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沒地位你特麼還能是蕭太太?【6000】
關於家裡的小王八蛋跑回學校續讀大學這件事,蕭雪政很沒臉告訴一幫子朋友兄弟們。
三十七歲的男人,他的思想在一個可以說是刻闆的程度,有一個在上大三的小妻子,這並不是值得拿出來說的事情。
尤其,他本來就有吃嫩草的名號,老婆比他小了整整一個輪。
不過,施潤去上學了,這事兒瞞不住。
蕭太太長時間消失在圈子裡,在諸多人的視野裡。
就有人會詢問。
每次問到,男人的臉色都不禁的一沉。
讓眾人揣測,莫不是五哥和小嫂子關係不融洽啦?
為此,今天下午,操心牌暖男紀遇南,特地把蕭雪政叫到了自家的酒吧。
一波發小,平日裡來往關係密切的三十幾歲男人們都在,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
他一進去,這些人該幹嘛都不幹嘛了。
一群大老爺們起鬨。
「喲,五哥!」
「子俊你沒看錯,是自從回A市再也沒跟我們廝混過一次的五哥!」
「捨得來了?」
……
蕭雪政把公文包扔向靠窗的沙發,男人身高腿長,面是寡冷,扯了下領帶,手指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其中一人飛過來的香煙。
「潤兒呢?龍鳳胎也不帶來,一群老爺們想你家大小甜妞和小正太了。」
紀遇南笑盈盈走來,拿出打火機。
蕭雪政把煙遞到唇角,叼住了,低頭,煙點燃,瞬時一片青霧。
挨個打過招呼,喝了點紅酒,一哥們拉他去打牌,他看了下腕錶,搖頭。
「五哥,把小嫂子叫來,我得問問,怎麼就管你管這麼嚴?不給兄弟們面子啊!」
「就是。」
這人往沙發上坐,長腿交疊,吞雲吐霧,一向懶得理這群嘴巴比女人還多的貨。
麻將聲接著響起。
紀遇南讓一人代打,端了被紅酒走過去,一側坐下,「拉著個老臉做什麼?」
蕭雪政沒搭腔。
大家都以為他妻管嚴。
那小王八蛋呢?
剛才收到簡訊,哪裡管他呢,壓根沒時間管管自己老公,時間都去當班長了,一個破學上得她越來越打了雞皿!
哪還記得自己是個家庭主婦。
「不會真的和潤兒吵架了吧?」紀遇南一路操心這一對,現在就跟爹似的,慣性都放不下了。
蕭雪政又喝了兩口紅酒,皺眉,嘗不出滋味,撚滅煙蒂站起身。
那邊一群『男鴨子』從麻將桌一個一個扭頭。
「喲,五哥這就走了?」
「你沒看錯,五哥就是來抽根煙,這地方相當於公共廁所。」
蕭雪政站定,面無表情轉個身,把還冒著火星的煙蒂直接扔到牌桌上,氣笑,罵了一句髒話。
特爺們地走了。
過了會兒,簡子俊才敢叫:「這牌桌二十五萬一張,我靠靠靠……」
……**……
酒吧三層,鋪滿地毯的包房門外,紀遇南跟了出去。
兩個身形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站在一起,是兩道完全不同的風景線。
「到底怎麼回事?」
蕭雪政穿上西裝外套,摁電梯,淡淡道:「她在上學。」
「什麼玩意兒?」紀遇南消化了會兒,很快轉過彎,想起潤兒四年前牽了離婚協議離開,正好讀大二下學期,中途輟學。
這能理解。
「上學是好事啊,那你不開心什麼?」
蕭雪政擡起眼皮,冷著張輪廓深邃的臉孔,挑眉問:「我哪裡寫著不開心?我很開心。」
「……」
紀遇南看透這個悶sao老東西。
就事論事:「潤兒才二十五歲,小著呢。你有你的企業帝國,她有她的追求,很不錯的女孩子。」
「不過雪政你要提防點,通常很不錯的女孩子就會很受歡迎,潤兒招蜂引蝶的能力,四年前包括這四年她在GE,你應該有所領略。」
「你什麼意思?」男人的臉色沉下來。
紀遇南鬱悶,這人高傲到了天上,就聽不得不好聽的。
「我的意思是說,大學裡,尤其是藝術系,才子和顏值高的小鮮肉太多了,你就自負吧。」
電梯雙門打開,蕭雪政走進去,轉個身,修長手指摁住了開門鍵。
紀遇南見他似乎有話要說,就沒走。
電梯裡,男人淡淡勾了下唇,半眯著一隻眼睛,擡頭看門頂的數字,嗓音帶笑:「奚落我?你又好到哪裡去了,娘們唧唧地被一個女人睡了,哼,開暈也有好幾個月了,聽簡子俊說給你點過幾個乾淨的女人你都不要?我就奇怪了,開暈之後不想嗎?清心寡欲還是內心已成GAY?那你那天晚上是怎麼奇迹般硬起來的?」
門外面色僵硬鐵青又有點薄紅的男人……
「滾——」
電梯雙門在男人似有似無的邪笑聲裡,關上。
包房裡,簡子俊探出腦袋:「遇南哥,哎呀那誰給你輸了三萬了,你還不回……嗷!我的臉,本寶寶的臉!」
紀遇南撿起落到一邊的皮鞋,穿上,爆了粗口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都把我那點事兒跟誰嘰歪了媽的!讓你去給我找那個女人,至今沒有線索,就他媽給我添堵,信不信我立刻叫經理給你找個人/妖過來?」
簡子俊:「遇南哥,別,別!我一定找著那個強了你的女王八,給你出口惡氣你等著!」
「每次都是這句滾你犢子!」紀遇南火的,內心的創口一再被提,一腳踹了過去。
整個三層,慘叫連連。
……**……
公寓書房。
蕭雪政這會兒瞧著低眉順眼一副乖孩子等著被訓的小女人杵在書桌跟前,想起紀遇南那話。
男人把文件一推,雙肘撐在桌前,交握,臉上沒什麼情緒,冷肅厲厲:「簡訊裡跟我說的幾點回家?」
施潤把懷裡的書包一緊,手指頭摳著書包帶,嘴兒已經撅了起來。
「幾點?」低沉,加了陰霾。
「……八點。」
「現在幾點?」
「……九點,可是叔叔那我是因為……」
「還找借口?」
「不是的,可是叔叔我真的是因為……」
「路上碰到盲人要扶他過馬路還是有人被撞你送他去醫院?這兩個理由前幾天已經用過了。」
施潤:「……」
那前幾天不是沒敢告訴他,她踴躍當班長了嘛。
那會兒可是真真正正在幫老師做事情,複印資料,填寫報告,又把資料交到學生會,才會晚歸。
今天嘛……
施潤把書包放到書桌上,咬著嘴唇腆著小臉走到大班椅後,努力踮起腳尖,柔軟的雙手湊過去,捏住男人的堅硬的肩胛肌肉,輕輕按摩。
蕭雪政隻感覺在她的手碰上來的時候,一股子酥就竄到了下面。
緊繃了一天的後頸,確實酸痛。
男人低哼了聲,微微仰頭,喉結滑動,皺眉閉上眼眸。
施潤瞧他動靜,許是舒服了,才糯糯地說話:「我今天下午是給導員弄統計資料了,六點多完事了,出來學校碰到幾個吃了飯的女同學在逛,打招呼後就莫名其妙被她們拉著一起逛了一小下,他們有很多護膚的問題諮詢我,你造我在簡小姐的熏陶下,也懂得不少嘛,就帶他們去了趟專櫃啊。那你也知道女孩子逛起來是什麼樣子,平時我那個程度都是非常有時間觀念了,她們哦,簡直喪心病狂,我是好不容易偷偷溜走打車回來的!」
這人不滿地哼了聲:「你還有道理了?」
「沒有嘛,我這不跟你解釋嘛。」
他眉宇都舒展開了,施潤忍著一雙小手的酸麻無力,努力繼續摁著。
咿咿呀呀,蕭雪政哪能聽不出來她累了。
他也沒讓她停,扭頭,薄唇親了下她的手背。
施潤的臉立刻有些紅,瞧他沒睜開眼,嗔惱地揪了下他的耳朵,卻慢慢揚起嘴角。
過了會兒,蕭雪政扯了她的手腕子把她拉到懷裡,讓她坐在腿上,圈住了太太的一窩小腰,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作亂著,仍舊閉著眼睛,嗓音低沉帶了點按摩後舒服的性/感,問道:「和同學們關係都搞好了?」
「恩!」施潤用力地點頭,滿臉笑意。
「搞不懂你,我行我素不好麼?」
「不好。」
她搖頭,身子趴在男人寬闊的懷裡,小手玩著他冷硬的下頜線條,點著有些紮人的胡茬,慢吞吞地說:「那我又不是你,我不要那麼酷。」
蕭雪政挑眉,對這傢夥的一些明知道是恭維拍馬屁的話,從來都十分受用。
滿足了一個男人天性的高傲心理。
隻不過他還是把話題引了過來:「你把自己搞得這麼累,最近一周,你說你哪天六點回到家過?孩子們你也撒手不管了,我就更指望不上你的關心了,很生氣。」
「sorry。」她道歉。
他才睜開眼睛,幾分嚴肅認真地朝她看了過來,「道歉沒用,不如你把班長的職位辭了,在我眼裡,除了傻孩子多幹活,毫無意義。」
「可是我挺願意的,以前上學,都沒當過。」
男人幽暗的眼眸,沉下幾分,乾脆問道:「我和孩子,班長,哪個重要?」
施潤就知道他要問這個了。
她起身,站在男人的一雙長腿裡,也是嚴肅的,非常認真地鼓著一雙大眼睛,神情竟有點凄楚,水蒙蒙地沖他控訴:「我當班長我就是找找在權利上的滋味,你別否認,我在這個家有丁點地位麼?是因為我在這個家總是被某個人踩扁捏圓了,我才想著在別處體驗體驗當家做主的感覺的!」
說完了,也沒等他什麼反應,拿起書包嘚嘚嘚跑了。
背影:蕭雪政你好好反思!
身後男人:「……」
一直以來都是『愛~~~的欺負』『愛~~~的壓榨』『愛~~~的剝奪』,這蠢丫頭居然認為自己沒地位?
沒地位你特麼還能是蕭太太?
上天入地,生來死後,道道輪迴,都隻打算要這麼一個。
男人的眼神深沉幽幽,卻是頭痛,冷著臉伏案繼續工作。
話說蕭先生偶然一次,早晨在衛生間對著鏡子刮鬍子,發現了鬢角後面隱藏在黑髮裡的一根眨眼的白頭髮。
當時臉就臭了。
現在細思,俊臉更黑。
白頭髮怎麼來的?跟工作鐵打鐵地無關。
全是被這個令人頭痛的混蛋玩意兒給折騰來的,天天給他氣生,能不白頭嗎?
……**……
施潤溜出書房,輕輕推開孩子們的房間門,開了一盞小燈,絨絨的,兩個寶貝上下鋪,睡著了。
當媽媽的神情一下子溫柔,情不自禁會笑,走進去,分別親了額頭。
小冰淇淋睡覺時喜歡側卧,施潤把她扭過來,一直側卧會把腦袋睡得很窄,聽王奶奶說的。
小傢夥晚上吃了什麼?肚子鼓鼓的,把小衣服的衣擺都爆得翻上去了。
施潤問過唐意如,唐意如說她小時候可沒這麼愛吃。
「小吃貨,改天跟你老爸說,讓你減肥!」
施潤摸著女兒栗晃色的頭髮,有些嘆氣,真該剪了,這周末去博物館,那就下周吧,一定得剪了。
關燈,輕輕帶上門。
王姐等在餐廳那裡,朝施潤招手。
施潤看了眼緊閉的書房,不理王姐做噓的手勢,晃晃咧咧走過去:「他在工作呢,沒空管我,他跟您說不給我吃晚飯的?」
王姐點了下頭:「先生八點回來的,見不著你,吃飯時就生氣地吩咐了一句。」
施潤心裡罵了句『真歹毒』,纏上王姐的手臂:「那您給不給我吃?」
「離我遠點。」王姐嫌她沒個正形,嘴裡卻問:「想吃什麼啊?」
施潤吧唧一口親在老人家臉上,素來和傭人混慣了,毫無女主人的架子,笑嘻嘻的:「我要吃您最拿手的香辣肉絲麵啦。」
「出息。」王姐笑罵,轉身回廚房,不忘叮囑:「等會兒仔細刷牙,讓先生髮現你等著死吧,我也遭殃。」
施潤翻書包裡的課本,嘴上不屑地切了一聲,其實心裡記著吶。
等會兒他要是吻過來,被辣到了一定錘死她,這事情發生好多次了,施潤被揍之後長了記性。
沒辦法,嫁的是個一定點辣味都聞不了的嬌貴男人╭(╯╰)╮
屬他最挑剔難伺候,嬌生慣養的還不承認!
……**……
事情有點多,還開了個視訊會議。
忙完一看腕錶,十一點半了。
蕭雪政捏著眉心,關燈離開書房,邊往卧室走,邊皺著眉頭仰起脖頸,修長手指解開襯衫紐扣。
推開卧室進門,襯衫衣襟下隱約的白希兇膛半露了出來,模樣十分性/感,且有濃重的男人味。
隻是……
在看到*上拱起的蠶絲被裡團成的一坨,男人的薄唇就抿起來了。
一聲招呼不打,睡了,居然。
這都多少天兩人沒有同步上/*睡覺了?
自她讀這個破書,和諧美滿的夫妻/生活,徹底泡湯。
男人脫下襯衫甩到一邊的地毯上,光著上身,腹肌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更加明顯,他站在*前,在想要不要把她弄醒?看她睡得香,又不忍心。
鬥櫃上放著整理好的書包,小衣櫃前掛著一套明天要穿的衣服,*頭櫃上的電子鐘,鬧鐘也定好時間了。
上學後,生活自理和規律這方面,倒是做的井井有條。
皺眉盯著她的暈粉的臉蛋瞧了一會兒,神情卻軟,輕手輕腳拿了衣服去浴室。
洗完澡擦頭髮進屋時,聽到手機震動。
不是*頭櫃上他的那隻。
蕭雪政翻鬥櫃上的書包,側口袋裡,找到了太太正在震動的手機,一會兒停了。
簡訊聲。
這麼晚了。
男人眼眸微斂,扭頭盯著*上熟睡的太太幾秒,表情平靜地點開界面。
來信的顯示名字:嚴青副班長。
蕭雪政沒有看最新簡訊,而是直接點開兩人通信界面,一共三條互動信息。
嚴青副班長:施潤同學,晚上逛街時你的傘落在專櫃那裡,我看到了給你收起來了。
施潤:啊,好像真的不見了傘,謝謝副班長,明天給我就行。
嚴青副班長:看你和女同學們相處得很好,最近一周你看起來開心也精神了不少,不是第一天的模樣,替你高興,施潤同學。
沒有回復。
最新這條,剛才發過來的,深夜十一點四十五分:睡啦?等了一個多小時沒有回復,睡了吧,呵呵,晚安。
蕭雪政捏著手機許久,粉色的手機殼,二月*節,他問過季林,親自挑選的。
此刻拿在手裡,咯手。
男人把手機放下,幽深濃黑的眉目中看不出一點什麼樣的情緒,那雙眼眸也深沉得根本看不清楚了。
眉宇緊皺,他去露台抽了根煙,回房睡覺。
施潤迷迷糊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溫暖進了被窩,夢裡微笑著,本能地小手伸過去,往男人最熱最堅硬的兇膛上貼。
冷不丁小手臂被一甩,砸到了*上。
夢裡,小女人皺了下眉,鍥而不捨,整個身子都湊了過去,貼上男人的背脊,囈語低低:「叔叔……」
男人轉身,拎起人甩到了*的最那邊,中間擺上一條被子,沉眉冷眼,背過身躺下。
這一個晚上,小女人就在翻這條高高的被子了,可是~~~~(>_<)~~~~翻不過去,老公的體溫觸不到,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