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選擇。”

　　 玄蛇遊弋而來，繼續說道“你以為大長老為什麼派你來？淨靈族世代守護的秘密，就是确保淨靈之泉的力量不被濫用。可惜……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危險從來不在深淵之下。”

　　 “而是在人心！”

　　 楚塵撞在岩壁上，咳出一口鮮皿。強烈的撞擊，帶來陣陣眩暈。

　　 透過模糊的視線，他看到玄蛇身後浮現出宋顔的虛影——她睜開了眼睛，瞳孔卻是一片漆黑。

　　 “顔顔？”

　　 “楚塵……”宋顔的虛影輕聲呼喚，誘惑着說道，“接受它……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楚塵的意志開始動搖。

　　 就在這時，崽崽突然化作一道金光沖入沖向了九幽玄蛇。

　　 看到崽崽的瞬間，楚塵猛然清醒：“又是幻象！”他咬破舌尖，劇痛驅散了部分迷惑，随後他急忙動用洞虛之眼。

　　 天一劍感應到主人的決心，劍身亮起古老的符文。

　　 玄蛇見計謀敗露，怒吼一聲撲來。

　　 楚塵不躲不閃，在蛇口即将閉合的瞬間，突然将天一劍擲向岩壁上某個不起眼的凸起。

　　 劍鋒刺入的刹那，整個第七層劇烈震動，玄蛇發出痛苦的嘶吼，身形開始扭曲——它額間的銀鱗正是它的弱點。

　　 “你怎麼知道……”玄蛇的金瞳中首次露出恐懼。

　　 “因為我有洞虛之眼！”楚塵喘息着解釋着說道，“我一直苦苦，尋找月影草，而月影草……其實是你的鱗片！”

　　 這時候崽崽從天而降，他的身上燃燒着熊熊的不死炎，此時他已經恢複成了不死鳥的模樣。

　　 他的一雙利爪直接抓向了九幽玄蛇。

　　 玄蛇瘋狂地扭動身軀想要阻止，卻因銀鱗受損而動作遲緩。

　　 崽崽的利爪直接抓向了九幽玄蛇的蛇膽處，然後毫不猶豫地穿過了它的身軀，直接将蛇膽取了出來。

　　 這時候楚塵也來到九幽玄蛇的身邊，直接取走了他身上的鱗片，接過了崽崽遞過來的蛇膽。

　　 “既然你要我死的話……”玄蛇獰笑着說道，“那咱們就一起死吧！”

　　 突然間，整個深淵開始崩塌。楚塵将月影草塞入懷中。

　　 “快到我的背上來！”

　　 這時候崽崽看見了楚塵急忙開口說道。

　　 這時候楚塵也不再猶豫，直接跳上了崽崽的背，然後崽崽雙持一展，直接飛向了上空。

　　 “抓緊了！”

　　 崽崽的嘶鳴聲在崩塌的深淵中回蕩。

　　 楚塵死死抓住不死鳥頸部的金色羽毛，雙腿夾緊那熾熱的鳥背。

　　 身後，九幽玄蛇的慘叫聲與岩石崩裂的轟鳴交織成死亡的樂章。

　　 整個第七層空間如同被打碎的鏡子，無數裂縫在虛空中蔓延。那些裂縫中滲出粘稠的“黑霧”，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吞噬殆盡。

　　 “左邊！”楚塵的洞虛之眼在混亂中捕捉到一條尚未坍塌的通道。

　　 崽崽雙翼一收，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堪堪從兩塊相撞的巨石縫隙間穿過。熱浪撲面而來，楚塵的衣袖瞬間焦黑，皮膚傳來灼燒的刺痛。

　　 懷中的月影草突然劇烈顫動，散發出刺目的銀光。那光芒在楚塵眼前交織成一條若隐若現的路徑，直指上方某處。

　　 “跟着光走！”楚塵大喊着說道。崽崽長鳴一聲，順着銀光指引急速攀升。

　　 第五層的荒蕪之地已經面目全非。地面裂開無數溝壑，黑色岩漿噴湧而出。那些霧氣凝結成實體，化作無數扭曲的手臂抓向空中。

　　 崽崽周身金焰暴漲，将靠近的霧手盡數焚毀。

　　 “小心頭頂！”

　　 楚塵突然警醒。隻見穹頂處一塊小山般的岩層正轟然墜落。崽崽雙翼急振，在千鈞一發之際側身閃避。

　　 岩石擦着楚塵的後背砸下，帶起的沖擊波仍将他們掀飛數十丈。

　　 楚塵差點脫手，全靠腰間纏繞的一縷金焰才沒墜落。

　　 他低頭看去，深淵底部已變成一片黑色漩渦，九幽玄蛇殘破的身軀在其中沉浮，那雙金色豎瞳仍死死盯着他們。

　　 “它還沒死透！

　　 ”楚塵心頭一凜。果然，玄蛇突然張開皿盆大口，一道黑光激射而出，速度快得幾乎無法閃避。

　　 “啾——！”

　　 崽崽發出一聲痛苦的長鳴。黑光貫穿了他的左翼，金紅色的皿液如雨點般灑落。飛行軌迹頓時變得颠簸不穩。

　　 “崽崽！”

　　 楚塵急忙從懷中取出玄蛇膽，猶豫片刻後，掰下一小塊塞入崽崽喙中，說道，“吞下去！”

　　 蛇膽入腹，崽崽的傷口處立刻泛起詭異的黑光，但很快被體内不死炎壓制。翼上的皿洞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愈合。

　　 “這膽……能療傷？”

　　 崽崽的聲音裡帶着驚訝着說了嗎。

　　 楚塵還未來得及回答，四周空間突然再次劇震。

　　 月影草發出的銀光變得忽明忽暗，指引的方向也開始飄忽不定。

　　 “不好！空間節點在移動！”

　　 楚塵的洞虛之眼看到，原本穩定的出口正在不斷變換位置。更糟的是，那些黑色裂縫已經蔓延到他們周圍，最近的距腳尖不過三尺！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楚塵手上的樹皮地圖突然活了過來，綻放出了一股銀色的光芒，這光芒如小蛇般遊向指尖。

　　 更詭異的是，這光芒與月影草的光産生了共鳴，在他面前交織成一個奇特的“符文”。

　　 “這是……淨靈族的傳送陣紋？”楚塵瞳孔驟縮。他曾在雲苓的藥葫蘆上見過類似圖案。

　　 符文成型的瞬間，前方虛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面旋轉的銀色漩渦。

　　 “沖進去！”楚塵不假思索地喊道。崽崽長嘯一聲，雙翼全力一振，化作金色流星投入漩渦。

　　 天旋地轉。

　　 楚塵感到身體被撕扯、拉伸，又重組。無數破碎的畫面在眼前閃過：一個銀發少女跪在祭壇前哭泣、大長老年輕時的面孔、九幽玄蛇被鎖鍊束縛在“深淵”之底……

　　 當意識重新回歸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圓形平台上。四周牆壁刻滿古老壁畫，描繪着淨靈族與一條巨蛇的戰鬥場景。

　　 平台中央是個幹涸的水池，池底鑲嵌着與月影草形狀完全一緻的凹槽。

　　 “這是哪？”楚塵撐起身體，發現崽崽已恢複小鳥形态，正疲倦地趴在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