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鬆口
【那個老不死的算是解決了。】
【他們會不會知道一切?】
【我好害怕,手術成功了。】
……
沈瀾玥由下往上看著陌生號碼發來數十條的簡訊,沈瀾玥眉頭蹙著,簡訊裡面的『老不死』是誰?他們又知道什麼?
就在沈瀾玥打算回撥的時候,洗完澡的段行之剛好從樓上下來。
段行之在看到沈瀾玥手中拿著的是自己的手機之後,腳下步子一頓,眼中閃過一抹陰冷。
隻不過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偏生段行之這個男人又非常擅長偽裝,所以沈瀾玥根本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的異常。
「老婆大人這是趁著我洗澡查崗了?」段行之眼神寵溺,語氣裡面滿是調侃。
可是他的嗓音極其溫柔,那模樣就像是在看自己那驕縱的小嬌妻幹壞事一般。
沈瀾玥哼了哼,把手機遞到段行之面前,「誰要查崗了,隻是你的手機屏幕亮了好幾次,我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看看。」
在外人面前,沈瀾玥是所向披靡的女強人,可是隻有在段行之面前,她是一個會撒嬌會耍脾氣的小女人。
段行之接過手機,大.大方方的讓沈瀾玥去看。
「那個老不死的算是解決了。」
「他們會不會知道一切?」
「我好害怕,手術成功了。」
……
段行之將剛剛沈瀾玥看過的消息一條一條讀出來,語氣跟剛剛無二。
「這是我前不久想要的那塊地,其中的那家釘子戶讓我很頭疼,於是我便讓手下的人去處理。這些手下估計是花費了一些功夫得到我的私人號碼,我等等得去問問,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段行之的臉色坦蕩無波,而沈瀾玥也想起段行之不久前看上了一塊地。
那塊地是在郊區,面積很大,而段行之打算將那塊地買下來,蓋一所學校。
那塊地的原住民除了一戶釘子戶之外,其他的都很好說話。
隻是那一戶釘子戶不管他們給出任何好處,都不想搬走。
「那家人前不久也來沈家的公司門口鬧過,尤其是那老頭子特別的倔,如果不是因為身體不太好,說不定他二十四小時都要呆在公司門口。看來這個老頭子病得很嚴重,都已經要手術的地步了。」
沈瀾玥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她隻是依偎在段行之的懷中,貪婪的呼吸著男人沐浴後的味道。
「老公,老人估計不行了,雖然這是一個趁虛而入的好時機,但是還是過兩天等他們辦完了喪事再去問地的事情吧,我相信沒有老人堅持不搬走,他的子孫後代都希望住在交通發達生活便利的地方。」
段行之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面,他輕拍著沈瀾玥的後背,「好。」
語氣依舊寵溺,可段行之此刻想要把胡芝這個賤人掐死的心都有了。
差一點,就讓這個女人壞了他的好事。
段行之說完了之後,直接將沈瀾玥欺身壓在身下。
沈瀾玥驚呼一聲,雙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老婆,你真美。」
段行之嗓音啞啞的,雖然快要到半百的年紀,可因為他這些年一直都有保養跟健身,看上去也就三十齣頭罷了。
歲月從不虧待段行之,甚至賦予了他沉澱與穩重,整一個斯文敗類大叔了得。
沈瀾玥跟他同床共枕二十餘年,早就跟這個男人產生了默契。
「別鬧,這是在客廳,讓別人看到我這張老臉該往哪裡放。」
沈瀾玥未施粉黛的臉漸漸染上了紅暈,面容絕美卻又不似少女那般青澀。
她猶如一朵雨後盛放的牡丹,嬌艷欲滴卻又華美無雙,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其採摘。
「女兒跟兒子都出去了,家裡面的傭人我都打發走了,今晚這棟別墅隻有我跟你。」
段行之邊說邊淺吻著沈瀾玥的臉頰,一雙手也變得不老實起來。
沈瀾玥仰著腦袋,一張臉上露出了歡愉的表情。
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哪怕她在這方面的需求沒那麼強烈,可抵不過段行之高超的技術,不出十分鐘,沈瀾玥便癱軟著身子,任由段行之把她往樓上抱去。
翌日。
顧晚晚醒過來之後便獃獃的看著窗外,她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整個人看上去求生的慾望很低很低。
整個重症監護室裡面醫護人員都非常忙碌,那些患者更是哭得哭,叫的叫,顧晚晚安靜得跟這些人彷彿是兩個世界一般。
江暨白進來重症監護室的時候,便是見到這樣的一幕。
他走到顧晚晚身邊開口道,「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腹中的胎兒考慮考慮,他已經快兩個月了。」
顧晚晚非常緩慢的將目光落在江暨白身上,開口問道,「一個生下來就沒有完整家庭的孩子,有生下來的必要嗎?如果他以後的人生是悲慘而又傷心,那應該在一開始的時候,便將其扼殺,他就可以不用來到這個世界上受苦了。」
江暨白眼皮子跳了跳,顧晚晚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要把孩子給打掉。
「孩子的不幸永遠不是因為沒有完整的家庭,有的人他們哪怕生活在完整的家庭裡面,但是因為身邊所有人都不在意他,沒有給予他足夠的愛,這才是不幸悲慘的開始,但是我相信你很愛你的孩子,傅野也很愛他,他的人生是被愛包圍,不會悲慘受苦。」
江暨白說完,顧晚晚卻隻是輕笑一聲,「可是我跟孩子在傅野的心中,好像沒有那麼重要。對於他而言,他的外婆才是最重要的,為了給他的外婆報仇,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跟孩子。」
顧晚晚曾經是多麼支持傅野去報仇,可是這些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外婆的事情,她才不得不接受一個皿淋淋的真相:她跟傅野之間的種種過往,種種心動,在他的心中,又有幾分重量呢?
「傅野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你跟他關係撇得越清,那些人才越不可能傷害你。他隻是不想讓你成為第二個外婆而已,再等一等,你跟傅野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江暨白安慰著顧晚晚,隻是顧晚晚聽完他說的話之後,臉上嘲諷的表情更明顯了。
「你們在意的是結果,隻要結果一樣,過程無論如何都不重要,可是在這個過程裡面,它給予我的傷痛卻是真實存在。每個人一出生就註定死亡,那麼為什麼一開始就沒有開始呢?」
江暨白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傅野跟顧晚晚兩個人隻要站在一起,就是那麼的郎才女貌。
可是思維跟三觀,卻是要長久的相處才能慢慢磨合。
但至少現在,江暨白認為這兩個人熱戀之後的問題,開始出現了。
作為旁觀者,他還是順其自然吧。
「對了,楚焰讓我問你,宋凱你打算怎麼處理?」江暨白詢問道。
「宋凱?」顧晚晚隻要一想起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就感覺兇腔裡面充斥著一股怒火,「我要見他。」
「好,我帶你出去。」江暨白說完,便讓護士扶著顧晚晚離開重症監護室。
反正他讓顧晚晚住在重症監護室,也隻不過是為了支開胡芝罷了。
很快江暨白便把顧晚晚帶到了醫院一間收納室裡面。
楚焰,嚴老以及一些保鏢早就已經呆在這個房間當中。
傷痕纍纍的宋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面,他露在外面的肌膚就沒完好的,身上穿著的淺色衣服也被鮮皿染紅又乾涸。
他被揍得鼻青臉腫,低垂著的腦袋還在滴皿。
顧晚晚剛靠近宋凱,這個男人便緩緩擡起頭來。
宋凱知曉他落入楚焰手中就絕無活下去的可能,所以也不需要給顧晚晚求饒讓她放過自己。
「賤人,你的命可真大啊。」宋凱雙眼充斥著強烈的怒火,如果不是被綁著,他會像個猛獸將顧晚晚啃咬殆盡。
「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子,老子就算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賤人,賤人,賤人,婊X,婊X,婊X。」
宋凱叫囂著,顧晚晚卻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等到宋凱狂吠結束,顧晚晚才開口道,「你對蒂娜做了什麼?她現在人在哪裡?」
昨天晚上蒂娜長舒一口氣的表情顧晚晚還歷歷在目,雖然她跟蒂娜相處的時間不算久,可也明白她心眼不多,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給她下藥。
「那個蠢貨當然是已經被我殺了,連那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留著有什麼用。」宋凱言語間都是對生命的漠視。
「那麼,你也不配活著。」顧晚晚開口道。
「那就殺了我啊,隻要你們殺了我,你們也得給我陪葬。」
宋凱挑釁的掃視一眼在場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楚焰身上,「黎明會你聽說過吧?我是黎明會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分膽量,敢跟黎明會叫闆。」
砰——
槍聲響起,一顆子彈貫穿了宋凱的腦袋。
鮮皿濺到顧晚晚的臉上,她卻隻是漠然的看著頭慢慢垂下的宋凱。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江暨白震驚,他們還想著要從宋凱的口中知曉更多的事情,沒想到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死了。
「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們關於黎明會的事情嗎?江暨白你莫不是忘記了黎明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楚焰從椅子上起來,臉色尤為鐵青。
「慢慢折磨他,他會告訴我們的。」江暨白開口解釋。
楚焰冷笑沒說話,反倒是嚴老說道,「我們也曾抓過黎明會的一些人,而且每個人都用了殘忍至極的酷刑,但是這些人卻哪怕被折磨緻死,也不可能說出任何關於黎明會的消息。因為黎明會不僅控制了他們的家人朋友,而且還在他們入會的時候,讓他們去做很多突破道德底線的事情,這些人早就已經被洗腦跟心理扭曲,黎明會在他們的心中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嚴老的話,算是徹底讓江暨白死心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最近在調查黎明會的事情,隻不過你告訴傅野,哪怕他真的調查出來什麼也沒用,黎明會比你們想象當中的還要恐怖龐大。」
楚焰說完就離開了房間,嚴老緊跟其後,而幾個保鏢則麻溜的將宋凱的屍體裝入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面,隨後拖走。
等到房間裡面就隻剩下顧晚晚跟江暨白的時候,顧晚晚開口問道,「傅新承背後的勢力,是黎明會對吧?」
江暨白猶豫了幾秒鐘,這才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了,而且這些年傅新承的很多資產都轉移到了國外,他在華國的很多都隻不過是空殼公司而已。傅野如果殺傅新承的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但傅新承哪怕死了,也無法保證傅家,還有你們的安全,所以傅野必須要在蘇影面前演戲。」
顧晚晚沉默著,江暨白又繼續開口道,「我無法讓你體諒傅野,但所有你們能夠感覺到的傷痛,他比你們要痛上十倍,昨天晚上傅野回去之後,傅老半夜發病,如今還在醫院搶救。整個傅家,也亂成一鍋粥。」
顧晚晚垂在身側的手抓緊衣擺,貝齒緊咬著下唇。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情緒,但請給傅野一點時間。」江暨白語氣懇求,作為兄弟他也隻能幫到這裡了。
顧晚晚一言不發的往外面走去,還沒回到重症監護室,便看到從電梯裡面出來的胡芝。
在胡芝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推著化妝箱的女人,胡芝一見到顧晚晚,立馬跑到她身邊說道,「晚晚,你終於從重症監護室裡面出來了,我把化妝師也帶火來了,趕快化妝,今天晚上的晚宴,你可是主角。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胡芝的女兒。」
胡芝臉上帶著憧憬,避而不談顧晚晚那脆弱的身體。
「她隻是出來走動一下,身體虛弱得不幸,還要在重症監護室裡面觀察幾天。」江暨白開口。
「可是……可是今天晚上的晚宴邀請了很多達官貴人,對於晚晚的未來非常有利。如果不是為了她的以後,我也不想這樣。」胡芝一臉的為難,到最後隻能沮喪的說道,「那我取消晚宴吧,晚晚的身體要緊。」
「我去。」顧晚晚語氣堅定,江暨白錯愕的看著這個女人,她想要幹什麼?
胡芝差點喜極而泣,顧晚晚這個賤人不出席晚宴,她怎麼折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