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閃婚甜妻,總裁大人難伺候!

467:武打夫妻:我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6500】

  

  那些濕了的煙落在草裡面,把草都打歪。

  席子琳視線看著煙,收回時看他的手指骨節,陽光下,粗糲薄繭格外顯眼,綳直了都。

  她從來不曾在任何時候怕過他。

  現在,太過壓迫。

  突然地,她就講不出來了。

  昨天下午開飛機過來的路上,她就計劃好了。

  昨夜到今天一天,反覆整理,想著事後怎麼跟他解釋。

  料想的和現實還是有偏差。

  當時她把韓素靈推出去後,他看過來的眼神。

  他什麼也沒說。

  現在還是這樣。

  席子琳擡手,輕輕握住他僵在空中的手。

  落空。

  她擡頭,舔了舔嘴:「秦穆之,我知道你在生氣。」

  秦穆之聽言,看向她,定定的盯著,定定的看,似笑了一下,輕嘲何其。

  席子琳都受著,心知他不是生氣這麼簡單,是怒過頭了,對她連嘶吼質問都沒有。

  她攥緊兩側的手,低聲解釋:「你現在對我有什麼樣的想法我都能理解,我是劍走偏鋒了。我承認我依舊懷疑秦穆青和韓素靈,我這麼做,無非是想借韓素靈和幽靈那幫的口,向秦穆青傳達,我們已經知道他的詭計!還有一點,秦穆青肯定會想,你都跟到這裡來劈入敵窩卻不救韓素靈,他會摸不著你究竟什麼想法,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掌握了多少,這樣他就會亂了方寸,我們就能化被動為主動……」

  「那是一條人命。席子琳。」

  他打斷,眉宇擰得發青,冷冷看她,「人可以救出來,完全可以救出來。恕我無法理解你的心腸和做事方式!」

  她耳朵還是刺痛,雖然早就料到,他會氣憤至此,錚錚望他:「我知道你對韓素靈於心不忍……」

  秦穆之眸色冰冷,搖頭,「無關乎是不是韓素靈,今天換成任何一個國人被幽靈控制在手用尖針刺穿腦顱那樣虐/待,你我都不該放任,不施援手!拷問和虐/待的手段違背人倫,畜生都不如,親眼目睹,於心何忍?你為了你想要知道的,救出來又把人往回推,這很殘忍你知不知道?!」

  「我認為,韓素靈短時間仍不會有性命之憂,」她分析給他聽。

  秦穆之抹一把臉,冷聲打斷:「你攥得穩幽靈這夥人的心思?他們是國際恐/怖組織!無惡不作,沒有思維邏輯化的,席子琳。」

  席子琳不否認,在這個計劃裡,她是沒有考慮韓素靈的性命。

  她甚至……存有私心。

  在金礦地下室,沖開玻璃房聽到韓素靈胡言亂語,再揣摩韓素靈當時的表情,心思。

  不難想出,韓素靈仍舊在徘徊,在掙紮,因為秦穆之當真重義記得當年的救命之恩,過來救援了。

  席子琳猜想,這回韓素靈多半是被秦穆青牽制,又因為秦穆之的拒絕而心灰意冷由愛生恨,但這個恨隻有八分堅定,兩分的遲疑在秦穆之趕來後,變卦了。

  所以韓素靈才說隻要秦穆之救她出去,逃離秦穆青的控制,她知道秦穆青那些詭計,她反過來還可以幫助秦穆之一舉遷滅秦穆青,她就變成了帶罪有功及時悔悟的人了。

  席子琳絕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昨晚秦穆之表明真心了,可女人私心裡誰都怕萬一,到時候韓素靈耍點苦肉計扮點可憐,總有法子纏著秦穆之。

  是,她斬斷了韓素靈最後的退路,這是她的私心。

  秦穆之轉身,望著茫茫的密林,陽光穿透不進來,他的眼睛裡也一片灰暗冰冷。

  「你不就是懷疑秦穆青嗎?你的話我沒有不聽,雖然當時否決了你,但我不可能一手也不給自己留,出發前我已經交代我的部下,立刻把秦穆青全盤查個透,但凡他有一丁點問題,我在瑞士的部下會立刻向國內中/央申請監查令,大是大非關乎國家,中/央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遠比你這樣憑空猜想,無視人質的性命鋌而走險強!」

  席子琳笑了,眼眸裡厲冷,「那根本來不及,秦穆之!你有沒有想過,秦穆青把你引到這裡或許根本就是想把你弄死在這裡,緬甸這種不安定地區,死一個特種兵,遠離京都,查也不好查,他要滅你口方便的多!」

  「弄死我?」他當真笑了,眯起的眼角紋路深如冰刀,「他也得弄得死!」

  席子琳著急,「你沒他一半的心眼,」

  「我隻相信這個世界邪不壓正!歪裡八湫的心思我一個都不會有,他要隻是想我死,這倒省事兒了。」

  「狂妄自大。」席子琳氣壞,瞧著他緊抿的薄唇,沉穩分毫不懼的樣子,氣的捶他兩下,「你作戰能力是強,他十個秦穆青硬打或許真不是你的對手,可這世上為什麼那麼多好人死那麼早?殲佞禍害千年?人家歪門邪道自有他的一把刷子,你是沒把生死當回事,你他媽有沒有想過我?現在你還是一個人嗎?你的命還是你一個人的嗎?!那我又算什麼,混蛋……」

  眼眶赤紅。

  秦穆之愣住,一臉鐵青,到忘了跟她算賬,擰眉輕斥:「不是說我要和秦穆青硬拚命,你緊張個蛋!現在打仗誰還算人頭?我不是狂妄自大,是根本沒把秦穆青放在眼裡,從五年級開始鄙視他。接任務打仗這麼多年,我腦子是不如你迴路多,可我這麼多年還活著總是有活著的本事的。」

  她呵一聲笑,總算微微放心,雖然他嘴硬,好歹是提前讓部下去查秦穆青了,也不算太笨。

  心裡想說,你找人查秦穆青你怎麼不早說?家醜不外揚嗎還拿她當外人呢,嘁,你早說我也不至於昨晚上那麼偏激……

  被他狠戳一下腦門!心裡是又氣又柔,知道她做什麼都是出於太過擔心他。

  氣的是,在韓素靈這件事上她任性妄為。

  可卻沒有想過他的立場,欠人一命的是他,如果韓素靈再度被俘回去後受盡折磨而死,他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這點,她有沒有替他想過?

  欠了人命,他總是無法活得自在無拘束,把這條命還清了,不管韓素靈做了什麼惡事,自有法律制裁。

  即便現在他清楚地知道韓素靈背後捅了他一刀,這一命他還是會來救。

  一碼是一碼,當年韓素靈在荒蕪之地守了他五天五夜,那是事實。他就是這麼認死理。

  他輕嘆回神,冷沉面孔,狠狠批評:「你的這些歪心思你自己做檢討!接任務這麼多年你不把人命放在眼裡,利用人的性命去獲取更大價值的情報這事兒你做的太順手,席子琳,這是不對的,枉顧性命落井下石!」

  她是分得清他真生氣和一般生氣時的不同樣子的。

  這會兒哪還敢替自己辯駁。

  不免又心想,他接任務這麼多年,接觸那麼多黑暗,還保持著一是一二是二的初心,就是這份執拗的正義吧,已經沒有了太多正義感的自己,才會那麼不回頭的愛上他。

  聽他又十分生氣失望地說:「你質問我你算什麼,現在我來問問你,我在你眼裡又算什麼?這次行動你事先跟我通一點氣了嗎?你計劃得真夠完美,我當你真是包容寬大來救韓素靈的,我昨晚心裡壓力有多大你永遠不會知道!枉我傻不拉幾跟你交底了,你當時聽著是覺得可笑是不是?」

  她急了:「我沒……」

  「這是欺騙,我最不能忍的就是欺騙。」

  最後一句,他說的重沉而平靜。

  席子琳一慌。

  果然他再不看她一眼,冷冷轉過身,叫來楚秦。

  「動作得快點。」

  楚秦懵的不是一點兩點,也不知道頭兒說的是什麼動作要快點,見男人一身凜冽在草叢裡快速穿行。

  回頭望了望,「大嫂?」

  指不定,能不能成為大嫂呢。

  席子琳擡頭苦笑一下,「跟上他。」

  楚秦哦了一聲,拎了兩個袋子跑過去。

  席子琳回頭望了望,之前他們跳下水潭後逃到這裡,速度很快,那邊追上來怕是不易。

  想來,幽靈那幫子應該在抓緊時間把韓素靈轉移,派過來追殺他們的人反而是不多。

  她沉下眉目,這是幽靈單方面的意思,還是秦穆青得知消息後做的指示?

  雖然她敢打賭,這次他們救韓素靈中途又把韓素靈拋下,這件事會讓秦穆青十分惱火,秦穆青會認為秦穆之已經有所察覺而亂了方寸。

  但她卻保不準,秦穆青的底線,隻是為自己爭取了一點反應和做打算的時間。

  而且頭疼的是,秦穆之,這頭蠻牛,估計還不會聽她的,置韓素靈生死不顧。

  剛才每按往日的脾性跟她發難,已經是十分顧及她的情緒了。

  ……**……

  下午的時間都在避開人眼趕路。

  席子琳這會兒是一句話也不多說,為了避免被他強行遣送回國,老老實實地跟在兩個大男人屁股後面。

  上車下車,夜裡十一點多,奔波才停下。

  他與楚秦商量事,都避開了她。

  哼。

  地圖也不給她看,這破地方是哪裡都不知道。

  還把她一個人丟在旅館裡,不,是鎖在旅館裡。

  和楚秦出去,不知道偷偷摸摸搞些什麼,近天亮才回來。

  席子琳洗了臉從浴室出來,看見他們在搗騰槍和火藥,吃了一驚。

  「弄這麼多傢夥,FN步槍,槍榴彈,三腳架,秦穆之,你是要幹什麼?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你打算搶人?」

  無從意外的,那人悶聲不理,直接把她藐成不存在。

  見他五官冷硬,雙手不停,沉著冷靜。

  席子琳要憋瘋了,扭頭:「楚秦!還當不當我是你大嫂,你告訴我,這裡是不是幽靈在緬甸的根據地?」

  楚秦不敢擡頭,拄著架子,秦穆之在擰螺絲釘。

  「楚秦!」

  楚秦更低了頭。

  席子琳啪的一下,一腳把三腳架踹了。

  驀地衣領子上多了一隻大手,拳頭如鐵,拎起她就往*上扔,伴隨頭頂一句冷颼颼的:「反了天了!」

  席子琳膽子抖,可還是要說,「這裡是幽靈的根據地,盤踞地你不會不懂什麼意思!韓素靈被轉移到這裡,那跟近況完全是兩碼事了,秦穆之!你要做什麼能不能和我商量下,這些炸藥和槍榴彈,你是打算也把自己的命送裡頭去?!」

  他甩手鬆開,一臉陰沉,狠狠看了她一會兒。

  悶聲轉過去,閉了下眼睛,一臉疲憊,「楚秦,收拾一下,另開一間房,東西弄過去。」

  轉身走出門,楚秦立刻收拾了跟上。

  要鎖門時席子琳不怕死地拽住門,吆喝他,根本不鳥,她又低頭,嚴詞厲色,「楚秦!」

  楚秦真是頭大,讓他去死也好過夾在這大哥大和大姐大兩人中間,哭死。

  「楚秦,你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計劃!」

  「嫂子你就別問了,回頭頭兒削我。」

  「關乎你們兩個人的命,楚秦!」席子琳嘶吼。

  楚秦嘿嘿一笑,眼底是對自己的不確定,說道:「嫂子,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看扁我們頭兒誒,他或許心腸耿直,但他這兒,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席子琳見他戳著腦門,籲口氣,眼睫落下一臉憂愁,「我不是看扁他,他的本事或許我沒有看盡,多得是我不知道的好戰術。但是楚秦,你可能沒談過真正的戀愛吧,你不了解那種心情,他是神祗,是這個世界最強,可我愛他,我愛他他在我心裡就分外珍重,因而變得脆弱。我怕閃失,他一身剛烈渾然自信賭得起,我堵不起。或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我從前談到死這回事兒也輕嘲淺弄,分毫不懼,如今,我再不是那麼恣意。他覺得正義無敵,而我隻知道,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楚秦深深怔住。

  想不來,如此冷酷的女人,心腸子裡牽挂的,此般柔情似水。

  楚秦扭頭望了眼,低聲快速說道:「大嫂你別擔心,頭兒有計劃。」

  「他已經讓人去查成林秦穆青的動向,趁的就是秦穆青還沒往緬甸來,這段時間是把韓素靈弄出來的最佳時機。頭兒說,秦穆青用韓素靈來對付他,他卻不能反其道行之,你知道他的個性,絕不會反之也罔顧韓素靈生死來對付秦穆青。頭兒的意思是,把韓素靈摘出來,再一舉解決了和秦穆青兩個人間的恩怨,真和秦穆青生死搏鬥起來,韓素靈夾中間反而壞事。至於韓素靈,救出來後,她沒參與是最好,參與了就送去伏法,一碼歸一碼,互不衝突。」

  如此有條有理,剛剛直直,倒也是他那腦子想出來的。

  席子琳還要說話,楚秦啪地把門鎖上,已經走了。

  她在門口呆立許久,也隻剩下兇腔的怒火,和心底的嘆息。

  左右說來,他還是想一人了事,明擺著是絕不會讓她再參合進去。

  她被鎖房裡,也沒大喊大叫,沉靜了整整一個上午,下午最熱的時段過後,天色漸陰,門口響起腳步聲。

  鎖摘了,門打開。

  席子琳枯坐*邊,冷著臉擡頭,視線瞥了眼,又冷著臉撇開。

  那具高大身影,穿著緬甸當地的粗布衣裳,麻色的寬大短衣長褲,脖頸鎖骨小麥色澤,溜著汗漬襯得那一身皮骨更是堅沉凜凜。

  這人臉也是寒的,關上門,撂下飯菜到桌上。

  也不和她言語,席凳坐下,拿出煙,微微垂頸半眯著眸點上。

  煙抽完了一根,屋子裡僵僵沉沉。

  他煙頭撚滅,骨節敲了敲木桌面,也沒看她似的,冷眼冷嘴:「吃是不吃。」

  席子琳把臉甩到一邊。

  這人起身,拉了窗簾。

  光線暗下來,她擡頭時,忽而男人身軀已近,氣息馥郁。

  席子琳起身,膝蓋剛直起來,卻被他大手反剪住腕子,一時不差,身子柔柔還沒來得及綳直就被他轉個身,膝蓋大腿正面抵在*沿。

  他在後面伏下來,聲音漫不經心還有點狠:「不吃也行,隻要你有力氣受得住。」

  什麼意思?

  也沒兩秒她就赫然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押解般鋪在了*上。

  窸窸窣窣,那點衣物根本不是個事兒,那薄唇沒溫柔兩下便來了重的,摩著她的耳畔一路到後頸,後背,又把她掰過來,席子琳驚叫,有個屁用,兩眼瞪直在上頭就忘了下頭,冷不丁一瞬被釘住,狠狠釘死——

  「你……」她扭頭,半是冷半是臉上的嫣緋,眉頭蹙得緊緊因那突如其來的漲,聲音已經變了調卻是咬牙切齒,「混蛋。」

  他已閉眼,輪廓剛硬,眉宇擰緊而出汗涔涔,隨她罵了。

  不肯,卻叫那熟悉感覺弄得反掙不了。

  憋悶簡陋的旅館,要事在身,危險重重,兩人心頭都壓著事兒,攥著氣兒,她越是擰,他越是行來動去得來勁兒。

  沒多久,他忍不了……

  事罷,覆著她困在懷裡躺下。

  席子琳兩目怔怔,茫然放空地平息,身上膩得難受,叫他遒勁的手臂箍著動也動不得。

  她無力再罵,視線跳到窗外,太陽已經下山。

  而他閉眼,像是睡著了。

  她望著那山稜般硬筆的線條,眉是眉,眼是眼,粗獷入鬢,鼻高唇薄,韌劍一般,消無聲息心底微嘆,心顫時也閉上眼。

  她是真的睡著了。

  所以當針劑從脖子上注射了進來時,她驀地睜眼已經來不及。

  眼皮闔動,她身軀掙紮,那人寬厚粗糲的手掌握住她的臉頰,拇指摩挲,視野搖晃裡他的面容沉靜,微微眯眼在抽煙。

  光著膀子,鎖骨還有她的抓印。

  一針過半,她眼皮脫力,臉上是氣怒不甘,聽得耳畔低沉的嗓音,夾著尼古丁的烈性味道,徐徐漫漫,「不這樣你不會乖順,好好睡一覺,有人護你回國。」

  他起身,褲子鬆散套上,褲頭被那隻纖細手指攥住。

  秦穆之低頭,男人的眉眼沉沉如夜,大手抓住她的幾根細指,抓緊了在手裡,輕笑低語,眉眼狠戾:「和秦穆青的這場仗我很久前就明白,終有一天要打,遲早遲晚,對方是條瘋狗,躲不過的。隻是沒想到,他壓了這麼大的籌碼,國家都不要了!」瑞士那邊,顧軒已經傳來消息,證實了。

  視線劃過她的肚子,他卻笑了,微挑眉眼,桀驁不馴:「說我腦迴路不夠,這不也夠著麼,留後路這種事忘不了。」

  嗓音越低,縹緲似無:「……要是沒回來,你要是懷了,給我生下,奶奶她一定高興。」

  她閉著眼睛,眼睛卻濕,緊閉的眼尾淚滲出來,渾身不肯鬆懈,綳得僵硬。

  明明已經弄暈了。

  秦穆之挪開視線,給她穿戴好,再不看她,轉身出屋,走到另一側房門口,「楚秦。」

  「頭兒,都好了。顧軒他們最遲半夜會到,阿兵會親自護送嫂子回去的。」

  「恩。」他面無表情下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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