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7 蘇珩是我們的機遇
溫靜安還是恭恭敬敬地謝過了蘇珩這才在他對面的蒲團上坐下,剛一坐下,一盞冒著熱氣的茶就從對面推了過來:「溫小姐嘗嘗!」
溫靜安笑著謝過,得體地拿起了茶,喝了一口。
果然,蘇珩這裡就沒有不好的東西。
還未喝時,便覺鼻尖留香,不是濃郁的香,而是清雅的香氣,如今喝了一口,茶湯更是清澈透亮,清香高爽,滋味鮮醇回甘。這味道……
她似乎有些熟悉,卻又不那麼肯定。
看到溫靜安眼底的糾結,蘇珩問道:「溫小姐,這茶不好喝嗎?」
溫靜安這才回過神來,蘇珩正盯著自己,她忙道:「三公子誤會了,這茶極好,我隻是一時之間被這茶的香氣給迷住了罷了。」
蘇珩很高興,在溫靜安空了的茶盞裡頭繼續續了一杯:「溫小姐喜歡就好。由於我要趕著回京城,隻能日夜兼程,連日來舟車勞頓,讓溫小姐受累了,還請溫小姐不要介意。」
「怎麼會呢!」溫靜安溫柔道:「三公子能救靜安於水深火熱之中,靜安已經是感激不盡,如今三公子急著進京,靜安隻恨自己不是那千裡良駒,能日行千裡,儘早趕到京城了。」
倒是個心善體貼的妙人兒!
隻是倒有些可惜了……
得知也影衛在晉昌府打探來的消息,蘇珩也已經知道為何溫家會落得如此下場了,也知道溫家人對蕭鈺的敵意從何而來了。
隻是,這感情的事情……
蘇珩雖然有些同情溫家,隻是若不是溫家人自己冒犯別人在先,常守農和蕭鈺也不會如此!
不過過去了就過去了,若不是溫家走投無路,他也不會柳暗花明,找到那枚失落了十幾年的珠子。
「溫小姐跟著隊伍日夜兼程,不顧自己一個女兒家的身份,從來沒喊過一聲苦,叫過一句累,光是這點,就令本公子佩服了。」蘇珩說的是真話,「溫小姐不僅善解人意,而且心思聰慧,試想,這大越又有多少女子,能比得上溫小姐的的聰慧。」
溫靜安忙謝過。
二人寒暄,喝了幾杯茶之後,蘇珩就說道:「溫小姐是在晉昌府出生的嗎?」
捏著茶盞的修長的指尖微微一頓,竟然問起了她的身世。
溫靜安點頭:「是的,自靜安有記憶開始,靜安就一直生活在晉昌府。」這個不能胡說,憑蘇珩的手段,也能查的出來,她是在晉昌府出生的,接生婆還都在晉昌府呢!
蘇珩打聽到的消息也是這樣,溫家在晉昌府幾代,溫小姐出生的時候,溫家還在晉昌府擺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以示慶賀。
可明明,小郡主是在……
年歲對不上,打聽來的消息也經溫靜安證實了,隻是可那貨真價實的珠子,找了這十幾年,不會認錯的。
蘇珩有些失望,溫靜安敏銳地察覺到了,她心咯噔一跳,直覺自己肯定是說錯了話了,可是到底說錯了什麼……
溫靜安也不敢問。
「你原來有一顆珠子,對吧?」蘇珩繼續問道。
又問起了珠子的事情。
溫靜安點點頭:「是的。」
「那珠子從何而來的?」
溫靜安想起了哥哥跟她說過的話,三公子對那顆珠子很是重視,她心思一動,便道:「記不太清了。但是珠子是我的東西。」
哥哥說了,在沒有猜出蘇珩的動機之前,隻能承認珠子是她,至於從何而來,隻說記不太清楚。
什麼都對不上,可那珠子卻是真實存在的,蘇珩不由得困惑了。
究竟什麼是對的呢?
「三公子,您怎麼了?」她隻能體貼地問道。
蘇珩笑了笑:「沒事,可能是連日舟車勞頓,有些疲勞罷了。」
「那靜安就不打擾三公子休息了。」溫靜安體貼地退了下去,蘇開送了溫靜安回去,回到馬車上,就見公子正出神地看著面前已經煮開了的茶水。
水已經煮開了,正不停地冒著泡泡,由於水加的多,還有不少已經溢出來了,可公子就像是沒看到似得,獃獃地看著水壺出神。
蘇開忙上去將水壺取下,蘇珩這才回過神來:「回來了?」
「公子。」蘇開給蘇珩倒了一杯熱茶,憂心忡忡地問道:「是不是不是溫小姐?」
蘇珩點點頭:「我隻問了她的出生,跟影衛打探回來的情況差不多。她是溫家的大小姐,這個是可以確定的。」
「那珠子她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她說她記不清了。」
「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再繼續查,問問當初給溫夫人接生的穩婆,溫家在晉昌府頗有名聲,她這個嫡女估計是自小就經常出入各種宴席的。問問她小時候的事情。皇室皿脈,是不是榮華,不個單憑一顆珠子就斷定,總該慎之又慎!」
蘇開領命。
溫靜安回了自己的馬車,溫俊倧已經在裡頭等著她了:「如何?三公子跟你說了什麼?」
屏退了木知,溫靜安小聲地跟溫俊倧說起了她跟蘇珩的每一句對話,以及她觀察到的蘇珩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我說我是自有記憶開始就在晉昌府生活,他似乎很失望。」溫靜安分析道:「可當他問起珠子時,我與他說,我不記得珠子從哪裡來的,但是珠子是我的,他又似乎,很高興。」
溫俊倧凝眉,一時之間也弄不懂蘇珩是什麼意思了:「他是什麼意思?」
溫靜安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若是猜的不錯的話,他似乎,好像是在找人,而他找到的那枚珠子,似乎就是一個信物。」
「難道他失散了什麼親人或者愛人?」以前在晉昌府的時候,溫俊倧人脈廣,還能在打探到一些京城的消息,可自從溫家敗落了之後,以前的那些人脈早就已經斷了。
倒不是他斷的,而是別人斷的。
你一無所有了,誰還拿你當朋友,這就是現實!
溫靜安不語,她也在想。
蘇珩如今快有二十了,並沒有正妃,而他從小是在鄰國作為質子長大的,前幾年才回了大越,難道,蘇珩這些年有什麼紅粉知己失蹤了?而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就是那顆珠子?
溫俊倧不知,溫靜安也不知,他們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透蘇珩是什麼意思。
但是,唯一一點能肯定的是,蘇珩在確定溫靜安的身份,而這個身份,於溫靜安而言,隻會好不會壞。
「靜安,也許,這次是咱們的機遇。」良久,溫俊倧眼神透著火一般的熱情,興奮的說道。
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無論三公子找的是誰,能跟三公子沾上邊,讓三公子來找的人,要麼,是三公子想找的人,要麼,就是有人托三公子找的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他們的機遇。
「記得,一口咬死了,那珠子是你的。其他的咱們先靜觀其變,等摸透了他的意思,咱們再商量對策。」溫俊倧眼神帶著難掩的激動:「蘇珩,是咱們的機遇。」
溫靜安也有些激動,端著茶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