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顧瑾言被做局
「那豈不是正好,咱們自己想辦法就自己想辦法,挖井的事別的村什麼反應。」
「別村倒是都對咱村感恩戴德,有幾個老村長甚至還拿東西專程來了一趟,你不在,大伯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那倒無所謂,隻要他們願意,就找打井的師傅趕緊開工,天氣越來越燥熱,聽說螞蚱收購停了?」
「唉,說來話長,走,去村委慢慢說。」
不知道為什麼,染丫頭不在的這幾天他這心裡就跟少了主心骨似的,什麼事都拿不定主意。
起初還以為是自己憂思過重,染丫頭一回來,他就立馬感覺不一樣了,說話底氣也足了,也不怕遇到難題了。
這才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凡事都喜歡過問染丫頭的意見。
老村長心裡苦笑,他終究還是老了,以後得多聽聽年輕人的意見才行。
到了村委,還沒等兩人坐下,張二爺等幾個村裡的老人就急匆匆地追了過來。
「染丫頭,這幾天幹啥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
張二爺笑眯眯地拄著拐杖從外面走來,遠遠地就開始吆喝,底氣十足。
「二爺爺,您身體看起來不錯,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我看還能活個二十年保證沒問題。」
這話不是阿諛奉承,而是沈單染的真心話,單從面色上看就比以前健康許多,中氣十足,跟剛穿越過來時比,不可同日而語。
「那二爺爺就借你吉言,爭取再活個十年八年的。」
即使沈單染不說,張二爺早就感覺到身體明顯變好了,以前走不幾步路就累得氣喘籲籲,自從吃了染丫頭送給自己的神仙藥以後,就像一夜之間年輕了十幾歲。
別說走路氣喘籲籲,就是跑出二裡地都沒問題。
「十年哪夠,至少得二十年。」
「哈哈哈......你這丫頭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二爺爺愛聽。」
「二叔,你們咋來了。」
「這不聽說染丫頭一早回村了,連飯都顧不上吃就過來看看。」
「都怪我,沒跟大家說。」
老村長對村裡的長輩極為尊重,趕緊拿凳子謙讓。
「這時候了還客氣幹啥,說正事。」
「哎,水井的費用染丫頭說沒問題,一會兒我就跟別村的村長們說,讓他們趕緊找打井的師傅準備開挖,水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村裡的蝗蟲眼看比以前多了不少......」
「村長伯伯,用喇叭通知大家繼續收螞蚱,不論多少,來者不拒!」
這趟省城沒白去,兜裡有錢,沈單染的底氣更足,她就不信把周邊的村民都調動起來,除不盡蝗災。
「好,我這就去通知。」
有沈單染髮話,老村長立馬樂顛顛地去通知大家。
沈家村因為螞蚱的事這幾天有些低沉,起初鬧事的人也因為攪黃了大家好不容易才有的賺錢機會,而被村裡冷落嫌棄,縮在家裡不敢出門。
村裡的喇叭傳來收購螞蚱的事繼續,整個村子像過年似的,立馬沸騰了。
所有村民全都湧向田間地頭去捉螞蚱,漫天的螞蚱像是渡劫般被撲落,裝進桶裡。
周邊的十裡八村也全都忙起來,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笑容。
顧德勝和柯敏兩口子得知兒媳婦回來了,中午下了工,就來沈家蹭飯。
宋父借著建藥廠的名義天天在沈家吃飯,村裡招待的飯菜他們吃不下去,美其名曰給村裡減輕負擔,以後自掏腰包在沈家吃飯。
幾天不見,宋父一行人看著比以前明顯圓潤了幾分,可見沈家的夥食有多養人。
沈單染感受到大家對自己的喜愛,來不及休息,親自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吃得大家滿嘴流油,讚不絕口。
而遠在千裡之外的顧瑾言一家卻猶如生活在地獄中。
顧瑾言去黑市買糧食的時候被人跟蹤了,他以為自己做得足夠隱秘,卻還是被刻意跟蹤的人給抓住了把柄,將他堵在黑市交易的巷子裡。
顧瑾言手上提著一小袋糧食,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就看到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出來的一群人把他堵在了黑市交易的窄衚衕裡。
看著這些人躍躍欲試滿臉興奮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是來者不善。
心裡一凜,知道自己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哪怕這個時候,顧瑾言都沒捨得把手裡裝著糧食的布袋放下,深邃的眸子閃過一道厲光,整個人表現得異常沉著冷靜。
「你們是什麼人?」
「你投機倒把,在黑市買糧食,觸碰了集體的利益,挖社會主義牆角,罪大惡極,我們要抓你去給廣大群眾謝罪!」
人群中,一個身穿軍綠色棉襖,肩上綁著個紅袖章的青年,滿臉激憤,義憤填膺道。
「你怎麼確定我的糧食是從黑市上買的。」
顧瑾言面色沉著冷靜,心裡已經隱隱猜出來自己是被人跟蹤做局了。
那人怕是早就知道他家裡缺糧,或者更早就開始針對他,不給他發口糧,逼著他迫不得已隻能來黑市買糧食。
然後派人蹲點跟蹤他,他在部隊這麼多年,有沒有被人跟蹤還是能察覺到的,這些人極大可能是早早地就在黑市裡守著了。
就為了抓住他的把柄。
漆黑如墨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嘲諷,可真是用心良苦。
他自認為從未得罪過人,更沒有與人結過仇,不至於讓人死咬著不放。
想到自從他們一家來到這裡就從未露過面的「黃伯伯」,顧瑾言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幾乎可以肯定給他做局死咬著他不放的人就是老爺子這位所謂的「老戰友」,至於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怨過往,他無從得知。
「還死不承認,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把人證帶過來!」
青年大手一揮,人群開始往兩邊靠攏,留出一條狹窄的縫隙,從後面走出來一個穿著破棉襖、手裡挎著提籃,頭上戴著破圍巾的中年婦女。
她眼神躲閃,不敢直視顧瑾言的眼睛,站在那裡像個受氣的小媳婦,看起來可憐至極。
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這人是敵是友,他真就白活這麼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