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我有人養
周圍的人聽到聲音紛紛看了過來。
這讓廖一臉上一陣白一陣青,覺得十分丟人。
「我,我……」
宮沉掃了一眼陳瑾。
陳瑾立即轉身找餐廳經理解釋這件事。
「先坐下吧。」宮沉道。
廖一用力坐回椅子,手裡捏著毛巾使勁擦身上的湯。
還好她穿了件外套,否則皮都要被燙壞。
「真倒黴。」她抱怨一句,又解釋道,「我不是說李歡不好,但是他媽媽也太蠻不講理了。」
林知意也覺得奇怪:「李太太怎麼變成這樣了?」
宮沉道:「她病了。」
「什麼病?」
「精神。」宮沉無奈開口。
廖一擦拭的手頓了頓:「精神病?怎麼會?她……我說句實話,李太太有錢有閑,雖然死了一個兒子,可那也是罪有應得,至少李歡夠好吧?」
「廖一。」林知意打斷她的話。
廖一抿唇閉上了嘴。
宮沉解釋道:「李賀的死隻是原因之一,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很多事情都會在心裡放大,現在她身邊隻有李歡一個親人,就像是大海中的浮木,尤為在意。」
廖一抱怨道:「那也不能這樣吧?像是得了臆想症似的,逮誰就上手。」
林知意扯了扯她的袖子,笑道:「我送你一套衣服,別生氣了。」
「我又不是小氣的人,我就是替任小姐捏把汗,李歡媽媽這樣,她以後怎麼辦?你可不知道,我開餐廳的時候聽到好多八卦,大部分都和婆婆有關。」廖一無奈道。
林知意看向宮沉。
宮沉皺眉:「八字還沒一撇。」
林知意忍笑。
這哥哥看來是當上癮了。
她打圓場道:「希雅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歡歡也會處理好這件事。」
廖一點頭:「時間不早了,回去吧,身上黏黏的,好難受。」
匆匆結束這頓飯,林知意給廖一打了車。
送她離開後,她牽著星星走到了宮沉面前。
「你和你朋友的感情似乎都不怎麼順利。」
「我比他命好,我有人養。」宮沉低語道。
林知意推了他一下。
「論吃軟飯,其實歡歡更合適,不,他是軟硬都吃得下。」
「我覺得他愛吃鍋巴飯,什麼硬啃什麼。」宮沉打趣。
撲哧。
林知意笑了出來。
要是以前,打死她也不相信這種話會從宮沉嘴裡說出來。
現在的他周圍的氣場都變了。
這時,星星一手牽著林知意,一手牽著宮沉。
仰頭道:「我也愛吃鍋巴飯,香。」
宮沉一本正經道:「誰敢給你吃硬的,告訴爸爸。」
「為什麼?」星星不明道。
「長大了你就懂了……」宮沉平靜開口。
林知意瞪著他:「三爺,別亂說。」
「好吧。」宮沉垂眸道,「你媽現在是一家之主,我得聽她的。」
「嘻嘻。」
星星仰頭笑了笑。
三人散著步往前。
天上夜空格外的閃耀。
……
醫院。
李歡拉著李太太進了辦公室。
他知道母親的狀況不太好,深吸一口氣,等自己平靜下來才開口。
「媽,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又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走魂了?你也要和李賀一樣為了個女人落得那種下場嗎?」李太太問道。
「媽,我說了,我和廖一是朋友,我們沒有別的關係。」李歡耐著性子解釋。
「你別想騙我,既然你們沒有關係,那為什麼你又推了相親?」李太太質問。
李歡捏了捏眼角:「媽,我有喜歡的人,我不會去相親,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
李太太一怔。
她重重坐下。
「當初我就是不怎麼管你弟弟,總覺得你們兄弟倆足夠我放心,結果呢?」
「李賀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才會死,和你沒關係。」李歡強調。
「那和你呢?」
「……」
李歡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這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劃開了覆在表面看似完好的一層膜。
其實內裡早就衰敗。
李賀出事時,母親從未怪罪李歡,隻是說李賀太任性犯了大錯。
但李歡依舊過得小心翼翼。
直到這一刻,像是腐爛的肉被伴隨劇痛剜去。
反而不痛了。
李太太問道:「當初,你真的不知道他和宋宛秋的事情嗎?為什麼不阻止他?他再混賬,也不可能完全不聽你的。」
「媽,別說了,我阻止不了他。」李歡無奈道。
他知道時,李賀和宋宛秋早就在一起了。
李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淚:「李歡,你當時真的想過救你弟弟嗎?」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我信,我真的信,所以李歡你能不能聽我的話,就老老實實按照家裡的要求找個合適的女人?這個家經不起折騰了。」
李太太帶著懇求的眼神望著李歡。
李歡莫名煩躁。
但理智還是讓他冷靜了下來。
「媽,我的婚姻我做主,如果你非要這樣,那我就不結婚,反正我以前我也沒打算結婚,好好工作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
「別說了,我叫司機過來接你。」李歡冷聲道,「媽,事不過三。」
李太太吸氣,若有所思。
……
監獄。
白若姝提出要見父親白正顯時,邢隊長立即同意了。
他申請後,親自帶著白若姝去見白正顯。
路上,白若姝反倒威脅起了邢隊長。
「你別碰我,否則我依舊會告你暴力執法。」
「你特意叫人找我陪你來,就是為了要挾我?你有著腦子,幹什麼不行,非要幹壞事。」
邢隊長有些無語。
白若姝皺眉:「難道我能選嗎?」
「難道你隻有幾歲嗎?成年人就說點成年人的話。」邢隊長直接道。
白若姝乖乖閉上嘴。
今天的見面有些滑稽。
父女倆都得戴著手銬。
進門前,白若姝有些不願意。
邢隊長上前解開了她的手銬:「進去吧。」
白若姝愣了愣。
邢隊長:「愣著幹什麼?你爸是重犯,沒那麼多時間說話。」
「嗯。」
白若姝轉身進了房間。
隔著一層玻璃,她看到了憔悴的白正顯。
這一刻,她不在乎別人怎麼評論白正顯。
更不在乎曾經的他對自己多麼嚴厲。
她隻是女兒,而他也隻是自己的父親。
「爸爸。」
「若姝,你終於來了。你媽說你不想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