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大哥出事了
顧雅慈暗自責怪自己對大哥一家太不關心,自從他們能被老爺子動用關係調到東北邊境以後,就沒跟他們聯繫過。
要是她早點跟大哥大嫂聯繫,大哥就不會被逼得去黑市買糧食,繼而出了事。
「老婆,你別著急,這事我來想辦法,先別哭,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宋穆堂震驚之餘,連忙輕聲安撫妻子的情緒,免得因為情緒波動太大而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你就知道孩子,大哥都昏迷了半個多月了,大嫂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都沒把人救醒,我怎麼能不急!」
顧雅慈本來就擔心,見丈夫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考慮孩子,有些無理取鬧地把所有的壞情緒發洩到他身上。
「大哥出事我也非常擔心,但是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情緒波動太大,大哥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先別急。肯定能想到辦法的,不就是醫生嗎,京市最不缺的就是醫術厲害的醫生,我這就給張院長打電話。」
宋穆堂最擔心妻子生氣,哪怕已經結婚幾年,連二胎都快出生了,他對她的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所減少,甚至比剛認識的時候還要喜歡。
隻要她一哭,他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夠下來,捧到她面前。
他跟大舅哥的關係不錯,對他也充滿敬佩之情。
就算妻子不說,他也會想辦法請醫生為他治療。
張院長是友誼醫院的院長,跟宋父是至交好友,找他安排醫生前去東北給大舅哥治病,是宋穆堂最先想到的解決辦法。
顧雅慈擦了擦眼淚,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把壞情緒都發洩到丈夫身上。
「先不要給張院長打電話。」
突然想到什麼,立馬把準備下樓打電話的丈夫喊住。
「怎麼了?」
「先給爸媽打個電話吧。」
顧雅慈其實想說的是跟弟妹沈單染聯繫,又覺得她跟大哥連面都沒見過,就冒然讓人家去大老遠跑到東北去救人,有些不地道。
「爸媽能有什麼辦法,知道了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得著急上火,就不跟他們說了吧。」
宋穆堂第一反應就是反對,嶽父嶽母下放到沈家村自身都難保,怎麼會有餘力救大舅哥。
「雖然還不清楚大哥現在什麼情況,根據大嫂發來的電報,能猜到病得非常重,別人的醫術我信不過,隻有染染去才能把大哥救醒。」
沈單染在顧雅慈心裡就是無所不能的仙女。
「弟妹?你不會想讓弟妹去東北給大哥看病吧?」
宋穆堂忍不住蹙眉。
「除了染染,別人我不放心。」
「弟妹那麼忙,豈言又在部隊沒法回來,讓她一個人去東北,就她那相貌,豈不是遭人惦記。」
「我陪她去。」
顧雅慈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像下定某種決心,美眸中充滿堅定。
「你瘋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這個時候的東北可是零下幾十度,你還想不想好了。」
宋穆堂聽妻子要去東北,嚇得臉色蒼白,他知道她說話向來算數,想做什麼想盡辦法都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從來不會輕易動搖改變。
就像上次離家出走,獨自一人千裡迢迢跑去沈家村找嶽父嶽母,甚至都沒跟他說一聲。
這次說什麼他都不會輕易讓她去,實在沒辦法也得他親自陪著才放心。
東北民風彪悍,妻子和弟妹兩個弱女子長得妖艷動人,很難不引起男人的注意。
要是路上遇到什麼壞人,他後悔都來不及。
「我不管,反正這趟東北之行我是一定要去。」
顧雅慈脾氣倔,根本不聽宋穆堂的勸誡。
大哥出事,已經昏迷半個多月都還沒醒過來,爸媽不能離開沈家村,二弟三弟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再說她也聯繫不上,隻有自己能親自過去。
大嫂肯定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不然以她高傲的性子也不會向自己求助。
「不行!」
宋穆堂也急了,別的什麼事他都可以遷就讓著,唯獨去東北不行。
那邊的氣溫零下幾十度,又接連下了幾場暴雪,萬一跌倒,後悔都來不及。
「宋穆堂,你......」
顧雅慈從來沒見丈夫這麼堅定地拒絕過自己,不由得瞪大美眸,不敢置信得看著他,像是第一天認識他。
「我說了,大哥那邊我會儘可能想辦法,甚至也可以先徵求弟妹的意見,但你身體情況特殊,不適合出遠門,老實待到把孩子生下來,以後你想出遠門我再陪你去。」
「你眼裡就隻有孩子,不顧我的意願,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男人,我當初嫁給別人也不嫁給你。」
顧雅慈自從懷孕以來情緒變得非常敏感,稍有不順就哭鼻子,覺得宋穆堂對她不好,不愛她了。
每當這時候,宋穆堂都會妥協,聽從她的意思。
可這次她失算了,不管她怎麼哭鼻子,他都無動於衷,眸子清冷地看著她演戲,哭鬧不休。
到最後,連顧雅慈自己都哭不下去了,訕訕地抹了把殘留在臉上的淚痕。
「哭完了?」
宋穆堂已然沒有了剛才的寵溺,神色清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嗯」
顧雅慈一噎,訕訕地點點頭,敏銳地感覺到對方生氣了,不敢再作,乖巧得不同尋常。
「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宋穆堂聲音淡漠,隱隱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我要去東北」
「後面那句」
「你心裡隻有孩子」
「最後那句」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男人,當初我寧願嫁給別的男人也不嫁給你......」
顧雅慈聲音越來越低,恍然明白過來丈夫為什麼突然生氣,她好像又惹他生氣了。
「顧雅慈,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了?」
宋穆堂說不清楚心裡什麼滋味,當初第一次見面,他就被深深地被她吸引。
哪怕知道她對自己不像自己愛她那麼深,至少是有感情的。
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堅信她也是愛自己的,隻是沒自己愛的那麼深。
當她輕易把嫁給別的男人說出口時,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一隻大手用力地抓扯著,痛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