲。“保不齊他會對我們殺人滅口。”
阿爺不說話了,老婆子真是越說越過分了,怎麼說景四也是他們的孫子,殺人滅口,虧她說得出口。
解景琛樂得輕松,拉着秦浼準備回屋,卻被阿爺叫住。“景四,景四媳婦,你們坐下。”
解景琛與秦浼面面相觑,深知阿爺有話對他們說,解景琛不想勉強秦浼留下,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
秦浼笑了笑,拍了拍解景琛的手,坐到石凳上,把藤椅讓給阿爺和阿奶,解景琛坐到她旁邊的石凳上,等着阿爺接下來的話。
阿爺卻沒急着開口,等着阿奶給他倒水,沒一會兒,阿奶端着搪瓷茶缸出來。“給,小心燙,我給你泡了茶。”
阿爺擠出一抹笑,接過搪瓷茶缸,揭開蓋子,熱騰騰的茶香撲鼻而來,阿爺口幹舌燥,隻想牛飲一口,礙于茶水是剛泡的,他隻能強忍着,對着茶水吹了吹,抿了一口,緩解一下口幹。
阿爺将搪瓷茶缸放到地上,阿奶見狀,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麼,見解景琛和秦浼坐在石凳上,她在阿爺旁邊的藤椅上坐下。
“說吧,安琪怎麼樣了?”阿奶問。
阿爺表情凝重,滿是皺紋的臉上有着猶豫之色。
“老頭子,你這個樣子真是急死個人了,到底怎麼回事?安琪那丫頭到底是死,還是活,你直接告訴我。”阿奶沒耐心了。
“别擔心,安琪沒生命危險,隻是……”阿爺面色沉重,難以啟齒。
“隻是什麼?”阿奶追問。
解景琛和秦浼沒出聲,靜靜地聽着,您願意說,他們就洗耳恭聽,您若是不願意說,他們也不追問,更不會像阿奶這般失去耐心的追問。
“隻是……”阿爺目光複雜的閃爍了一下,還是難以啟齒。
“隻是什麼?真是急死個人了,你倒是說啊!”阿奶推了一下阿爺的肩膀,這個老頭子今天是怎麼了,猶猶豫豫,一點兒也不利落,想要急死她嗎?
阿爺把心一橫,語速極快。“安琪懷孕了。”
“什麼?”阿奶不淡定了,咻的一下從藤椅上跳了起來,動作極快又利落,看得秦浼都驚了一下。
解安琪懷孕了?真的假的?秦浼看向一旁的解景琛,見他沒一絲驚訝,好似早有預料。
秦浼眼底的情緒複雜又洶湧,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解景琛,試探地問:“你早就知道解安琪懷孕了?”
解景琛凝眸沉思地盯着她,搖了搖頭,否認道:“我不知道。”
“我不信。”秦浼搖頭不信,解景琛臉上的表情就是早有預料的樣子。
解景琛冤枉,伸手,握住她的手,表情認真而嚴肅。“我真不知道,我隻知道,以她的性子,早晚會弄出人命。”
秦浼沉默,低眸看着解景琛握着她手的大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宛如鋼琴家的手,此刻,她卻無心欣賞,滿腔的氣憤,解安琪懷孕了,都懷孕了,還想禍禍她的小哥,簡直過分的沒邊了。
秦浼懷疑,解景琛錯了,解安琪的目标不是房子,而是想給她肚子裡的孩子找個爹,找誰不好,偏要找她小哥,她小哥欠解安琪嗎?
“老頭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檢查錯了,我們家安琪可是黃花閨女,怎麼可能……懷孕?”懷孕兩個字,阿奶害怕隔牆有耳,說得很小聲。
秦浼鄙視阿奶,真是炭火落到自己腳背上才知道痛,這個年代對女子的要求極高,未婚先孕,毀的不僅僅是她一人的名聲,還有家族的名聲,若是傳出去,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老大媳婦做的查檢……”
“老大媳婦不喜歡安琪,保不齊她害我們安琪,用這種手段整我們安琪,她的心思太惡劣了,她整這一出,會毀了我們家安琪,等老大回來,我一定要告訴老大,讓老大好好管管自己的媳婦。”阿奶越說越沒聲,她都覺得自己強詞奪理。
老大媳婦是什麼性子,安琪是什麼性子,隻是,她不相信安琪懷孕,安琪還沒婆家,她不相信安琪會不自愛,沒結婚就跟男人好上,還懷上了孩子,不可能,安琪是她帶大的,她帶大的孩子,不可能這麼不自愛。
“老婆子,您胡說八道什麼?老大媳婦再怎麼不喜歡安琪,也不會拿這種事來毀了安琪,老大媳婦的人品,您心裡很清楚。”阿爺一臉嚴肅地斥責阿奶。
阿奶有些委屈,這還是老頭子第一次這麼嚴厲地斥責她,若是平時,她一定不依不饒,可是此刻,她沒心情。
如果安琪真懷孕了,這可咱整啊!秦想本就沒看上安琪,這下好了,整出這麼一出,秦想更唾棄安琪了,更不會娶安琪了。
“萬一呢?萬一老大媳婦做了什麼手腳呢?”阿奶硬嘴地說道。
“老二媳婦親自盯着,老大媳婦能做什麼手腳?”阿爺沒好氣的說道,此刻他無比慶幸,帶着安琪直接找到老大媳婦,若是其他醫生接手,阿爺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阿奶啞然,老二媳婦是醫院裡的護士,為了讓老大媳婦把老二弄到醫院當護士,她可是煞費苦心,有老二媳婦盯着,安琪懷孕的事就錯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