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她這不是引起你的注意呢嗎?
「心裡有我?」傅行琛雙手插兜,一臉不信,「您可能不知道,她最近跟蘇封塵走得很近。」
張青禾知道蘇封塵,蘇家在江城也是赫赫有名的。
尤其,姜黎黎跟蘇允柚關係好。
見傅行琛臉色不好,她立馬說,「那,不是媽說,你可能平時太疏忽她了,這兩年來,她總回家跟我抱怨,你不夠重視她,沒有結婚紀念日的驚喜,也不給她過生日,也不會對她噓寒問暖。」
「所以,她就去找別的男人尋求慰藉了?」傅行琛嗓音冷下來不少。
若這是理由,那姜黎黎還真是個會給自己開脫!
張青禾咂咂嘴,頓了下立刻反駁。
「當然不是,她這不是引起你注意呢嗎?她想讓你吃醋,我看你也挺生氣的,肯定是在乎她,這才走到離婚這一步上,但這是誤會。」
傅行琛平緩的眉目擰成『川』字,他就說,姜黎黎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膽子,跟蘇封塵眉來眼去!
原來是演戲給他看。
欲擒故縱,拿捏不好尺寸,就是自尋死路!
「行琛,她真的病得挺嚴重的,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發燒燒糊塗了,媽這也不舒服,照顧不了她,你就去看她一眼,行嗎?」
張青禾扶額,一臉虛弱的樣子。
「我……」
「哎呀呀,護士,護士快給我看看。」張青禾搖搖欲墜,一個踉蹌跨步好幾米,爬到護士台桌子上。
護士趕緊起身繞出桌子,扶著她,「阿姨,您怎麼了?」
「我頭疼,我站不穩了,麻煩您帶我去椅子上坐著歇會兒。」
裝病,張青禾是很拿手的,她被護士扶著朝椅子上走時,指著門診室方向。
「可憐我女兒一個人打點滴,她還發著燒……」
門診室的大廳,幾排座位,全都是掛點滴的人。
傅行琛擡目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邊緣位置,靠在牆上昏昏欲睡的姜黎黎。
明明昨天剛碰過面,今天再看她卻有些陌生。
她縮在黑色的羽絨服裡,小小一隻,他一隻手就能拎起來。
長發在腦後紮了低丸子頭,鬆散慵懶,清純的眉目間透著幾許不自知的嫵媚。
待傅行琛再回過神,他已經站在了姜黎黎跟前。
眼前一道昏暗打下來,姜黎黎微闔著的眼皮顫了顫,睜開來。
她不敢睡熟,怕瓶中的點滴沒了。
入目是男人鋥光瓦亮的皮鞋,目光上移。
黑色的褲管熨帖著男人筆直的雙腿,黑色及膝的大衣微敞。
他佩戴的這條領帶,是姜黎黎親手選的。
她目光落在他兇膛,看著那條領帶,沒再上移。
一定是做夢,或者魔怔了,傅行琛怎麼會來?
再三猶豫幾秒,她驀地擡了擡頭,男人那刻在她內心深處的,骨節分明的面容映入眼簾。
真的是傅行琛?他怎麼會來?
她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啞得說不出話。
傅行琛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姿態高昂,雙手插兜,眸光帶著漠然和一股淡淡的探究。
也不知是為何,她說不出話,卻先落了淚。
許是發燒的緣故,順著她眼尾落下的液體滾燙,彷彿能灼傷她皮膚。
她雙腮帶著一點兒不同尋常的潮紅。
「玩兒過了,哭有什麼用?現在知道後悔了,嗯?」
傅行琛的語氣並不是很好,因為看到她哭,心情莫名煩躁。
姜黎黎怔愣,擡手擦去臉頰的淚痕,順勢將眼底的水汽擦了擦。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傅行琛挑眉,看著她。
每年傅家體檢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姜黎黎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想起來。
「姜黎黎,與其在這裡絞盡腦汁製造偶遇,耍這些小心思,不如老老實實地道個歉,用行動認錯,明白嗎?」
傅行琛狹長的眼眸,落在點滴瓶上。
透明的液體見底了,他摁了下位置上的呼叫按鈕。
末了,折身靠在牆上,等著護士過來換藥。
姜黎黎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更加亂七八糟。
聽他的語氣,難不成她故意把自己搞生病,就為了到醫院來製造偶遇?
那她可真是有病!
多難受?她最怕生病了,因為從小到大,每次生病都沒有人照顧。
護士過來換藥,看到背靠牆站著的傅行琛,眼底劃過一抹驚艷。
她換下空了的點滴瓶,調整液流時笑著說了句,「這是你老公嗎?你們真般配。」
在不知曉傅行琛財力和權勢的情況下,他自身的條件也是很優秀的。
將近一九零的身高,五官俊朗英氣,身材健壯,就像是行走的荷爾蒙。
走到哪裡,都能引得女人心魂蕩漾。
傅行琛側睨著姜黎黎,這就是她的目的吧。
利用任何的機會,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是夫妻。
孰料,姜黎黎迅速解釋:「不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來陪著你打點滴啊?」護士以為她不好意思承認,笑著調侃,「就算不是男朋友,也是追求者吧,長得這麼帥氣還不答應?」
「都不是。」姜黎黎迫切解釋。
這是江城最好的醫院,江城權貴和商圈有錢人,都來這裡看病。
萬一遇上熟人,要離婚了又被曝光婚事,就麻煩了。
她是為傅行琛著想,婚事傳出去對行雲集團沒好處。
見她臉色不太對,護士不再深問,「掛完這瓶就沒了,到時候再叫我吧。」
「好。」姜黎黎頷首,目送護士離開。
她目光還未來得及收回,就猛地被傅行琛今麥清晰的手抵住下顎。
被迫擡起頭,與他泛著森冷的目光對視。
「我剛剛告訴你,你玩兒過了,聽不懂?」
下顎被捏的生疼,脖子也被勒得喘不過氣,姜黎黎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她瑩眸黑白分明,瞳仁深處倒映著男人瘦削的臉頰。
傅行琛猛地鬆開她,轉身拂袖而去。
她不識可憐,他就不可憐她!
姜黎黎輕輕喘息著,手在袖口裡伸出來,一遍又一遍地順著兇口。
她朝傅行琛離開的方向看去,分外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行琛怎麼走了?」張青禾一直在遠處觀察,看到傅行琛走了,跑過來,「黎黎,你是不是又說什麼讓他生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