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後果嚴重
「遠哥!要把他們都送縣衙去嗎?」侯嶽見顧洲遠沉吟不語,試探著開口道。
顧洲遠回過神來,從懷裡掏出紙筆,刷刷刷寫上幾份契書。
「你們一個個的,都叫什麼名字?」顧洲遠問道。
幾人陸續把名字報給顧洲遠。
顧洲遠提筆在契書上分別寫上名字。
「你們幾個全都過來按上手印!」顧洲遠冷聲喝道。
刀疤李不識字,這個時候,他也不管契書上寫的是啥了,即便是賣身契,他也簽了,總比送命要強。
他稍一猶豫,便咬破了手指。
「哎,刀疤哥,你大腿上有的是皿,咬手指幹啥?」三炮急聲叫道。
「你特娘的不早說!」刀疤李眼皮子抖了幾下,怒喝一聲。
旋即認命般,在顧洲遠遞給他的那份契書上按下了一個皿色手印。
「到你了。」顧洲遠朝著三炮一努嘴。
三炮哭喪著臉接過契書,慢慢蹲下身子,在刀疤李震驚的目光中,在他淌皿的大腿上沾了一把皿,隨即在契書上蓋上了手印。
其他小弟也有樣學樣,一個個排隊過來,借刀疤哥的皿完成了畫押。
顧洲遠把契書全都收了回來,遞給一旁的顧招娣。
這些契書皿呼啦擦的,顧招娣有些膈應。
她正猶豫著,一旁的侯嶽把契書給接了過去,他看到白紙上面碩大的三個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賣身契!
立契人張三,因於在摘星樓酒樓胡吃海喝,欠銀一百兩整無力償還,自願賣身顧洲遠為仆,期限三年,以抵債務。
自賣身之日起,張三聽憑顧洲遠差遣,不得私自離府或懈怠差事。
三年契約期間,顧洲遠無需支付工錢,期滿即抵消全部債務,還其自由身。
由侯嶽(青田縣縣令之子)見證此事,若有糾紛,願聽憑官府公斷。
趙雲瀾幾人也都湊過來看著這賣身契,幾人相對無言。
三炮那幾個人還傻乎乎的,等著顧洲遠開口放他們一馬呢。
隻有蘇汐月,堅定地站在顧洲遠這邊,這些惡人,就該好好治治才行!
「遠哥,這賣身契隻簽了三年,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他們了?他們一年哪能值30多兩銀子?」蘇汐月嬌聲問道。
「什麼?」
「賣身契?!」
幾個混混全都傻了,自己隻是跑來酒樓紮了回火囤罷了,怎麼就莫名其妙把自己給賣了?
紮火囤是街頭混混慣用的手段,成了得上一筆銀子,不成大不了進衙門挨上幾闆子,沒見過後果這麼嚴重的啊!
紮火囤原指設局坑騙錢財的手段,在餐飲業特指通過「臟物碰瓷」訛詐店家。
這手段古來有之,《清稗類鈔》中就記載「市棍之巧於訛詐者,每以異物置飲食中,誣賴店主」,即為此類行徑。
「蘇先生,麻煩你把那賣身契念一遍給他們聽聽,省得他們將來狡辯說自己不知情!」顧洲遠朝著蘇汐月道。
混混們心中一萬頭艹泥馬奔騰而過。
你在這光明正大個什麼啊喂?
我們已經按上了手印了,現在再說這個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好咧!」蘇汐月清了清嗓子,大聲把賣身契內容讀了一遍。
聽了契約內容,混混們不知怎的,心裡竟還生出些輕鬆。
自己不用一輩子給人當奴僕,隻要三年,自己便可以重獲自由。
這樣一想,他們突然覺得,這兇神惡煞的顧爵爺還挺厚道的。
顧洲遠把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
不過他可不願意犯一點點險,賭這些混子有多少契約精神。
他湊到顧招娣耳邊低語了幾聲。
顧招娣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卻也沒開口問,隻點點頭快步朝著酒樓裡走去。
侯嶽見他神神秘秘的,頓時來了興緻,「遠哥,你又有什麼好點子,能跟我說說嗎?」
「遠哥,快跟哥幾個說說,你又想怎麼玩他們?」那個錦衣青年很是自來熟。
侯嶽搶著道:「哦,對了遠哥,我忘了給你介紹了,這兩位都是我的至交好友,這個長得醜的叫關昊,那個更醜的叫李坤!」
那叫關昊的錦衣青年頓時怒了,「侯嶽你能不能不要信口開河?我明明這麼英俊瀟灑,你咋能睜眼說瞎話呢?」
「你這分明就是嫉妒我,遠哥你來評評理,我是不是比他長得俊俏?」
另一個叫李坤的青年也叫道:「就是,我們三個裡面,就屬侯嶽長得最磕磣,還有臉來損我倆,我長得最英俊我什麼時候說過?」
顧洲遠看他們努力互損,不由發笑。
侯嶽他們幾個長得都不賴,這般打鬧,明顯就是他們關係好的體現。
就好像大學宿舍裡,好兄弟都拚命爭著當對方爸爸一樣。
「你們好呀,我叫顧洲遠,很高興認識你們!」顧洲遠笑著打招呼。
一旁的蘇沐風跟這幾人也都相熟,但明顯算不得關係很好。
幾人剛說上幾句話,顧招娣便端著一個大茶壺出來,另一隻手還端著一個杯子。
顧洲遠伸手把杯子接了過去,他看向忐忑不安的三炮幾人,臉上扯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我還有一個身份可能你們都不知道,我是大同村能止小兒夜啼的絕命毒師!」
眾混混面面相覷,他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傻乎乎的感覺,像是街頭那得了癔症的老乞兒。
「卧草,侯嶽,咱遠哥還有這本事呢?」關昊眼睛一亮,他平日裡愛看話本,顧洲遠這稀奇古怪的風格他可太喜歡了。
侯嶽尷尬一笑:「對,我遠哥會的可多了!」
絕命毒師?!他去過大同村那麼多次,根本就沒聽說過這一茬,這明顯就是遠哥晃點他們的呀!
顧洲遠倒了一杯水,又從懷裡掏出一把黑色藥片。
在眾人的矚目中,把一顆藥片扔進了水杯裡。
清水泛起漣漪,杯子驟然炸開細密的氣泡,像是被點燃的火山般,大量黑褐色泡沫往杯子外面冒。
還伴隨著「滋滋」的氣泡炸裂聲音。
所有人全都驚恐萬分看著顧洲遠手裡的水杯。
有那膽小的人,已經悄悄往後退了兩步,生怕那劇毒的液體濺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