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想與你一生一世相守,便要為你籌謀
太子腦子裡隻有報復!
太子妃死前,承恩公對太子說:「兩個皇孫的夭折肯定不是意外。」
太子問他有什麼證據?
承恩公說:「當年,太後生了皇子,那孩子好端端地忽然出了天花,也是沒熬過兩天,去了。」
那個孩子死後,他們無奈之下才開始扶持惠帝。
太子的兒子與當年魏太後的兒子死狀一模一樣,承恩公懷疑先帝和當今陛下都掌握了某種秘毒,看上去像天花,卻無法查出。
「虎毒不食子,先帝和陛下一樣,都恨魏家,甚至連魏氏皿脈的皇子、皇孫都不留。」承恩公怒吼道,「這一定是陛下乾的,他已經瘋了。」
太子不敢相信。
他知道父皇恨魏家,不滿自己與魏家走得太近,但是他不相信父皇會殺了自己的親孫子,還是皇長孫!
現在他們看透了,魏氏、有魏氏皿脈的太子及其兒孫,遲早都會被拔除。
他要儘快研發出來黑火藥,他再也不想等了。什麼韜光養晦,什麼父皇、皇弟、顧閣老、柳閣老、張家、謝家,統統見鬼去。
次日一早,太子派人去東城接了管瑩瑩,與軍器監的一撥人加大力度研發黑火藥。
管瑩瑩對黑火藥已經黔驢技窮。
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是一回事,實在搞不出來!
她要能搞出來,就不去弄萬能丹了,誰得罪她,轟隆一下炸了完事,還費盡心思哄人喝茶吃丹丸?
她現在要竭盡所能,讓太子放鬆警惕把萬能丹吃下去。
太子今天去了朝堂。
現在他不想忍了,他要算秋後第一筆賬。
一上朝,禦史台於大人就出列,舉著笏闆道:「臣彈劾祁王殿下勾結亂民,太子回朝日,鼓動百姓數千名在沙河大橋兩岸,當眾排洩。」
承恩公立即出列,痛心疾首地說:「作為王爺,祁王殿下不顧皇家威儀,辱沒儲君名聲,唆使百姓造反,是可忍孰不可忍,老臣懇求陛下嚴懲。」
半個朝堂的臣子都跪下,痛斥祁王此舉有傷風化,斯文掃地,實乃千古奇聞。
緊接著,太子一黨拿出被抓住的肇事者口供,連續幾十份,都指名是祁王指使。
祁王指天發誓與自己無關,緊接著祁王親信,指出太子回朝那天當街殺人。
太子在賑災,不去中州,卻流連宛城河上秦淮八艷,天天出入畫舫,不僅自己去,還四處拉攏當地政要一起逛青樓畫舫。
「作為一國儲君,不顧國難當頭,聚眾狎妓,一擲千金,尋歡作樂,置災區百姓死活於不顧,坐在屍骨山把中州變成安樂窩,逼得百姓造反,作為太子,殿下心中可還有大乾?」
不僅狎妓,還偷盜妓子們的銀子養私兵,被妓子們告到大理寺,竟然怕事情敗露而當場把告狀的妓子們都殺了,還派人去了江南,要把花船的妓子和老鴇都滅口
……
兩人互相扒,扒得底褲不剩,氣得惠帝差點又暈過去。
惠帝怒斥:「但凡一個國家要衰亡,不用外力,內部的利劍就能把國家紮得千瘡百孔。」
太子與祁王都有問題,陛下令人把這二人各打一百大闆,禁足三個月,不得出府。
祁王跪在地上,心如死灰。
太子養私兵,狎妓,逼得百姓造反,逼死太子妃,濫殺無辜……隻得一百闆子!
他鬥不過太子,連父皇都不敢動太子,這麼多年,無論他抓住太子多大的錯處,最後都不了了之。
當天祁王被執行了刑罰,託人給顧少羽帶信,要見見他。
顧少羽隻回了兩個字,「不見」。
他不怕太子,也不想和其他皇子勾結。太子無德,祁王也不幹凈,顧閣老隻聽陛下的。
下朝後,顧少羽去了一趟月湖花園,北塵,還有兩個年輕人都已經守在這裡。
「茶樓那邊如何?」
「太子要求屠淺月幫助他繼續研製黑火藥。」
「找到萬能丹了嗎?」
「找到了,她分六處藏匿。」
「隻給她留一成在用,其餘九成都帶回來。繼續盯著。」
「是。」
其實北塵很想問,為什麼要偷九成?夫人那樣擔心,都偷光不好嗎?
但是主子不說,他們就不問,執行就行。
顧少羽回到侯府,看謝昭昭正在數銀票。
他臉上不由得帶上了微笑,調侃一句:「喲,這誰呀,腰纏萬貫!」
「看見這麼多銀票,眼紅了?」
「沒有,」閣老大人笑得水波瀲灧的,「我覺得夫人不瞞我,把我當成自己人,很高興。」
他不問她有多少銀子了,也不問她準備怎麼用,隻是對她越來越對自己不防備的心感到高興。
小乖越來越信任自己了,真好!
謝昭昭說:「第二期航船回來了,我把陛下給的二百萬兩銀子都投進去了,你去問問陛下想要貨還是想要銀子?」
顧少羽想也不想,說:「給他銀子吧。若他拿了貨,你們就不是獨家經營了,還會被承恩公認為陛下私自開航線。」
「哦。我們弄回來一船的蹀馬和賽馬,都是世家子喜歡的馬兒,若陛下要的話,這個可以全部給陛下。」
可以送進皇家賽馬場,也可以讓陛下拿來賞人。
顧少羽說:「一共多少匹?」
「五百。」
顧少羽琢磨了一下,想到一個計劃。
兩人進了內室,他摸著謝昭昭的頭髮,沒隱瞞,直接問道:「昭昭,你是不是一直擔心陛下會對付氏族?一直擔憂謝家安危?」
謝昭昭心裡大吃一驚,顧少羽也重生了?
不對,他要重生也隻能重生在端午之前,根本看不到謝府滿門砍頭的那天。
沒有說話,眼睛水汪汪的,深深看著他。
顧少羽笑了一下,連呼出的氣兒都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兒。
「朝廷是對氏族有些忌憚,我與你成親,我們便夫妻一體,謝府若有事,我們都擺不脫幹係。如今,我們吃穿不缺,隻差一個安心,我打算……」
謝昭昭聽完,輕輕咬了咬唇,問道:「能行嗎?」
「我覺得能行,總要全力一試。」顧少羽摸摸著她的頭,眼含笑意地看著她,「小乖,我想與你一生一世相守,便要認真為我們的幸福籌謀。」
謝昭昭望著他,雖然當初她是奉父母之命嫁給他,甚至她願意再次踏入侯府的動機是為了報復,可是他卻對她極好。
寵著她,縱著她,處處為她考慮,甚至,現在也為她的娘家謀劃。
「你跟我入宮一趟吧?去看看貴妃娘娘?」
顧少羽看著她軟和下來的目光,心裡樂開花,卻不想她背負一點點的壓力,趕緊岔開話題。
謝昭昭給熙貴妃遞了覲見摺子。
得到應允,謝昭昭把殷槿安和李雲幕讓人送來的一箱子珠寶玉器帶上,又給陛下帶了一匣子龍涎香。
龍涎香是從波斯那邊帶來的,這一匣子龍涎香在波斯價值也上萬兩銀子,大乾賣五百萬兩都賣得出。
兩人在宮門口等了片刻,熙貴妃讓人擡著軟轎出來,大宮女琉璃還帶了兩個太監出來擡箱子。
謝昭昭到熙貴妃的興寧宮下了軟轎,皇後娘娘的貼身大宮女錦歌笑盈盈地來請。
「娘娘聽聞閣老夫人入宮,特請夫人到紫薇垣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