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羅錚不僅是她的丈夫,還是兩個孩子的爹,她可以不要求他盡丈夫的責任,可是他得對兩個孩子負責。
沈檸牽著兩個孩子的手立刻往回走,結果在榕樹附近沒找到人,去哪兒了?
大安再一次追問:「娘,那是我爹嗎?」
沈檸面上愣了一下,遲疑了一分鐘,才說:「不是,是娘看錯了,也有同名同姓的。」
大安和小茹都很失望。
大安知道自己的爹從他和妹妹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姑婆說,死人是沒辦法復活的,人的生命隻有一次。
可是他真的好想有個爹,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他們了,也沒人敢搶他們家的房子了。
沈檸有點不甘心,就牽著兩個孩子若無其事地在醫院逛了一圈,不動聲色再找找看,難不成真是她看錯了?
也有可能,畢竟正臉都沒看到,她就是憑著一股熟悉感。
隻是這股熟悉感也不準確,因為她跟羅錚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
她知道不能繼續在醫院耽擱,她得趕緊辦事,趁著太陽沒落山前回秋水大隊。
她帶著兩個孩子去了藥店,把自己從山裡採的靈芝和鐵皮石斛拿出來賣。
店員是個男青年,一看的確是野生的鐵皮石斛,趕緊進去把藥店師傅叫出來。
這個師傅看著約莫六十來歲左右,穿著藥店的工裝,人看上去很精明。
「大妹子你好,在下姓蔡,請問你這鐵皮石斛哪裡來的?」蔡師傅默默打量著沈檸的穿著,心裡難免有些詫異,想不到山裡的村婦也懂得鐵皮石斛的貴重。
沈檸老實說:「山裡採的。」
蔡師傅說:「鐵皮石斛一般都長在懸崖壁上,難道你……」
「是啊,我冒險采上來的,大夫,你可得多給我一點錢,家裡孩子等著吃飯呢!」沈檸微笑說。
蔡師傅看了看兩個年幼穿得又破的孩子,然後拿出秤來稱鐵皮石斛。
沈檸昨晚把鐵皮石斛整理了一下,用稻草捆了起來,她自己掂量了一下,一斤是有的。
沈檸趁著這個功夫,想著不要賣靈芝算了,留著給兩孩子補身體用。
「一斤二兩。」蔡師傅說,「我這裡給你算100塊。」
沈檸眉心一擰,「啥意思,我可聽說這東西一斤能賣兩三百塊呢!」
「那是省城,我們隻是個小縣城,賣不了那麼貴。」
「那算了,我託人拿省城去賣。」沈檸動作乾脆地把東西收進背簍裡,一點也沒想要講價的意思。
她知道這些人擺明認定她是個沒見識的村婦,故意壓價。
蔡師傅連忙說:「等等,別急別急,我再給你加10塊,我們這是小縣城的藥店,也是要考慮成本的,而且你這是新鮮的藥材,曬乾了也沒幾兩,但是你以後要是有這藥材,隻要你願意供應,價錢都好商量。」
「再加10塊。」
沈檸知道這玩意的價值,但是她現在怎麼賣都是虧,但討價還價還是要得,說到底她現在特別需要錢,這一百來塊對農村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夠吃好些年的。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