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和豆兒兩個丫頭對自家姑娘有著迷一般的自信。
特別是豆兒丫頭。
她還比小杏要憨一些。
聽著這位顧公子對自家姑娘說的那些話,她不信歸不信。
也不想自家姑娘相信。
可自家姑娘那般會做生意,這位顧公子說的到京城開店什麼的,自家姑娘那是絕對有那個本事的啊!
這丫頭也不管自家姑娘是怎麼想的,她自己那在胡想,越想越覺得自家姑娘到京城做生意的事情可行。
等姑娘閑著的時候,她一定要勸勸自家姑娘。
自家姑娘那一身好本事,比男兒還強,憑什麼要被埋沒在這小地方啊!
豆兒丫頭心裡這樣想,小杏丫頭可是忍不住了。
她絕對不允許這個京城來的貴公子將她家姑娘給哄走了!
「顧公子,婢子瞧著您這幾日傷勢恢復的越來越好了。
想來您千裡迢迢自京城而來,又身負要事,是不是該考慮一下離開的我們楚家了?」
小杏的話一出,莫說顧靈均愣了下,楚南星也懵了。
她家這丫頭這氣沖沖的……
她看了一眼顧靈均,莫非是這廝得罪了她家乖巧的小杏了?
顧靈均也盯著楚南星的臉瞧了好一會兒,雙手一攤,一副我沒得罪她的模樣。
楚南星扶額。
「小杏,顧公子過幾日就去鎮北大營了。」
小杏聞言臉上一喜。
立刻低了頭,不敢讓人看到她欣喜的神色。
卻哪裡能瞞過顧靈均的眼睛?
「二姑娘這丫鬟倒是忠心的很。」顧靈均輕笑一聲,一個護住的小丫鬟罷了,他堂堂顧家大公子,豈能和一個小丫鬟一般見識。
且,忠心護主好啊。
「丫鬟不懂事,顧公子不要介意。」楚南星道。
「無妨,你這丫鬟很好。」顧靈均誇了一句。
楚南星神色複雜的看了顧靈均一眼,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見顧靈均不語了,楚南星又看看外頭漸歇的雨勢,猶豫了一下問道,「雨勢小了,廊下積的水消退的也快了,顧公子可要回西跨院?」
楚南星覺得和他這樣待著尷尬,若是被父母兄長看到了也不好。
顧靈均瞥了她一眼,眸光幽幽。
突然他伸手捂住了腹部。
他這一下子驚得楚南星一跳。
她知道,他捂著的地方是他的傷處。
「顧公子你怎麼了?」
「傷口疼……發緊。」顧靈均臉上有隱忍的痛苦,怕楚南星不相信,又解釋道:「可能是變天的原因引起的。」
楚南星是知道的,一些傷口在陰雨天氣就會隱隱作痛。
有的人,哪怕是十幾年的成年舊傷患處,到了陰雨天也會有發疼發癢的可能。
可能也和個人體質有關。
顧靈均突然傷處發疼發緊她並沒有懷疑什麼。
「那,我讓人扶著顧公子回西跨院?」楚南星趕緊問。
顧靈均薄唇抿的緊緊的,似乎在強忍著痛苦,卻不願讓人認為他脆弱一般,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話雖說出來了,走到楚南星身邊時卻一個踉蹌。
楚南星眼疾手快的的扶住了他。
「算了,你都這樣了……還是我扶著你回西跨院歇著吧。」楚南星有些嫌棄這廝事多。
今兒不出來看雨不就沒這麼多事了!
「那就有勞二小姐了!」顧靈均這句話說得倒是乾脆,也不強撐著自己走回西跨院了。
且,他還大喇喇的勾起了唇角,綻開了一個微笑。
楚南星瞧著他一臉沒心沒肺的笑容,頓時有些恍惚,總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但她又沒有證據……
在楚南星的攙扶下,顧靈均心情是愉悅的很。
不怪他愛招惹這位楚二姑娘,實在是看她氣呼呼或者迷茫的樣子是會上癮的。
偏偏她又對自己擺著戒備和疏離的面孔,可一旦他有事了,她又忍不住的上來關心。
這樣可愛的姑娘,他是越來越想時刻帶在身邊,不想放她離開了。
顧靈均腦子飛快的轉著。
他並不是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了。
早過了娶親年紀的他,很清楚碰到一個他不討厭,且還有些喜歡的姑娘有多難。
他長到這個年歲,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姑娘有這樣的感覺……
楚南星將顧靈均送到西跨院後就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
「姑娘,酒樓的李掌櫃求見!」
楚南星剛坐下,一個小丫鬟就跑進來稟告,面上似有急色。
「讓李掌櫃的去外面的議事廳」楚南星微微皺眉。
但酒樓掌櫃的來訪並不意外。
李掌櫃是個長相親和憨厚的微胖中年人。
此人從小的時候就跟著楚老爹一起經營生意了。
當初楚南星自己要做生意,楚老爹擔心她被人騙,特意派過來幫她的。
楚老爹為人謙和憨厚,他帶出來的人也差不多的脾性。
在楚南星看來,這位李掌櫃的其實並不合適做生意。
他太心慈手軟,若是手下的人姦猾一些,他根本鎮不住。
這些年她的生意做的有聲有色,特別是酒樓,方圓百裡都是有名。
前面幾年幾乎都是她一手管理的。
後來她將下面的人都訓的老實不敢偷奸耍滑了,才將酒樓交給這李掌櫃打理。
好在這些年來倒也沒有出過什麼事。
李掌櫃進來先跟楚南星見了禮,隨後掏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木棉鎮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天氣並不算太熱,但他從酒樓急急忙忙跑過來,依舊熱出了一身的汗。
楚南星也不著急,先讓人坐下,又命人去去了水果和冰飲來。
可李掌櫃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隻簡單的擦了擦汗便急急地開口,「二姑娘,咱們的生意可能要出事!」
「可是因為柔然色木那邊食材的渠道出了問題?」
「二姑娘猜測的不錯!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我朝與色木邊界今日一早徹底封禁了!
莫說我們和色木那邊定的牛羊了,如今情況是不許任何人出入,我們有些沒來得及回來的人都被困在了色木……
那些……那些人如今隻怕兇多吉少。」李掌櫃想到這個就有些後怕,要知道,他的大兒子也差點兒被困在色木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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