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形象，在前兩年的婚姻裡早已在姜黎黎心底敗光了。

　　但形象歸形象，傅行琛在姜黎黎心中一直有著很高的可信度。

　　他這個人，原則性很強。

　　姜黎黎不再問他搞什麼，推開他進衣帽間拿換洗衣服，再次進入浴室洗澡。

　　傅行琛又打開手機，發了幾條消息出去，末了拿上衣服直奔浴室。

　　門把手被轉動，門卻紋絲未動。

　　「你幹什麼？」姜黎黎防備的聲音夾雜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夜晚勾人又令人心裡發癢。

　　傅行琛敲了下門窗，「一起？」

　　姜黎黎，「不要！你著急的話就去隔壁！」

　　「一起洗澡還是等會兒上床再滿足我，二選一。」傅行琛嗓音涔涔，「浴室最多一小時。」

　　「……」姜黎黎一個都不想選！

　　他要起來，磨到她半夜，少說也要兩個小時以上。

　　浴室一小時，聽起來時間雖短，可這地方狹窄，不用想也知道滋味好不了……

　　「再不選，那就兩個都來。」傅行琛提醒她，「我有鑰匙。」

　　所以，他沒有直接用鑰匙開門進來，還怪君子了？

　　『啪嗒』

　　反鎖的門被打開。

　　傅行琛推門進來，一手將松垮的襯衫在西褲裡揪出，一手將換洗衣物疊放在她乾淨的衣物上。

　　她的怨氣，被他周身散發的那股狼性衝散吞沒。

　　姜黎黎沒敢回頭看他，站在花灑下任由溫熱的水沖刷著身體。

　　奈何磨砂窗上有他的倒影，她的目光簡直無處可落。

　　最後被他擁在懷中，完全無法掌控事態的發展，甚至連意識都無法控制……

　　他們沒採取任何措施。

　　傅老太太很久之前就催他們生孩子，她要抱曾孫。

　　姜黎黎沒什麼意見。

　　但傅行琛不情不願的，懷孕期禁慾對他這剛開始恢復正常生活，又皿氣方剛的男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不過他體諒老太太的心情，所以沒有做措施。

　　隻是每每遇上這種事情上，就忍不住變得磨人，想把不久後禁慾的日子，都提前釋放出來。

　　不知是不是姜恆婚期臨近，姜黎黎太忙，傅行琛怕她累壞了。

　　在姜黎黎覺得他興緻正濃時，竟是準時一小時結束了。

　　他幫她沖洗身體，擦乾身上吹乾頭髮，抱著她上床，擁著她入睡。

　　——

　　姜恆與蘇允柚的婚房還在裝修期間，大概要婚後一段時間才能下來。

　　蘇允柚至今還住在姜恆家對門。

　　那晚醉酒之後，兩人不自在了兩天，又恢復了原本的相處模式。

　　姜恆回他家，蘇允柚一個人住在出租房裡。

　　深夜，蘇允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覺得身體裡像是有螞蟻在爬。

　　渾身都癢癢的，連呼吸都漸漸變得急促。

　　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深吸兩口氣，生出一種想洗冷水澡的衝動。

　　寒冬臘月的，沾冷水必定生病。

　　她這是怎麼了？

　　蘇允柚冷不丁意識到，冷水澡這個東西理應男人洗。

　　電視上、小說裡常見的情節啊，男人動不動就去洗冷水，因為想女人了。

　　那她……想男人了？

　　蘇允柚起身衝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使勁拍了拍臉頰。『

　　「冷靜啊，咱是女人，哪裡有這麼不矜持的？」

　　姜恆身材偏瘦，勝在緊實，但沒多少肌肉。

　　那晚雖然喝醉了，可有一點兒印象，與她平日裡看到的那些腹肌男比起來，就像未成年似的。

　　這種身材有什麼好饞的？

　　果然，她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細瑣。

　　門鎖被人從外面打開，還有腳步聲傳來。

　　蘇允柚走到浴室門口，將門扒開一條縫往外看。

　　姜恆穿著白格子的睡衣，進門後把鞋脫了，光腳朝卧室走來。

　　浴室沒開燈，門開著一條縫，壓根看不出裡面有人。

　　在蘇允柚的注視下，姜恆悄咪咪地進入卧室。

　　散落的被子攏起，看上去裡面像有人一樣。

　　蘇允柚跟在他後面從浴室出來，看著他的手在身前搗鼓著什麼，在床邊停下。

　　畏畏縮縮的，像是要謀財害命！

　　蘇允柚腦海裡閃過一萬個不好的念頭。

　　姜恆是後悔結婚了，又怕沒辦法收場，打算要她的命？

　　姜恆彎腰，一隻手輕輕扯起被子，被子被掀起，裡面卻是一個枕頭以及橫七豎八的玩偶。

　　「你幹什麼！」

　　蘇允柚猛地拍他一下，質問。

　　姜恆一哆嗦，直接跪在床邊，兩手擡起覆在耳朵上。

　　「啊！我……我……」

　　他回頭，借著月光看清這蓬頭散發，跟鬼一樣的女人是蘇允柚，鬆一口氣。

　　「半夜三更你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蘇允柚目光落在他手上。

　　一根很細的白色繩子被他攥成一團。

　　「啊，你想勒死我？」

　　被嚇一跳，姜恆心臟狂跳，好不容易緩過來，聽到蘇允柚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麼短的繩子，勒得死你嗎？」

　　蘇允柚繞到他前面，看清楚他手裡的繩子不過一指長。

　　「那你拿個繩子鬼鬼祟祟地幹什麼？」

　　姜恆站起來，拉過她的手，將繩子繞過她無名指。

　　「雖然沒有錢給你買個好戒指，但便宜的還是買得起的，畢竟是結婚，哪裡能讓你手上光禿禿的。」

　　許是知道姜恆已經沒錢了，付倩芸沒提結婚買鑽戒的事情。

　　但人家不要，姜恆心裡也有數。

　　蘇允柚任由他給無名指量好尺寸，嘴角咧到耳根。

　　「你別抱太大期望啊。」姜恆看到她面色欣喜，提前打好預防針，「也就一兩萬的，貴得買不起。」

　　「沒事，你買什麼樣的都行！」蘇允柚心裡正高興，真不挑價錢和款式。

　　姜恆良好，把繩子做好標記，塞口袋裡。

　　「你早點兒休息吧，我先走了。」

　　蘇允柚美滋滋送他離開，但剛出卧室門，突然就有一股奇怪的感覺襲來。

　　她盯著姜恆離開的背影，冷不丁冒了句，「姜恆，我們領證了，算合法夫妻了。」

　　「當然。」姜恆停下，站在玄關，被月光籠罩，回頭看向她，「怎麼突然說這個？」

　　蘇允柚吸吸鼻子，「那，你就睡這兒唄，還走什麼？」

　　姜恆腦袋嗡一下，臉一下就覺得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