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哥哥……」姜初月隻覺得臉紅的厲害,正要說話,突然腹中一陣絞痛,忍不住悶哼一聲。
顧朗見她臉色劇變,由紅瞬間轉白立刻低頭去看她,俊臉上神色也瞬間轉為擔心,「月兒如何了?可是哪裡痛了?」
姜初月心裡暗道一聲倒黴,再往後幾日就是她親戚的日子……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多吃了些禿黃油的緣故,這親戚竟然提前了。
往日裡親戚時也偶有腹痛,哪裡知道這次竟然如此兇猛,這腹中絞痛一下一下的不停歇,真是太要人命了。
「我……我是那個了,腹痛的很。」姜初月聲音都衰弱了下來。
就如牙疼一般,牙疼不是病,真疼起來那可是要人命的節奏,這生理痛厲害的其實也是如此。
有同病相憐的人自然理解的。
顧朗已然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麼,她的小日子他平時都是記得的,這一算日子就知道不對了。
這定是今日吃多了寒涼之物引起的,雖晚膳他看著她不許她多吃,想來是午間吃的太多那美味的禿黃油所緻。
此事顧朗也不可能去責備她什麼,瞧著自家小娘子的小臉疼的皺成一團,他隻有捨不得的。
眼中都是心疼的看著她,「回去我就吩咐人給你糖水薑茶喝!」
姜初月無力的翻了翻眼皮,真特別疼啊,疼的她說話都不想說了。
老天爺作證,她兩世來親戚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疼啊!
這人不能顧著嘴上滿足,再好吃的東西也要有個度,不能因為好吃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顧朗抱著姜初月剛進了院子就喊人去小廚房熬糖水薑茶來,姜初月聽著他如此大聲,生怕人聽不見的陣仗不由得想要扶額。
這樣一來,怕是不多久這整個顧府裡的人都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了……
這事兒說起來是沒什麼,可那麼多人都知道她來親戚了,還真是挺尷尬的。
顧朗卻不曾想許多,抱著姜初月進了內室後吩咐春兒和夏兒兩個大丫鬟幫姜初月在盥洗室處理。
他便在外面等著,倒不是他嫌棄自家小娘子,實在是自家小娘子臉皮太薄,這種時候並不想他見到,隻得守在盥洗室外面了。
姜初月換了一身後,總算覺得清爽了許多,春兒和夏兒兩人打算扶著她走出來,顧朗聽見動靜知道處理好了,大步邁入進盥洗室再次將姜初月攔腰抱著出了盥洗室。
春兒和夏兒兩個大丫鬟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男女主子。
自家姑爺對姑娘也太好了吧……
自家姑娘也太幸福了吧……
若不是親眼見證,人家說了她們也不信啊!
姜初月一回頭正好瞧見兩個大丫鬟的表情,心裡又是甜蜜又是害羞。
雖顧朗對她一向如此疼愛體貼,可每每被人這樣看著總覺得不好意思。
顧朗卻不知她心裡所想,將她抱到內室後,又輕柔的將她放到床上,將薄被給她蓋好後,就伸手去幫姜初月暖著小腹。
片刻後,姜初月就覺得腹中絞痛減輕了一些,顧朗見她臉色稍稍有些紅潤了,凝著的雙眉才舒緩了。
「可好些了?」他問,俊眸裡依然滿是擔憂。
以前自家小娘子這個時候也曾有些不舒服,可沒有這次嚴重,顧朗心疼不已,心裡暗自下定了主意。
日後可不能讓她多吃那禿黃油了。
姜初月自是不知道顧朗心中決定,又見他滿目擔憂,忙道:「已經好了很多,你的手真暖和,我之前覺得腹中冰涼絞痛,現今倒是有些許暖意了……」
此刻顧朗看著她可憐的小模樣,之前心中的旖旎情思不剩半絲,隻顧著她的苦痛了。
「日後不許再吃禿黃油了。」聲音雖是溫柔的,卻帶著不容拒絕,姜初月一聽不許她吃禿黃油,這哪能行?
一個激動就坐了起來,「這可不行!現今可是吃蟹子的好時節,這後面到了十一月蟹黃蟹膏還要更好……讓我不要吃了,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得顧朗心中一軟,可再心軟也不能放任她不節制的吃那寒涼之物!
「日後要少吃。至於這幾日,這禿黃油我是碰也不讓你碰的。」顧朗扶著她重新躺下,然後站起身來沖著外面問道:「糖水薑茶怎地還未送進來?」
聽了主子問話,外面幾次派人去小廚房催的春兒更著急了,不得不硬著頭皮回道:「回姑爺,馬上就好了。」
姜初月忙拉著顧朗的衣袖道:「我好了很多了,不著急的。」
顧朗又坐下來給她暖腹,並道:「那我再給你暖暖。」頓了頓又皺起眉頭,「若是你還是疼的很不要忍著,我派人去請大夫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姜初月趕忙搖頭拒絕,「我以前都算不錯的,這回想來真的是因為多吃了那……禿黃油之故。」
姜初月剛說完,小廚房那邊的糖水薑茶熬好了,守在門外的春兒見小丫鬟端著放著糖水薑茶的托盤走了過來,忙一把將托盤搶了過來,高聲稟報:「姑爺,糖水薑茶已經送來了,奴婢進去了!」
「進來。」顧朗沉聲道,春兒端著托盤進來了,她本想要喂自家姑娘喝的,卻被自家姑爺將那碗糖水薑茶端走了。
「你下去罷。」
春兒忙行禮告退。
「我來喂你喝。」顧朗坐在床沿邊,一口一口的喂姜初月喝糖水薑茶。
姜初月接一口就看他一眼,心裡美得不知如何形容。
隻覺得這肚子也不疼了,一身輕鬆。
「朗哥哥,我聽說我朝的男子都厭惡女子這個時候,說是污穢……都不願意接近正在這個時候的女子,你怎麼一點都不介意?」姜初月心情一好,就喜歡八卦。
以前也沒有問過他,雖很早就想問問他了,一直都沒好意思問。
古人大都不懂生理知識,對於女子生理期很是忌諱,本朝也不例外。
姜初月心中雖不舒服,卻也無力改變什麼,幸虧她家朗哥哥不是這樣的男子。
卻也好奇為何他不嫌棄。
顧朗見她問這樣的傻話,不由得抿唇輕笑,「我怎會厭惡娘子?娘子的一切我都不會厭惡,不會嫌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