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都是一怔。

　　不是吧不是吧，這個瘋婆娘來真的？剛從河裡救上來，都不去換一身衣服嗎？不怕凍死？

　　「我去，你們別動。」

　　朱田芳深吸一口氣，過去開門，不等蘇銀花開口，她雙手叉腰直接開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要死就死遠點啊，怎麼偏偏選在那麼多人經過的河邊尋死？早不死晚不死，選在人多的時候死？」

　　「你存的什麼心思？」

　　「我的兩個兒子天寒地凍的跳下去救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瘋婆娘，我小兒媳婦把你救你，你還反咬一口，就你這種貨色？我小兒子非禮你？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再看看他媳婦，有可比性嗎？」

　　「樹沒皮活不下去，人不要臉還真天下無敵了啊，蘇銀花，活不下去了找了這麼個法子是不是？以前惦記我孫女，現在惦記我兒子，怎麼？就逮著我一家子薅啊？你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朱田芳插著腰不帶停頓的一通輸出，把蘇淺淺和吳月香都聽呆了。

　　她們從來不知道朱田芳居然這麼能罵？

　　蘇銀花也被罵懵了，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怎麼？還不滾？指望我兒子娶你是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沒有鏡子總有尿吧，你比得上我兒媳婦一根手指頭不？給我兒媳婦提鞋都不配，剛才就不該救你！白眼狼，小娼婦！」

　　啊呸！

　　蘇銀花被罵的滿臉羞憤。

　　「我不管，他非禮了我，就得娶我！」她扯著脖子大喊，「不然我就去告他流氓罪，讓他去坐牢！」

　　「你的兒子前途沒了，到時候你們別哭。」

　　「去啊，趕緊去，馬上去，你不去你就是孬種，你就豬狗不如！」朱田芳理直氣壯的壓根不怕。

　　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還能讓蘇銀花胡說八道了不成？

　　別說不是程樾給她人工呼吸，就算是程樾做的那也是為了救人，怎麼都賴不上「非禮」二字。

　　「去就去，到時候你們別求我！」蘇銀花扭頭跑了，結果剛跑了兩步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看熱鬧的人都傻了，怎麼暈過去了？

　　「大家小心了啊，男的別往前湊，不然她一醒來又該說非禮了。」朱田芳趕緊嚷嚷，本來還想上前看看的男人們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不敢上前了。

　　蘇銀花就這樣躺在路邊，沒人上前救她。

　　最終還是他的前夫程茂才過來將她送到了醫院。

　　「茂才是個好人啊，好好的一個人被蘇銀花這樣的瘋婆娘給耽誤了啊。」

　　「所以啊娶老婆得擦亮眼睛啊！」

　　「蘇淺淺之前不是也很瘋嗎？怎麼如今變了這麼多？，估計是老程家祖墳冒煙了，被保佑了吧。」

　　以前蘇淺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可太清楚了，三天兩頭吵架，把家裡都要搬空了，全都拿回娘家去，這讓程家那五年非常的難過。

　　好在是熬過來了。

　　……

　　大年初一待在家裡沒什麼事，要大年初二才開始走親戚。

　　這個年代走親戚是很重要的事，因為交通不便，有時候去遠一點的親戚家是需要過夜的，再不濟也是要吃兩頓的。

　　「程樾，淺淺，你們倆帶著孩子們去你們大舅家拜年，大松，你和月香就留在家裡接待客人吧，明天家裡有客人。」朱田芳安排。

　　「沒問題，程樾好不容易回來過年，今年的親戚都他去走吧，大家也五年沒見他了。」程松是沒所謂的，畢竟過去的五年都是他在走。

　　「家裡沒親戚的話可以一起去。」

　　大年初二，程友民的外甥外甥女們也要來拜年，所以家裡不能沒人。

　　「我擔心蘇銀花明天會來鬧。」程樾說。

　　「你們不在，他也鬧不起來。」程友民說。

　　蘇淺淺卻覺得蘇銀花如今是瘋了，就算他們不在可能都能鬧起來。

　　不過第二天還是帶著孩子們去了程樾大舅家。

　　他們看到程樾都很高興，說著說著還紅了眼眶，畢竟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要是真出事誰不難過，好在是有出息了。

　　到了年初三，蘇銀花還沒有出現，這讓蘇淺淺心裡犯嘀咕，難道是被程茂才給勸住了？

　　總覺得不會輕易罷休。

　　「爸媽，大哥，弟弟。」程秀秀來拜年了，年初三，一般都是回娘家走親戚，她和馮大富一起。

　　對於他們夫妻倆來，大家的態度比較一般，不過大過年的，肯定是不能太難看，朱田芳還是給他們泡茶，拿茶葉蛋。

　　「甜丫，咋回事你？爸媽都不叫了？」程秀秀看到甜丫穿的這麼好，氣不打一處來，見她沒叫人就直接罵道。

　　「幹什麼？年初三就罵孩子？不會好好說？」朱田芳沒好氣地說，「你這個態度，她會叫你才怪，平時可懂禮貌了，你自己反省一下自己。」

　　她過去將甜丫拉開，「別搭理你媽。」

　　本來有些委屈的甜丫心情好一些了，儘管她一直不想回去，可看到了爸爸媽媽，還是希望他們能夠過來摸摸她的頭，像小舅媽對待大丫三丫那樣，然後跟她說：想你了。

　　可是沒有，隻會兇她。

　　她是一個不被爸爸媽媽喜歡的孩子，還好姥姥爺爺，舅舅他們都喜歡她。

　　如今的甜丫白白的，臉上也有肉了，加上穿著新衣服，別提有多好看了，和當初那個瘦瘦黑黑的小孩完全不同了。

　　程秀秀還嫉妒上自己的女兒了，覺得甜丫在這邊吃的這麼好，穿的這麼好，她這個當媽的卻什麼福氣都沒享受到。

　　「媽，你們怎麼都穿新衣服啊？」她眼巴巴地看著朱田芳，注意到一大家子人都是穿著新衣服，看著就很洋氣好看。

　　「過年當然穿新衣服啊。」朱田芳覺得程秀秀問了一句廢話。

　　「媽，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我是問你們怎麼都穿的這麼好的新衣服？」程秀秀看看自己，她是新衣服，但跟程家人的新衣服比起來就顯得很土，哪裡有她們的好看。

　　「二寶媽買的，你問她？」

　　一聽到是蘇淺淺買的，程秀秀就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