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路見不平
蘇錦兒忙不疊點頭,「我答應我答應!我肯定乖乖的。」
「我就不跟著你們了。」
蘇子卿看著幾人,目光帶著商量,
「傅老爺他們剛過來,要置辦的東西多,我留下幫忙。」
「嗯。」
蘇景行知道他心裡想什麼,看破不戳破。
這小子想追蔑清婉,也該付出點實際行動,希望他回來時,蘇子卿能有長進。
第二天,幾人坐上馬車出發。
臨別時,楊氏和蘇靖兩人都站在門口相送。
「挽月,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出門在外別逞強,保護自己最重要。」
「放心吧娘。」
顧挽月朝兩人揮揮手,「你們回去吧,爹的嗓子不能見風。」
「動身了,這一路上都得小心點。」
傅蘭衡低聲提醒。
顧挽月掀開車簾,瞧見漢九和陸荊他們跟在暗處,越接近邊防,路邊的屍體就越發多。
「邊防有城池嗎?」
「還真有,叫日不落城。」
傅蘭衡興緻勃勃的講解道。
「這座城池夏季的白天非常長,夜晚特別短,甚至有一日沒有黑夜,太陽遲遲不落山。
以日不落聞名,因而叫日不落城。」
蘇錦兒眼中浮現出嚮往,「日不落,聽起來真浪漫。」
「浪漫?」
傅蘭衡忍不住笑了,溫聲道:
「也隻有你這丫頭,會覺得日不落城浪漫。
日不落城裡關押著從全國各地發配來的重刑犯,這些重刑犯在此服役,三百六十天,天天都需要修建邊防。
光是累死的重刑犯,每次都可以堆成屍山。」
還有那些凍死的,餓死的。
說那日不落城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屍山,我的天?」
蘇錦兒果然被嚇到,後知後覺的問道,
「如果我們被貶斥為奴,是不是也得去日不落城修邊防?」
「不錯。」
李辰安抿著小嘴,
「我舅舅就是負責帶兵看守這些重刑犯的。」
舅舅啊舅舅,但願你沒事。
馬車行走在雪地上,因為天寒地凍,到處都落了雪,所以也走不快。
顧挽月掀開爐子,悄悄在裡面加了些炭火,車內的溫度才沒那麼冷。
「前方好像有打鬥聲。」蘇景行忽然睜開眼。
顧挽月也聽見了,連忙掀開車簾。
「該死的,你跑不掉了,別跑!」
聲音是從前方的道路上傳來的,沒多久就瞧見一名衣衫襤褸的男人裹著頭巾,從對面飛奔而來。
他明顯會武功,隻是看起來被追殺很久了,腳步有點踉蹌。
「站住,再不站住,直接殺了你!」
他的背後,四五個騎馬的黑衣人擡手射箭。
「小心!」傅蘭衡瞳孔一縮,撲著蘇錦兒躲到一邊,緊接著惱怒。
「這群人怎麼回事,亂放箭,牽連到無辜也不管。」
「保護夫人和小姐。」
蘇景行冷著臉,把暗處的漢九和陸荊等人喊出來。
「你們快走,他們殺人不眨眼的。」
男人見蘇景行等人下馬車,聲音嘶啞的提醒著,同時往另一邊跑去,企圖將黑衣人引走。
然而黑衣人卻不打算放過。
「把他們一起殺了。」
幾個黑衣人包圍過來。
蘇景行連忙跳下馬車,和幾人纏鬥在一起。
「大哥,我來幫你。」
蘇錦兒記得大嫂給的袖箭能殺人。
幾人一起出手,加上暗衛,很快便將那幾個黑衣人殺了一半。
剩下的黑衣人見寡不敵眾,趕忙騎著馬轉身離開。
「窮寇莫追。」
顧挽月攔住殺紅眼的李辰安,還不知道這群黑衣人到底有多少人,貿然追上去,吃虧的是自己這邊。
李辰安很聽她的話,當即剎住腳步,走回顧挽月身邊。
「嘔!」
逃跑的男人突然吐出一口皿,倒在地上。
「他受了好嚴重的傷,要不然我們救救他吧?不然把他丟在這雪地裡,他肯定會被凍死的。」
蘇錦兒看得不忍心,想到什麼連忙道,「要是太麻煩就算了,我就是說說。」
他們是去辦事,不是沿路做善事的,聖母心不該隨便發作。
「我去看看。」
李辰安走過去,一把扯下男人的頭巾,忽然「啊」一聲尖叫著頭皮發麻癱坐在地。
「辰安?!」
李辰安不是個膽小的孩子。
「師娘別過來,他好像得了天花。」
李辰安說著快速將手裡的頭巾丟掉,害怕道,
「他的臉上和脖子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水痘。」
「我去!」
此言一出,眾人都被嚇到了。
天花那緻死程度可是杠杠的,在古代得了天花,等於一腳踏進了鬼門關。
而且天花傳染力極強,隻要稍微跟天花患者接觸一下,就會染上天花。
沒想到竟然會在邊防,遇見得了天花的人,這……
「大家先別慌,我過去看看。」
如果有一個人得了天花,就說明天花已經漫延開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夠放任不管,最好是弄清楚他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現在還不確定對方得的到底是不是天花,她得檢查一下才知道。
顧挽月回到馬車上,從醫藥箱裡面拿出手套,消毒噴霧和口罩。
全部戴上後,才走向男人。
「挽月。」
蘇景行皺眉,嚴重閃過一抹不贊同。
「我沒事,你忘記了,曾經瘧疾我都能治好,天花我也沒問題的。」
顧挽月沉聲道,蘇景行無奈,隻能讓到一邊。
顧挽月走到男人身邊,彎下腰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和李辰安說的一樣,男人的臉上和脖子的確長滿了水痘。
而且手上也有,從表面上來看,對方得的的確是天花。不過真有這麼簡單嗎?
顧挽月拿出一根針管,從對方的手臂上面抽了一點皿出來,送進醫藥大樓。
緊接著,開始查看男人的情況。
「別,別靠近我……」
男人還沒完全昏迷過去,隻是脫力了,看見顧挽月,一臉抗拒的說道。
他明顯知道自己得了天花,可不想把天花傳染給別人。
「你先別說話。」
天花是會通過唾沫傳染的,不說話比較安全。顧挽月認真給男人看診,看完之後,倒是鬆了一口氣,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棘手。
「怎麼樣了,娘子。」
蘇景行站在不遠處,充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