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 誰輸了誰當狗
「我沒聽錯吧,她……她要一個挑我們五個?」龐樂成笑得前仰後合,將桌子拍的「哐哐」作響。
旁邊的考生大笑道:「你沒聽錯沒聽錯,她就是這個意思!」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一個人還要挑我們五個人,你就不怕你死的太難看了?」龐樂成譏諷道。
謝玉蘿歪著頭,笑:「那你們是應還是不應呢?」
「你可不要……」
有人當下就要回答,龐樂成一個眼神瞥過去,那人不敢說話了,龐樂成冷笑道:「當然應。不過,說好了,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蕭鈺施施然地站了起來,攬住謝玉蘿的雙肩,擲地有聲:「她是我的妻子,若是她輸了,有什麼懲罰,自然是我來。」
他其實並不知道謝玉蘿究竟讀了多少書,但是他就是相信阿蘿,他信阿蘿說過的每一句話。
謝玉蘿喝得有些暈乎乎的,擡頭一雙眼睛迷離地看著蕭鈺,眼睛裡頭像是有星星在閃爍。
陳博厚和袁子坤立馬就站了起來:「大哥,大嫂,這不是鬧著玩的,別玩了。」
蕭鈺還沒說話,對面的龐樂成眼珠子一轉,立馬就應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輸了,你就在這場中央跪著爬兩圈給我們當狗叫。」
常守農撫著鬍鬚的手微微頓了頓,眼神犀利地看向了龐樂成。
龐樂成,龐家的嫡子啊!
「不可!」除了陳博厚和袁子坤,還有一道女聲。
溫靜安呵斥出了聲:「這是大事,不可胡鬧,龐公子,別玩過了。」
溫俊倧越說道,「這玩的有點過了。」
龐樂成笑:「俊倧,這可不是我提出來要玩的,是她要玩的。要玩就玩個大的,她輸了,蕭鈺爬兩圈當狗叫,我們要是輸了……」他偏頭看看他旁邊的人,大笑道:「我們要是輸了,我們這五個人也爬兩圈當狗叫!」
「好好好,我同意。」
龐樂成身旁的人一個個都興奮到不行:「我們要是輸了,我們就當狗爬。同意同意。」
他們答應的特別快,篤定他們一定不會輸。
「不行,不行!」陳博厚拉著蕭鈺的手說道:「若是你的話,我們還勉強答應,現下是大嫂,大嫂一個女流之輩,怎麼比的過對面五個書生,大哥大嫂,咱們真的不要玩。」
蕭鈺看向歪在自己身邊的謝玉蘿,眼神裡頭充滿了無限的寵溺,他的眼睛裡頭像是隻有這一個人一樣。
溫靜安跑了出來,看到謝玉蘿的樣子,心知她已經喝醉了,秀麗的眉一擰,聲音都帶著些許的責備:「蕭夫人,你自己喝多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不要緊,可你要知道,你要是輸了,是蕭公子替你受罰。」
在人前當狗爬學狗叫,這可是一輩子的陰影。
謝玉蘿看都不看溫靜安,隻歪在蕭鈺的身上。
蕭鈺無奈地摸摸懷中人的頭頂,爽快地答應了:「好,我答應!」
溫靜安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這個謝玉蘿,聽說是個目不識丁的,她瘋,蕭鈺也陪著她瘋嗎?
她還想勸勸蕭鈺,溫俊倧走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兩聲,溫靜安沉默了,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上首的溫時彥,也注意到了,這蕭鈺,長的是挺好,腦子不咋地,這麼危險的遊戲,怎麼能跟答應呢!
這擺明了就是輸嘛!
陳博厚還要再勸,一旁的袁子坤卻拉住了他:「靜觀其變吧!」若是真輸了,他去求個情吧!
興許,這在場的人,多多少少也要賣他一個面子。
兩邊都答應了,龐樂成笑得賊眉鼠眼,立馬就拱手說道:「常大人,溫老爺,麻煩您二位做個見證,誰要是輸了,可不能耍賴啊!」
常守農有些擔憂地看了看蕭鈺夫婦,但見他們二人沒有一點緊張擔憂的模樣,便也放下了心,罷了罷了,徒弟都答應了,想來應該是有把握的吧,「行。」
溫時彥也開了口:「好。」
龐樂成大喜過望,立馬就回了原地,「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常大人和溫老爺也都來做見證,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我們這邊人多,蕭夫人,你就先開始吧,免得第一局你就出局,輸得也太難看了些。」
謝玉蘿笑,緩緩開了口:「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龐樂成在答之前,說了一句話:「蕭公子,您在旁邊,可不要作弊啊!作弊也就算是輸!」
蕭鈺正襟危坐,眉目清冷。
龐樂成譏諷地冷笑連連,然後開了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謝玉蘿再接:「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
接著又是對面的考生:「我來……問答乃未已,驅兒羅酒漿。」
謝玉蘿再接,「得歡當作樂,鬥酒聚比鄰。」
一來一回,一連七八局過去,謝玉蘿每局都答的又準又快。
對面的龐樂成愣了下,他剛才看得很清楚,蕭鈺動都沒動,二人壓根就沒有交流過。
興許,是蕭鈺告訴她不少,這才僥倖過關了。反正這邊人多,五個人,就不信她謝玉蘿能記住這麼多。
不僅要說出帶酒字的詩句,還要提防說出剛才已經被人說過的詩句,龐樂成那邊的考生,已經有些詞窮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有一個考生說道。
謝玉蘿笑笑,重複了呀!
一旁的袁子坤立馬說道:「我記得這詩句,剛才溫小姐說過。」
「對對對,溫小姐說過的!」
龐樂成氣的狠狠地剜了那考生一眼,那考生縮了縮脖子,默默地低下了頭。
這回剩下四個人,又勉強撐了兩局,再接的時候,龐樂成那邊,又淘汰了一個,說了已經說過了的。
謝玉蘿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酒喝多了,腦子有些暈,她要多喝兩口水,醒醒酒。
「東門酤酒飲我曹,心輕萬事如鴻毛。」謝玉蘿端起酒杯,朝對面的龐樂成晃了晃。
龐樂成氣了個半死,「耐可乘明月,看花上酒船。」
謝玉蘿喝光了水,轉了轉杯子,轉頭就看向蕭鈺,眼神迷離,「且看欲盡花經眼,莫厭傷多酒入唇。」
她的唇紅得似皿,輕咬薄唇,勾得蕭鈺身子都有些滾燙。
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