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你怎麼奈何不了我?認識半年的女人,你太能奈何我了。
季林動關車門的動作快得施潤沒有下車的機會。
小手抓住褲子膝蓋的部分,她呼吸很輕,但心跳卻把她折磨的不輕。
視線一動不動,筆直僵硬地看著擋風玻璃。
但餘光裡,她沒有辦法把看到的他的一條包裹在深灰色襯衫下的有力手臂,和搭在方向盤上戴腕錶的那隻男性手腕從眼睛裡趕出去。
越不想看,腦海裡呈現出的他迷人的身體部分越多。
蕭雪政蹙眉把煙擱到儀錶盤上。
搭在方向盤上的修長手指並沒有握住方向盤,食指朝她動了一下,清冷的嗓音發出:「系安全帶。」
施潤垂下眼睫,她沒有動。
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了過來,微微的壓迫感裡,施潤的臉更緊繃了些。
她右手一動,想要開車門。
男人筆挺散發好聞氣息的身軀朝她大幅度壓下來。
施潤驀地閉眼,感覺到他的手臂從她身前一晃,他俯下身去。
安全帶在她身前一點一點收緊。
施潤屏住呼吸,眼睛睜開一點點,看著緊挨她身體為她繫上安全帶的男人。
乾淨利落的黑色短髮上還沾著水滴,冷硬,一根一根豎起,深灰色襯衫衣領筆挺,一絲不苟,肩胛,手臂,到處都很有弧度。
不是衣架子的完美身材穿不出這襯衫的弧度。
系好安全帶,他擡頭,身軀並不移開,面朝著她,施潤的目光想要離開已經來不及,他注視著她。
隻好四目相對,兩人距離太近,隻有一兩厘米,他不說話,但他呼吸時的氣息全部噴在了施潤臉上。
一兩秒,她能死撐,三四秒,她撐不了。
望著他不打算開腔的薄唇,視線裡有他整個五官,越發深邃立體,因為他瘦了,很明顯能看出來。
心裡酸澀,為彼此都酸澀,施潤動了動唇,微微張開想要說點什麼。
他戴腕錶的那隻手卻放到了她的腿上,施潤身體一動,男人視線盯著她,漸漸地就朝著她微張開的粉色嘴唇吻了下來。
施潤被他吻住,大腦一轟,身體不自禁地往後躲。
他欺上來很快,放在她腿上的那隻大手也擱到了她的腰上,隔著夏日薄衣,穩穩地攥住了她。
時隔一個月,兩人之間出了問題,但身體卻彼此對彼此熟悉。
施潤想要拒絕,推開他,雙手卻漸漸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擺。
他吻的很輕,嘴裡全部是他灼熱的味道,燒得她身體微微地顫動,可能是心情複雜,她忍不住眼角的濕潤。
蕭雪政除了擱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外,對她沒有其她動作。
也很快結束這個吻,放開她時低喘得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
他看著她,氣息不穩地閉了下眼眸,拇指摩挲她的臉頰,「瘦了。」
施潤心一梗,望著他也消瘦了一圈的俊逸面容,但還是不想跟他說話。
男人慢慢鬆開她,問道:「餓不餓?不餓的話我們先不去吃早餐。」
施潤沒出聲。
蕭雪政打開車門下車,繞到她這邊,開了車門給她解開安全帶,把她拉下來。
施潤被他牽得太緊,他的動作很快,她沒有反抗餘地被他牽進了電梯,電梯很快在三樓停住。
他的房間前,施潤冷下臉:「我十點有課程競賽。」
男人低頭拿房卡開門。
門開了。
施潤往後退,「我不進去。」
男人和女人在力氣上從來不需要掙,施潤被他一臂扛起,抱了進去。
她覺得危險,吵起來。
卻在門口地毯被他放下。
房間裡沒開燈,男人英俊深邃的面容影影綽綽,這面容逐漸朝她逼過來。
一路把她逼到牆邊。
施潤倔強地吼出來:「你別對我做那事!」
一個月心裡積壓的全部吼出來,伴隨眼淚,「蕭雪政,我不過是問了你一句愛不愛我,你躲得有多遠?多長時間你至於嗎!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你現在說不要我我都能接受!我不要不清不楚,我不要你一出現就隻對我做那件事,或許你要做我的身體不會拒絕,因為它已經熟悉你,但我的心會拒絕!」
她說著,肩膀聳動地沿著牆蹲下去:「我奈何不了你,你一個月電話不給我打一個我奈何不了你,我愛上了你,所以奈何不了你……」
哭聲綽綽。
男人盯著她烏黑的長發將小小的她包圍住的無助模樣,他把她拎起來,闆到牆上。
施潤擡頭,發現他神情嚴肅。
他那隻掐她手臂的大手持續掐著她,力度很緊怕她跑掉,低頭時他說,「你怎麼奈何不了我?認識半年的女人,你太能奈何我了。」
最後那句他說的咬牙切齒。
施潤淚蒙蒙去看這張逐漸陰沉下來的俊臉。
他盯著她的同時給她颳了一下眼淚,又低低沉沉的說:「一個月不打電話隻有你一個人受煎熬嗎?」
施潤錚錚地瞧著他越發深凹的眼窩,有些傻氣地接話,「那你為什麼不打電話?」
「你不也沒給我打電話?」
「跑到國外去的不是我!」
他嚴詞厲色:「我要躲你何必去國外?躲了你一個月我又發神經查你的行蹤,跑到這地方來?」
「一個月前你問我的話一個月後我就不用回答了?」
施潤抿唇。
突然被他抱住,男人的手掌包著她的臉蛋,讓她耳朵貼到他心臟處。
他問她,「聽見了嗎?」
施潤不說話,人沒死就有心跳,聽什麼聽。
他卻說:「那天晚上你問我,我的心跳比這還快許多。一個月不打電話我想看看自己究竟能有多想你,會不會影響工作?會,嚴重影響了我的工作生活,你是多磨人的妖精,磨我的心,磨我的身體。」
「撇下你是我不妥,但隻要在A市我控制不了每天回家的欲.望,我需要一個獨自的空間清理思考。」
施潤聽得心跳漸漸突突起來。
最後這個男人貼上她耳朵,說的認真嚴肅:「沒有不想愛你,但要重新拿起感情,等於讓我重生一次。太太,我不是一個在感情上空白的人,經歷的事情我難以向你啟齒,為你打開心的這個過程會慢,我需要時間,你願不願意給?」
施潤……敗下陣來。
愛情裡她沒有多少骨氣,她已經走了九十九步,隻要他願意走那一步。
他鬆口了,他走了那一步,她就這樣歡喜。
眼淚奪眶而出,內心的辛苦在這一刻渺小下去,施潤踮起腳,輕輕的朝他薄唇吻上去。
唇與唇觸碰的那一刻,她閉上眼睛,眨掉眼淚。
蕭雪政任她貼著自己的唇,靜默許久,才慢慢的雙手抱住她的後腦勺,用了力度,狠狠吻上她。
一個月沒有碰她,身體裡許多的火,在這一刻燃燒,在兩人之間燃燒。
施潤被他抵到牆上,身上的衣服被他大手摺磨得褶皺不堪,又被他幾個轉步摟到露台那邊的牆壁,牆壁被撞的悶響,兩人廝磨,用盡一切力氣廝磨。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全部落入那一雙灼熱乾燥的手中,被他捧著,被他弄輒。
他的唇那樣能折磨人,給了她隻能發出叫聲才能緩解的要命感覺。
不大的賓館房間,男女交錯的聲音四溢。
但他始終沒有帶她去那張*,兩人上半身狼狽,下半身控制得好好的。
施潤臉頰緋紅,迷離望著他皮帶下反應劇烈的地方,再擡頭看他額頭上的汗,凸出的青筋。
不確定他有多難受。
但這個男人吻遍她全身,卻克制自己不要她,以回應她那一句『你一出現就隻對我做那件事』。
施潤覺得他有時候刻闆固執。
臨近八點,還吻得難捨難分,突然房間門被敲響。
外面的人出聲,有些尷尬:「客人您好,我是這一層的經理,賓館設施有限,隔音效果不佳,隔壁303客人投訴,請你們……」
經理還在說什麼,施潤羞愧地哆嗦了一下,立刻推開還在吻她脖子的男人。
蕭雪政摘了腕錶,一身戾氣去衛生間,沖冷水澡。
……**……
303房間。
經理敲門,隔了好一會兒,房門打開一縫,露出女人素麵清寧的一張臉,慘白,面無表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