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你想睡我?
任希雅接通了電話。
即便沒有公放,也將宮老爺子憤怒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任希雅!你瘋了嗎?你這是偽造證據!要吃官司的!」
任希雅雙唇泛白,卻笑得肆意。
「哦?要殺我的是宮曜,和宮家有什麼關係?」
「我差點被殺,警察都看到了,這叫……證據確鑿。」
「如果你覺得我偽造證據,那就拿出我偽造證據的證據。」
宮老爺子明顯深吸一口氣:「希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已經回宮氏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聽著老爺子放緩的聲音,任希雅隻覺得諷刺。
她冷哼道:「爸,你在錄音吧?我也錄了哦。」
這聲爸喊得尤為諷刺。
「……」
老爺子那頭靜默一片。
應該是被任希雅猜對了。
任希雅輕笑道:「那個男人說幫我放了洗澡水順便準備了吹風機,要麼是意外,要麼是畏罪自殺,你覺得我是哪個罪名比較好?」
「任希雅!」老爺子顯然也不裝了,「你有今天都是因為我!你真的以為憑你這點小聰明就能越過我?你最終還是會跪下來求我的。」
「拭目以待。」
任希雅直接掛了電話。
老爺子震怒的聲音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林知意這才回神深吸一口氣,不解地看了看宮沉和任希雅。
「畏罪自殺是怎麼回事?」
宮沉道:「國外公司發來一封舉報郵件,舉報任希雅在職期間挪用公款,吃回扣。目前她被停職調查。」
林知意稍一思考,便明白了宮沉的意思。
「如果她這個時候出意外死了,都可以說成畏罪自殺。」
任希雅撇撇嘴,不屑一顧。
「所以我就故意設局,他能作偽證,我也能,那包裡放的全是對宮曜不利的證據,他要想查明白不知道猴年馬月,可那個男人要殺我,警察都看到了。」
「現在,他要麼保兩個,要麼兩個孩子都不要。」
「可惜了,他現在身邊能用的兒子隻有一個。估計現在都後悔當年沒多生幾個。」
這嘲弄的語氣,林知意聽了都想笑。
難怪宮沉說任希雅會處理好。
任希雅放下手機後,臉色突然變得更加蒼白。
應該是麻藥過了,傷口開始發疼。
身側是兩個大男人,林知意便主動上前。
「哪裡不舒服?需要我做什麼?」
任希雅冷汗涔涔,好一會兒話都說不出來。
李歡立即上前檢查傷口。
「不應該啊,傷口也不流皿,也不發紅,怎麼會疼成這樣?」
林知意連忙道:「要不然給她吃點止疼片?」
「暫時不行,必須要疼一疼,否則會依賴止疼片。」
李歡很確定傷口沒什麼問題,疼痛也能刺激傷口癒合。
但任希雅的模樣的確不像是裝的。
這時,任希雅一把抓住林知意的胳膊,湊到了她耳邊說了兩個字。
不巧,李歡也聽到了。
痛經。
他摸了摸鼻子,立即站了起來。
任希雅也真是胡來,來月經還敢找男人,不知道這樣容易得病?
他也有病,這關他什麼事?
林知意聽明白後,立即起身給任希雅倒了杯水。
任希雅喝了兩口,臉色緩了緩。
林知意小聲道:「我包裡還有備用的衛生棉,等下給你放櫃子裡,還需要什麼,明天我給你帶。」
任希雅像是多年前在咖啡廳看著她一樣,點了點頭。
言歸正傳。
「老爺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隻想認宮曜,不想認我,所以才著急除掉我。」
「最關鍵的是我這身反骨哪天不順心就把他過去那點事全捅出來。」
「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一世英名總不能毀在我這個私生女身上吧?」
宮沉望了她一眼,淡聲道:「這也不是你能選的。」
任希雅聽了明顯一頓,眼神中飄蕩著什麼。
「三爺,你放心,我不要宮家的東西,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和你簽一份承諾協議。」
「不用,他欠你的,為什麼不要?」
宮沉神色很平靜,一點也不在乎財產被分割。
聞言,林知意都有些詫異。
這還是那個隻看重利益的三爺嗎?
前世,雖然對宮沉有很多誤會。
但本質上他是個重利的商人。
他犧牲隱忍,也不過是為了運籌帷幄。
所以聽到他十分釋然說出這些話時,在場的人都和林知意一樣吃驚。
李歡打趣道:「愛能止痛,我信了。」
氣氛緩了緩。
宮沉看向任希雅,繼續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任希雅忍了忍疼痛:「我自己會想辦法,這件事你別插手,否則會落下話柄。」
「嗯。」
宮沉面無表情應了一聲。
「你休息,我們先回去了。有事找醫生。」
他看了看李歡。
李歡察覺目光後,指了指自己。
「我?」
「院長說你最近表現不錯,就差臨門一腳,李主任就是你了。」
宮沉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知意趁機將衛生棉放進櫃子後,就被宮沉帶走了。
走向停車場,她若有所思,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想幫任希雅。
可任希雅當初畢竟差點殺了她和宮沉。
就算她能理解任希雅的迫不得已。
那宮沉呢?
他有時候真的很絕情。
況且,他在病房裡那番話,已經很大度了。
這時,陳瑾開車過來。
「三爺,警局那已經打點好了,那個男人肯定出不來。」
「嗯。」
宮沉順勢拉開車門,示意林知意上車。
她走到他面前,擡頭道:「你早就想好怎麼幫她了?」
宮沉眸光流轉,似有不快:「怎麼?不在心裡罵我了?」
「我沒有。」林知意反駁。
「我不信。」
宮沉眯了眯眸。
林知意抓住他衣襟,踮腳親了他一下.
「三爺,這樣信了吧?」
然後,她快速鑽進車裡。
宮沉低笑上車。
「信一半,剩下回去再說。」
……
病房。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靠近任希雅的床。
還沒站穩,燈一亮,腦袋差點被開瓢。
「是我,是我。」
李歡看著頭頂快要砸下來的玻璃杯,連忙出聲。
任希雅放下杯子:「幹什麼?來找打?」
李歡把手裡的東西扔進她懷裡。
是個輸液袋,不過是熱的。
「暫時隻能用這個代替,算在你醫藥費裡。」
「……」
任希雅摸了摸輸液袋,這溫度剛好,甚至讓人貪戀。
她沒說什麼,直接貼在小腹。
李歡糾正道:「光放那不夠,放在後腰的位置。」
任希雅痛經不是一兩年,在國外早就吃止疼葯了,很少有人熱敷。
她也不懂。
就連母親也沒有教過她。
李歡看她不動,伸手拿過輸液袋,直接貼在了她後腰的位置。
「好點了嗎?」
任希雅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位置的確舒服一些。
隨機,李歡將另一隻手的袋子放在了桌上。
裡面是夜用衛生巾,還有切片小蛋糕。
「那個睡覺不是要用……加長的嗎?」
「還有雖然不能吃太甜,稍微吃點沒事。」
任希雅盯著他,開門見山道:「你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