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虞昭隻是一個幌子
剛才還口若懸河的幾位長老一愣,心裡湧上幾分不安。
還沒來得及補救,明昆宮主淡淡道:「既然你們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
本宮主何時說過要收虞昭為徒?」
眾人一愣。
不是收虞昭為徒?
那還能是誰?
前腳虞昭消失了,後腳你就要收徒,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眾長老心裡一緻認為明昆宮主敢做不敢認,隻是給虞昭改了一個名字,就想瞞過所有人,眉眼宇都流露出些許不屑之色。
「我從未說過要收虞昭為徒,倒是你們收到消息之後,迫不及待往我身上潑髒水。
究竟是為了大局,還是出於私心,諸位心裡想必都清楚……」
「宮主,你也不必說我們咄咄逼人,若你收的弟子當真不是虞昭,我們立馬給你和大長老道歉。
但你能證明嗎?」
金河長老趾高氣揚地打斷他,神色篤定。
明昆宮主輕笑一聲,「這有何難?」
他微微提高音量,對側殿的方向喊了一聲,「流雲。」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
隻見一個約摸十歲的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紮著簡單的馬尾,五官精緻卻又透露著滿滿的稚氣,一雙眼睛猶如世間最清澈的琉璃,澄清明亮,彷彿一眼就能看到底。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疾不徐,走到了大殿中央,從容自若的對著上首的明昆宮主行了一禮,脆生生喊道:「拜見宮主。」
「給諸位介紹一下,這便是我準備納入門下的弟子流雲,諸位可以找找她和虞昭有多少相似之處。」
在場眾長老聽到明昆宮主的話後,無不色變。
他們中沒人見過虞昭,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出眼前的流雲和虞昭不可能是同一人。
流雲修為不過金丹期,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她的體內根本就沒有元嬰的存在。
明昆宮主要收的弟子當真不是虞昭?
這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一直保持著從容自若的鳳陽長老眸色微沉,她的視線在明昆宮主和老頑童可惡的嘴臉面上掃過。
一道靈光閃過,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其中關竅,咔嚓一聲捏碎了扶手。
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虞昭隻是一個幌子。
他們想收的弟子一直都是這個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流雲!
但他們害怕長老們從中作梗,故意用虞昭來吸引視線,趁所有人心神鬆懈的時候,敲定收徒的事,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都被騙了!
鳳陽長老來回梳理幾遍她的推測,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一股無名火噌噌往上漲。
枉她認為自己算無遺策,沒想到一開始就著了兩人的道。
她還真是小瞧了老頑童!
鳳陽長老咬牙切齒地看著老頑童。
都怪老頑童一開始就誤導了她!
他還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啊!
老頑童感受到了鳳陽長老怨毒的視線,隻覺莫名其妙。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也狠狠地瞪了回去。
其他長老們震驚茫然,以金河為首的幾名長老則是尷尬、羞惱。
明昆宮主已經證明他要收的弟子不是虞昭,那就該輪到他們當眾道歉了。
而他們幾人敢當眾指責宮主,就說明他們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之輩,想讓他們低頭,比殺了他們都還難。
金河長老面色脹紅,梗著脖子道:「宮主,此女雖然不是虞昭,但也不代表她有資格成為你的弟子!」
他不屑的嗤笑一聲,視線在虞昭身上上下打量,「區區一金丹修士,骨齡不過十歲,如何能夠承擔起傳承上清宮的重擔!宮主應當慎重考慮!」
這一次,沒有人站出來附和他。
流雲的出現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眾長老的頭上,讓他們瞬間冷靜了下來。
既然明昆宮主敢當眾宣布收流雲為徒,說明他就算是沒有十成的把握,也有九成九能夠說服他們。
而最有力的證明就是流雲已經掌握了天地一清訣,礙於上清宮的祖訓,他們捏著鼻子也得答應下來。
他們情感上不願意相信,但理智上卻已經接受這個結果,眼神複雜無比。
化名流雲的虞昭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總算明白明昆宮主和大長老為何會如此迫切的想要招攬她。
上清宮就像是凡間的王朝,繼承者之位懸而未決,導緻各方勢力暗中結黨,相互較勁,局勢動蕩。
若再無人出面穩定局面,上清宮遲早會分崩離析。
明昆宮主選中她,第一看重的是天賦,第二在意的想來就是她乾淨的背景。
明昆宮主知道她的身份,她在上清宮內能夠倚仗的也隻有明昆宮主。
兩人天然便是最堅實的同盟。
「流雲,金河長老認為你不配成為本宮主的弟子,你可有話要說?」
明昆宮主含笑看向虞昭。
虞昭知道,明昆宮主這話便是給她立足的機會。
「金河長老認為我不配,那誰配成為您的弟子呢?他也會天地一清絕嗎?」
虞昭一邊說,一邊似是不經意間揮了揮衣袖。
一隻白色的蝴蝶便從衣袖中翩然飛出,啪的一聲,落在了金河長老的臉上,而後化作無數光點,消散一空。
金河長老傻了。
其他長老也傻了。
虞昭打出的這隻蝴蝶看似平平無奇,卻不是由靈力組成,它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靈力波動,就連神識也無法捕捉。
甚至是在它砸到金河長老的臉上時,金河長老才反應過來。
「她掌握了氣!」
但凡是上清宮長老,就沒人沒有修鍊過天地一清訣。
他們雖然沒有掌握氣,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分辨。
金河長老面色發白。
剛才那隻蝴蝶輕飄飄的砸在他臉上,感覺不大,侮辱性卻是極強。
流雲居然真的學會了天地一清訣!
「金河長老,流雲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答啊?」
老頑童看金河長老一臉懷疑人生的神情,樂不可支,不懷好意的問道。
金河長老的臉色立馬猶如走馬燈一般變幻起來,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他哆嗦著唇瓣,向其他長老投去求救的視線。
長老們紛紛避開。
如今他們滿腦子都是明昆宮主收徒的事,根本沒閑心去替金河長老出頭。
再說他們之前也提醒過金河長老了,他自己不聽,也怪不了他們。
「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