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小心肝自盡了
第785章 小心肝自盡了
就在慶國公生氣京兆府不管他的時候,聖旨下達。
慶國公不得已,讓八哥幫自己穿戴整齊,一腳深一腳淺地前去接旨。
傳旨的太監是全公公手下的小太監,看見慶國公這個樣子,仿佛一夜之間被吸幹了似的,隻覺得有些瘆人。
他想趕緊宣讀完聖旨,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聖旨很簡單,大意就是鄭曦鄭大人上表參慶國公行事不端,舉止輕狂,與府中小厮不幹不淨,作為親家,鄭家門楣亦被他玷污,請皇上開恩,賜慶國公與夫人和離,而皇上恩準。
皇上不僅恩準,還允許慶國公夫人将兒子帶在身邊照料。
也就是說,不管嫡子未來是否承爵,他都要和母親生活在一起。
這聖旨,一字一句,将慶國公的龌龊事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聽得慶國公本就脆弱的心更是接近崩潰。
恥辱啊,實在是太過恥辱。
慶國公要不是有八哥攙扶,差點都爬不起來。
小太監宣完旨,連慶國公府感謝他的銀子都沒收,匆匆忙忙就走了。
這腌臜地方,多呆一秒他都覺得自己不幹淨了。
慶國公暈暈乎乎,跑到卧房去躺着。
這會,他是什麽心氣都沒了。
而各房的姨娘,卻都感覺到了危機。
老爺不中用了,醜事名動京城,連皇上都知道了。
被皇上厭棄之人,将來能有個什麽好結果?
姨娘中凡母家還有門路的,都在籌謀着回母家。
沒有門路的,也想辦法變賣首飾擺件,能摳點錢就盡量摳點錢出來。
總之,都在偷偷摸摸給自己打算後路。
慶國公糊裏糊塗,家中又沒有主母理事,自然對姨娘們的小動作無知無覺。
當天下午,鄭家就來人了,要把慶國公夫人的嫁妝取走,同時還帶來了按着手印的和離書。
慶國公還待負隅頑抗,來人隻問了他一句話,“慶國公,您是要抗旨嗎?”
慶國公頓時就氣短了幾分,乖乖按了手印。
看着夫人的嫁妝被成箱成箱地擡走,他的心都要滴皿了。
和離手續辦完,鄭氏便帶着兒子安心在娘家住下了,與慶國公府再無瓜葛。
至于慶國公要不要廢嫡立庶,那是他的問題。
折騰了這麽一大圈,鄭氏不過是要帶着自己的嫁妝和離,帶着兒子安穩度日而已。
至于慶國公府一半的家産,從一開始就不是她要考慮的事情。
她隻是學會了皇後的處世之道,與人談條件,若要得到五分,就得開口要十分,得給人一個讨價還價的餘地。
這招果然好用。
而此時的慶國公府,後宅由八哥掌着。
她不太上心,也在籌謀着自己的出路。
有些姨娘原本是下人,當了妾室之後也是賤妾,賣身契還在慶國公府。
這些人若想離府,必要拿回賣身契。
求到八哥頭上,隻要她們付出錢財,八哥就給她們通融。
靠着這個,八哥也給自己積攢了不少銀錢。
可比她成為慶國公妾室的這些年日子都寬裕。
倒是出身好些的妾室,沒那麽容易脫身。
夫人可以和離,她們作為妾室,可沒有這種待遇。
人走不了,金銀卻可以。
她們紛紛把錢財交給靠得住的心腹或家人,讓他們幫着置業。
就這麽一通折騰,倒把慶國公府的家底折騰掉了兩成。
八哥拿了好處,對這些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遇上有人想去慶國公面前告密的,她通通以老爺身體不好擋了回去。
慶國公休養了一段時間,覺得身體好些了,就招了他的小心肝來。
而那小心肝,原本一門心思戀慕老爺,如今再看他,隻覺得他又髒又惡心。
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少不得還得演那謙和恭順的樣子。
慶國公本打算大展拳腳一番,重振雄風,卻沒想到,還沒開始就感覺到了力不從心,心情頓時就陰郁起來。
他這一輩子沒別的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女色,不能玩女人,他活着還有什麽樂趣!
慶國公心裏不爽,就下手折騰小心肝,搞得小心肝哭哭啼啼了一夜,第二天離開的時候,臉色慘白慘白的。
府裏剩下的妾室見此情景,更是加快了為自己安排退路的腳步。
接着,門庭冷落的慶國公府,就迎來了自失勢以來的第一個客人——給安國公府和慶國公府說媒的媒人。
兩家婚期已定,按說就沒有媒人什麽事了。
她這時候上門,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
更何況,她還帶來了一大堆東西。
看着先前送出去的聘禮被原樣退回,慶國公還哪有不明白的。
兩家的婚事這就是告吹了?
這事給慶國公的打擊太大了,他當即難以置信地問:“安國公這是什麽意思?”
媒婆收了安國公的錢,自然要盡力。
她說道:“慶國公爺,這事您也賴不到老安國公的頭上。您出了那麽一檔子事,哪個好人家的閨女敢嫁進慶國公府?老安國公沒在您出事的時候來退親,已經是給您很大的面子了。如今咱們好說好商量,把這事辦了,至于對安國公府小姐名聲的影響,老安國公就不跟您算了。”
聽這意思,安國公府不僅要退親,還要埋怨他是嗎?
笑話,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又是誰在背後撺掇的?
沒有安國公出謀劃策,他又怎麽可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聽慶國公這麽說,媒婆便道:“老安國公說了,您要是什麽事都聽他的,也不至于弄成這樣。您別埋怨他,他可是全天下最不想您壞了名聲的人。”
這一番話,把慶國公的所有想法都堵在了喉嚨裏。
媒婆扔下聘禮,拿回雙方交換的庚帖,就告辭離去了。
隻剩下慶國公一個人在屋裏發瘋,“牆倒衆人推,好呀,好呀!你們都不怕遭報應,就等着看吧!”
慶國公無能狂怒了一會,就去了他小心肝的院子。
他在外面有多憋屈,在屋裏就有多瘋狂。
昔日最受寵,被他喚作小心肝的姨娘,如今成了受害最嚴重的一個人。
如此幾次之後,在一個忍無可忍的夜晚,小心肝自盡了,吊死在慶國公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