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吳美靈推開他，「我不生！」

　　傅斯軍提氣，無奈道，「你不生，將來傅家總不能都捐了吧？」

　　吳美靈瞪他一眼，「你就這麼篤定，傅行琛能拗過我？」

　　「不是我篤定，是他這麼惹你生氣，我不想要他了。」傅斯軍毫不猶豫地說。

　　電梯門開了。

　　光線明亮，傅斯軍那一臉認真的模樣，讓吳美靈一陣無語。

　　她扭頭率先出去，不再說什麼。

　　也不知是不同意再生一個，還是覺得傅斯軍連兒子都不要，很離譜。

　　夫妻兩個好一段時間沒回來，回到傅家，傅老太太卻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媽，您心情不好？」傅斯軍放下外套，走到傅老太太身邊坐下，「是擔心公司嗎？」

　　傅老太太翻白眼，「我擔心公司幹什麼？孫子都不回家，都要絕後了，公司幹再大有什麼用？」

　　傅斯軍悻悻看了眼在對面坐下的妻子，隻能又扭過頭來說，「行琛不肯回來，我們也沒辦法。」

　　「傅家後繼不能沒人。」傅老太太沉不住氣，逼著傅斯軍管管，「再讓我孫子流落在外，你就把媳婦換了，別影響我們傅家傳宗接代。」

　　吳美靈嗆了句，「行琛怎麼就不能換？」

　　傅老太太說，「因為他比他爹還賤，為了女人能不要家了。」

　　說著，她又看向傅斯軍，「你要不肯換，就帶著她離家出走，正好給我孫子騰地方。」

　　「媽，要不我再生一個？」傅斯軍從中調和，打趣著。

　　「你生出來，養二十年再娶妻生子，我老婆子都成灰了，還能抱得上重孫嗎？」

　　傅老太太起身，提溜著傅斯軍耳朵，「你給我滾進來！」

　　傅斯軍彎著腰被老太太提溜進屋。

　　吳美靈看過來的目光又無奈又生氣。

　　「媽，您慢點兒，等會兒摔了！」進門時，傅斯軍攙扶了傅老太太一把。

　　傅老太太鬆開他，『砰』一聲關上門。

　　「你少給我在這裡打馬虎眼！你管不管她，你不管我可離家出走了！」

　　傅斯軍確認門關好了，又回頭提醒道，「媽，這門隔音沒那麼好，您小點聲。」

　　「我呸！」傅老太太罵他，「我巴不得她聽見，讓她跟你鬧，你倆離了才好呢！」

　　傅斯軍嘴角抽搐：「……」

　　「最多一個星期，你要是沒辦法讓行琛跟黎黎回來，你倆離！」

　　傅老太太人狠話不多，打開門一腳把傅斯軍踢出去。

　　老太太力氣不大，也沒準頭，可傅斯軍怕她踢空了摔著，還把腿挪到她腳下面。

　　門又被關上，傅斯軍嘆氣，回頭看了眼吳美靈。

　　「老婆，我……」

　　他朝吳美靈走過去。

　　吳美靈起身上樓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傅斯軍：「……」

　　這輩子，他在感情上不算受挫。

　　誰知今天，栽到兒子和親媽手裡了。

　　他掏出手機給傅行琛打電話，打算跟傅行琛談談。

　　誰知電話那端提醒他，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他又用家中座機打過去。

　　不過兩秒，傅行琛就接了。

　　「你把我拉黑了？」傅斯軍反應過來。

　　「您有事？」傅行琛問。

　　傅斯軍耐著性子，「你奶奶說，你跟黎黎要是再不回來，就讓我跟你媽離婚。」

　　傅行琛語氣不辨喜怒，「怎麼？您是勸我一個人回去，保全您的婚姻？」

　　聽出他的不情願，傅斯軍不高興了，「我跟你媽過了二十多年，因為你的事情到老離了婚，你心裡過意得去？」

　　「那我這輩子打光棍，您過意得去？」傅行琛也來了脾氣，「這麼多年我都不想說您，您妻子什麼脾氣您不清楚！？」

　　傅斯軍：「……」

　　『啪』

　　傅行琛掛了電話。

　　他也是受夠了，誰家老婆寵成這樣？

　　不讓兒媳婦進家門，連兒子也不要了，跟他硬碰硬的剛。

　　傅斯軍又打電話過來，他猶豫了下接了。

　　「你媽是為你好，覺得你不該受這份委屈……」

　　傅斯軍倒不是贊同吳美靈的話，傅行琛吃多少委屈也是活該，是他先傷了姜黎黎。

　　但他覺得，傅行琛不該對吳美靈有意見。

　　畢竟，吳美靈是為他好，隻是這個好，用錯了方向。

　　「那您告訴她，我自己樂意受這個委屈。」傅行琛當然知道吳美靈是站在他角度上想事情。

　　不然他直接把姜黎黎帶回去，吳美靈能怎樣？

　　他這也是給吳美靈時間，消化這件事情。

　　父子兩個話不投機半句多，再次掛電話。

　　傅行琛煩躁地扯松領帶，將車停在家門口。

　　他推門而入，入目是姜黎黎穿著白T，剛遮掩住臀部，兩條長腿修長筆直。

　　她站在鏡子前，正用一根發圈綁頭髮。

　　「你回來了？」

　　傅行琛喉結滾動，應聲，「嗯。」

　　他走過來，站在她身後，雙手箍住她細細的腰肢兒。

　　「累了？」姜黎黎在鏡子裡看他，眉宇透著一股疲倦。

　　「有些。」傅行琛應聲，頭抵在她肩上，身體後傾靠在牆上，把她摟在懷裡。

　　她薄背貼著他的兇膛，感受著他的溫度。

　　「我去煮碗面，你吃了去睡一覺。」

　　她把頭髮綁好，抻平了T恤。

　　傅行琛的手自然垂落，劃過她腿根，酥酥麻麻的。

　　「不想吃面，想吃你。」

　　他又圈住她的腰，把她拉回懷裡。

　　鏡子裡，兩人緊緊貼著。

　　姜黎黎抓著他手腕，防止他亂來，「幸好，我沒準備戶口本和身份證。」

　　看他這表情，就不像是說服了吳美靈，能領證的樣子。

　　傅行琛提了口氣，「非要說這麼掃興的話題？」

　　「不掃興，在我的預料之中。」

　　與傅行琛結婚兩年，姜黎黎跟吳美靈的接觸雖不多，可算了解吳美靈的。

　　說一不二，原則性太強。

　　在吳美靈手裡，事情是不能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化的。

　　她與傅行琛的問題，不是吳美靈出國一段時間，就能想開的。

　　「改天有機會，我們可以去見見她。」姜黎黎想，吳美靈的心結在她身上，見一面把話說開了也好。

　　傅行琛薄唇落在她耳垂，「跟她談判，你最好拿點兒籌碼。」

　　姜黎黎，「籌碼？例如……」

　　「例如，母憑子貴。」傅行琛起身將她壓在鏡櫃前，迫使她回過頭，俯身狠狠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