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成老夫人說完,顧夫人點點頭,「母親放心,女兒省的。」
成老夫人想了想又對顧夫人說道:「大郎三兄弟畢竟是將軍的嫡親兒子,若是將軍最終還是決定帶著你和他們一起住,你也莫要多話,一切聽將軍的就是,將軍他……這些年也不容易!」
成老夫人這就是心疼女婿了。
顧夫人便也點了點頭,「若是他到底捨不得他那三個兒子,就如今日我說得那般,我和他去大宅住就是了。隻是我絕不答應讓朗哥兒和月姐兒也一起去!」
成老夫人聽了就哼了一聲,「這是自然的,你們老夫妻兩人過去那就夠了,朗哥兒的仕途要緊,定要分開來住才好!」
「誰說不是!朗哥兒為了他們三個的事情,已經夠招眼了,他們還非要黏著朗哥兒,真當我們都是傻子,不知道他們心裡打了什麼小九九!」顧夫人想到那件事就覺得厭惡。
成老夫人眯了眯眼,又看了一眼姜初月,又慢悠悠的道:「他們打得主意一來是為了權,這就要靠朗哥兒了。還有一個就是錢,這個他們打的主意就是月姐兒了!」
姜初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成老夫人,心想成老夫人果然是個睿智的老人,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月姐兒生意做得好,當日陪嫁又那樣招眼,別說是顧家大宅那三對夫妻了,就是和你們顧家沒有幹係的人看著都眼熱!」成老夫人嘆了一口氣。
接著又笑眯眯的對姜初月笑道:「不過月姐兒莫怕,你畢竟是嫁過來的媳婦,你的嫁妝誰也不能打主意!日後就算你那三位嫂子在你耳邊哭窮,你莫要接話就是,這個口子可不能開,一旦開了,日後就合不上了!」
這個道理姜初月自然是明白的。
她也沒有那麼聖母心泛濫,因為她們是妯娌就心軟撒銀子出去。
便笑著點頭。
成老夫人經過今日姜初月的表現後,對姜初月比對顧夫人還放心了。
見她點頭,唇角就揚起了,「外祖母知道月姐兒是個有成算的,有你在你母親身邊,外祖母就放心了!」
顧夫人聽了就笑了,「母親這話說的,我一把年紀難道還要月姐兒一個小丫頭來照看我不成?」
成老夫人聞言便哈哈笑著說道,「還不服氣麼?月姐兒還沒有給你做兒媳婦時就日日照顧著你,那葯膳和一日三餐都是月姐兒準備的,當母親我不知麼?」
聽了成老夫人說起這個,顧夫人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得意的揚起眉。
顧朗幾位舅母便也笑著開始打趣。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氣氛極好。
沒過片刻,念月齋那邊送來了兩桌葯膳席面,姜初月讓長輩們繼續說話,她出來招呼人將席面擺上。
今日一桌葯膳席面正好,多餘的一桌席面姜初月又找來周媽媽,讓她派人還是送到馮老太君府上去。
既然今日說出來要將這桌葯膳席面送到她們府上,那就必須送過去。
一來,她也不差一桌葯膳席面,二來也好堵了馮老太君那邊的嘴。
送過去了人家很大可能不會吃,但沒有送過去,那人家又有話說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初月自然不會犯這個錯誤。
周媽媽辦事很是利落,聽了姜初月的吩咐後,立刻就派了幾個婆子將裝著一桌席面的葯膳給擡到馬車上去了,然後又派了幾個穩重的三等婆子將葯膳送走了。
因近日和馮老太君的擂台打贏了,不管是成老夫人婆媳幾人還是顧夫人精神都極好,品嘗葯膳也都是興緻勃勃的。
這葯膳本就是姜初月做出來的,念月齋裡頭的葯膳菜品都是她親自配置的,今日吃的都是最新出來的菜品。
顧夫人倒是有幾位菜品已經吃過了,但成老夫人婆媳很多菜品都是第一次吃,聽著姜初月介紹那些葯膳菜品的功效,讚歎連連。
顧朗大舅母就笑著問姜初月,「月姐兒,你那念月齋做出這一桌席面要賣不少銀子吧?」
顧朗大舅母自然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純粹好奇的問一下。
成老夫人聞言便也停了筷子,嗔道:「你外甥媳婦請你吃你就吃,非得問多少銀子,難道月姐兒還請不起你怎的?」
「母親笑話媳婦……」顧朗大舅母見幾位妯娌和小姑都笑起來,她自己也笑起來。
看著姜初月笑道:「月姐兒你莫要笑話大舅母,你大舅母我就是沒出息的,平素在家裡打理中饋,她們幾個暗地裡都喊我是一毛不拔的貼公雞,平素看到什麼都要計算一下價錢……」
聽她這樣自嘲,顧朗幾位舅母笑得更歡了,顧朗二舅母抿著唇忍的辛苦,「大嫂你說錯了,我們不喊你鐵公雞,是鐵母雞才對!雖然吝嗇小氣,可也是替咱們家贊銀子省銀子的!」
「老二媳婦說的對,你當家極好,這點上咱們家誰也不能說你的不是!」成老夫人有幾分驕傲的看著顧朗大舅母,「老大媳婦你安心,你這毛病我們家裡人都知道,也都歡喜著呢!」
姜初月見這一家子婆媳相處如此和諧,再想想顧夫人對她,也笑了起來。
顧朗外祖母會做婆婆,也是個好婆婆,所以顧夫人也學到了,也是個好婆婆!
顧朗大舅母見成老夫人當眾如此寬慰她,心裡也是一熱,眼睛也隨之一熱。
姜初月擡眼正好看到了,忙親自給她盛了一小碗黨參淮山乳鴿湯。
「大舅母您喝湯,這乳鴿葯膳湯最是補氣益脾胃,您嘗嘗!」姜初月將湯親手端給了顧朗大舅母。
「哎!多謝月姐兒!」顧朗大舅母忙接了過來,「那我可要好好嘗嘗鮮,平生還是第一次用鴿子湯呢!」
「你外甥媳婦孝敬你的,你可要好好品嘗!」成老夫人也笑道。
顧朗大舅母答應了一聲,很是認真的品嘗一番。
鴿子的味道她其實還是不大喜歡的,但覺得這湯水倒是極好喝,並沒有平常她吃的鴿子的那股子「怪味」。
「月姐兒,你大舅母剛問你這一桌葯膳花了多少銀子,外祖母這會子也好奇了,你就說說罷。」成老夫人看著自家大兒媳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