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離開後不一會兒,香冬就帶着一個食盒來了沈之衡的書房。
“大爺,這是妾身親自看着人熬的雞湯。大爺這些日子有些消瘦,喝點湯補補吧。”
香冬性子冷,平日笑模樣不多。哪怕此時說着關切的話,也不像别人那樣溫言軟語。
可偏偏沈之衡就吃她這套,她性子越冷,他越心心念念惦記。
沈之衡拉着香冬,讓她坐到腿上。
又掀開湯盅的蓋子,輕輕攪動,喝了起來。
“好喝,這湯一嘗就是用了心的。”
“你也喝一口。”
說着,就把勺子湊到香冬的唇邊。
香冬眉心微皺,别過頭不悅地說道:“大爺知道的,我不愛喝湯。”
沈之衡也沒多想,這些日子香冬經常給他熬湯,她自己确實不大喜歡。
一碗湯下肚,沈之衡把碗往邊上一放,掐着香冬的腰就吻了上去。
沈之衡的書房很大,後面還有個小隔間,裡面有床榻和盥洗室。
香冬仰着頭躺在床上,衣衫已經褪到了腰間。沈之衡的薄唇在她腰腹處遊走,沒注意到香冬嘴角揚着的冷笑。
為了不影響弟弟的前程,她做了周密的報仇計劃。最多一年,沈之衡就會像突發急病一樣死去。
撕拉一聲,香冬的裙子被扯破。與此同時,書房外也響起了敲門聲。
“大老爺,大少爺和郡主求見。”
第295章 勸說
沈之衡停下手上的動作,拽過邊上的薄毯蓋在香冬身上。
“别出聲,我去見見他們。”
大白日在書房和妾室厮混已經夠丢人了,若是再被兒子和兒媳婦撞上,他這一張老臉往哪放?
整了整衣衫,确認沒什麼異常,沈之衡才沉聲說道:“讓他們進來。”
沈昭和李朝雲進來的時候,沈之衡已經在書案後坐着寫字了。
夫妻二人給他行了禮,之後在臨窗的太師椅上坐下。
沈之衡也放下手中的筆,擡起頭看向二人,“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沈昭卻看向李朝雲,示意她來說。因為來見沈之衡,本就是李朝雲提議的,沈昭并不大同意。
李朝雲心裡暗罵沈昭無用,面上卻沒露出異樣的情緒。
她朝着沈之衡欠了欠身,“父親,大少爺是來道歉的,剛剛他言語無狀,還請父親别和他一般見識。”
“無妨,親父子哪能記仇。你們就說這事?我沒生氣,你們也回吧。”
李朝雲目的還沒達成,哪能離開。繼續說道,“父親,我們還想和父親說說,大少爺去詹事府的事。”
沈之衡擡手制止李朝雲的話,“此事不必再議,再說男人在朝堂上的事,婦人還是少插嘴的好。”
李朝雲聽着這話,心裡自然不舒服。但還是笑着說道:“父親此言差矣,我們夫婦一體。幫扶夫君的前程,也是正妻的責任。”
還有一句話李朝雲沒說,這些年婆母貪墨的銀子,不是也都用在他仕途上了?所以沈之衡的話聽着大義凜然,她卻隻覺得虛僞。
沈之衡心裡惦記着香冬,說話語氣便沒幾分耐心。
“你說的幫扶,就是讓他去詹事府随侍太子殿下?讓你三叔陷入尴尬的境地,甚至牽連到整個沈家。”
說到後面,沈之衡語氣陡然嚴厲。
李朝雲面色不變,繼續說道:“父親被三叔壓了這麼多年還不夠,還要再搭上大少爺的前程麼?”
“父親仔細想想,這些年沈家是不是都在為三叔讓步。祖母心裡,也都是三叔。”
“再這麼下去,沈家大房就隻能淪落為三房的陪襯。”
“如今太子殿下賞識大少爺,府裡卻一個個都來指責。到底是真的為沈家好,還是不想咱們大房出頭?”
李朝雲語氣有些淩厲,說話的語速不快,卻隐隐帶着壓迫感。
沈昭低着頭,不敢看沈之衡。就在沈昭以為沈之衡要大發雷霆的時候,就聽沈之衡說道:“你繼續說。”
聲音有些低沉,語調裡聽不出喜怒。
李朝雲心中一喜,這就說明他聽進去了,繼續推心置腹地說道。
“兒媳希望以後父親在朝堂上,能多為大少爺鋪路。”
“我不奢望沈家都替大少爺打算,但是起碼咱們長房應以大少爺的前程為重。”
沈之衡面露沉思,“你說的鋪路,是指?”
李朝雲笑了笑,“大少爺進了詹事府,就等于是太子表哥的人了。”
“太子表哥一登基,這些跟着他的舊部便都會前程似錦。”
“兒媳希望,大少爺和三叔的前程沖突的時候,父親能向着大少爺。”
說到這,李朝雲糾結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後面最重要的話。
“到了關鍵時候,也可以找機會把三叔拉下高位。那沈家以後的真正掌權人,也必然是咱們大少爺了。”
說完,李朝雲小心翼翼打量着沈之衡的神色。
還沒看出端倪,就聽沈之衡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心裡有數了。”
李朝雲心裡詫異,怎麼公公像是一直在趕他們走?沒聽說今日府裡有什麼事。
她環顧四周,沒看出什麼異樣。
和沈昭對視了一眼,兩人起身告退。
轉身出門的瞬間,李朝雲忽然眉心微動,像是聽見類似翻身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搖搖頭,一定是聽錯了。
書房的門再次被關上,沈之衡起身進了隔間。見香冬已經閉着眼,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放下心,走到近前給香冬蓋好毯子。又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轉身繼續回到外間書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