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可能懷孕了
女娃兒從承恩公的馬車上跑了,在人群中沒頭蒼蠅一樣轉悠。
唉,兄長太難找了。
儘管師父測出來兄長在京都,但是京都那麼大,她去哪裡找兄長?
還差點被一個死老頭子佔了便宜,幸虧她聰明。
轉到最後,她去了糖球店。
糖球店的糖球是她吃到的最好吃的糖球,還有,她發現糖球店的小夥計裡還有女娃。
女子也能出來做生意,是不是說明她也可以?
看著那些夥計端著糖球到處跑著拉生意,她覺得這活兒可以做。
每天兜售糖球做掩飾,她可以順便打聽兄長。
糖球店幾個小二還以為她要買糖球,熱情地問道:「這位小妹妹,你要買糖球?我們這裡……」
「我想做你們的小二,和你們一起賣糖球,行不行?」女娃說,「我嗓門很大。」
那小夥計說:「那得等謝掌櫃來了才能定。」
「謝掌櫃在哪裡?」
「出去辦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來。」
謝掌櫃,就是謝容與,以前的小新。
謝湘湘死後,謝昭昭又停了他的業務,叫他回謝府的情報營繼續訓練學習,一邊訓練,一邊跟著私塾的夫子學習文化知識。
小新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女娃兒在鋪子裡買了一串糖球,就坐在店裡吃著糖球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在台前負責分發糖球的是個臉上一大塊胎記的跛腳女子,比她大不了幾歲。
看她兩眼忽閃忽閃,就抽空和她聊幾句。
當聽到糖球鋪子在京城已經開了四家,每個城區一個,且小夥計全部是以前的乞丐,小女娃可高興了,她一定要到這個鋪子裡做夥計。
「你們掌櫃的很有善心。」女娃說,「我師父說,善良的人才贏到最後。」
她運氣很好,小新下了課,邀請謝瑾他們一起來糖球鋪子吃糖球。
就碰見女娃了。
女娃看見小新,很狗腿地湊過去:「謝掌櫃,我想來你們鋪子做夥計可以嗎?我膽子大,嗓門高,最會售賣了。」
謝容與看著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是腦子一時也想不出,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
「我叫陸非煙,家在方壺山,父母早亡,我跟師父長大的。」
「方壺山?傳說那邊有個很厲害的活神仙,無極仙翁,你認識嗎?」
「不知道,我和師父就在山上種地種草藥。」
「那你為什麼來我店裡做過賣?」
「我師父走了,我就下山找阿兄。」陸非煙忽閃著大眼睛說,「我來京城十天了,住在居士林的佛堂裡。」
謝容與看她兩眼澄澈,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
便說:「你若找到你阿兄,就離開店裡。你在這裡先跟著其他夥計賣糖球,後廚不要靠近。」
「好嘞。」陸非煙開心地說,「謝謝掌櫃的。」
謝容與又說:「你若沒處住,就跟著青姐住在後院吧。」
鋪子後面帶個院子,殿裡的夥計都住在東西廂房。
女子不多,胎記女鄭青現在獨自住在西廂房。
陸非煙被留下,開心得不得了。
鄭青帶她去沐浴,換上統一的糖球鋪的制服,棉衣很厚實,靴子也厚實。
陸非煙說:「要不是尋找兄長,我就想長久住在這裡。」
「你兄長叫什麼名字?」
「陸新之。」
鄭青搖頭:「非煙,你這麼找人不行,十年沒見了,你阿兄是不是活著也難說。」
「我師父算出來,阿兄肯定沒死,但是在哪裡我也不知道。」陸非煙惆悵了一會兒,又打起精神,「我堅持找,總有一天能找到。」
鄭青沒說話,有的人,丟了,一輩子也可能找不到。
這個糖球鋪,在西城最繁華處。
謝昭昭最初給謝容與一個鋪子的起步資金,但是她沒想到謝容與那麼能幹,不到幾個月的時間,糖球鋪子就擴大到四個城區各一間。
給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棄兒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也是挑選人才的資源庫。
不僅小乞丐們面貌一新,鋪子的盈利也頗豐。
在管理上,謝容與也展現了他的逆天能力。
「滿滿,我有些頭暈,嗓子很不舒服,我們出去走走,順便看看小新在西城的鋪子。」
最近大概是因為太後替換屍骨的事還沒個結局,她心一直揪著,臉色很不好看,蒼白一片。
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來。
圓圓滿滿趕緊吩咐墨硯套馬。
雙驅馬車離開青樸苑,北塵和龍六都跟著。
出去買了一些點心,就去了小新的「謝記糖球鋪」。
才走到糖球鋪街口,便看見一個紮了雙丫髻的小女娃,熱情地端著盤子兜售。
「糖球酸又甜,幸福又團圓」
「石蜜製成嘎嘎脆,好吃過癮又實惠」
滿滿笑得不行,小新什麼時候挖了這麼個寶藏?
陸非煙看見謝昭昭的雙驅馬車停下,馬上湊過來,眼睛往馬車裡看,一眼就瞧見了謝昭昭。
「這位漂亮的夫人,您人美心善,一定會照顧我的生意對吧?買兩串兒唄!」
滿滿從車上下來,說了一聲:「我要你們家新出鍋的。」
「別呀,姐姐,新出鍋的沒這個好吃,糖要涼了才脆生生。」
「我要新鮮的。」滿滿邊往鋪子裡走,邊問,「你新來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新來的。姐姐,請問您認識一個叫陸新之的人嗎?十五歲,男。」陸非煙開始夾帶私貨。
「你家人?」
「嗯,他是我兄長,丟了十年了,我師父說他在京城。」
「這麼大京城,你這樣找人可不好找。」
兩人說著到了鋪子,鄭青一看滿滿,立馬就迎出來:「滿滿姐,府裡要糖球?」
滿滿說:「嗯,你給我新做一鍋,府裡有客人想嘗嘗咱鋪子做的糖球。」
「好嘞。」鄭青立即吩咐後廚特別做幾串,必須挑選最好的紅果(山楂),把石蜜熬得火候最好。
這邊後廚準備,前面陸非煙就纏住滿滿問話。
「馬車上那人是誰?」
「你打聽這個幹嘛?」
「我覺得她長得特別像我每天拜的觀音……她是誥命夫人嗎?」
戲文裡說誥命夫人最厲害,要是能幫她找兄長,那一定比她在街上瞎碰要快得多。
「滿滿姐,」陸非煙自來熟地說,「你家夫人面色蒼白,她最近是不是咽喉腫痛?畏寒、頭暈、乏力、嗜睡?」
滿滿心裡大驚,這人是誰?打聽她家小姐的狀況?
滿滿搖頭,輕描淡寫地說:「夫人隻是偶感風寒,郎中已經看過了。」
「千萬別亂吃藥!」陸非煙立即拉住她胳膊,瞪大眼睛,焦急地說,「你家夫人可能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