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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狐朋狗友

劍問九州 衛河 6709 2025-05-12 13:46

  白澤左等右等,沒等到想見的那個人,卻等來了昔日的狐朋狗友。

  彼時白澤正看着手裡的海螺發呆,就聽見山水居外有人罵罵咧咧。

  “白澤呢,白澤呢?!狗日的白澤在不在裡面?”

  “師兄,師兄!别罵街啊,不是咱的地盤,要挨打的!”

  陳俊麟聞言,反手對着趙鴻漸的腦門就是一巴掌,“他娘的,六先生又不在這,老子怕誰?!”

  院落外傳來兩人的推搡,小蠻正在廚房燒火做飯,聞聲把水瓢往缸裡一扔,叉着腰就往門外跑,“哪個在罵我家公子,是不是找打!”

  門外那兩個互相推搡的書生一看見小蠻,登時眼睛都直了。

  “他娘的,好漂亮的娘們!”陳俊麟一把推開趙鴻漸,整理衣冠,竟然也有幾分人模人樣,“潑辣是潑辣了點,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這……”趙鴻漸目瞪口呆,“我大哥幾年不見,居然納妾了?”

  “放屁!這麼漂亮的姑娘,能做妾?怎麼也得是做妻。”

  “師兄這話不對。正妻得叫相公,叫老爺,哪有叫公子的?總不能是個女婢吧……”

  “不管怎麼說,叫嫂嫂就對了。嫂嫂你長得真好看……”

  “這可真是舊時茅店社林邊,曹賊就在我身邊。”

  兩人還在嚷嚷,小蠻聽得滿面羞紅,就要出手收拾這兩個口無遮攔的書生,卻被白澤趕忙從院裡跑出來一把拉住,陪笑道:“自己人,自己人!别動手。”

  “老白你可以的。”陳俊麟左看看右看看,白澤與早年變化很大,可依稀還有當年混世魔王的影子,認了出來,直豎大拇指,“小小年紀,金屋藏嬌,将來必定也是前途無量啊!”

  “狗日的陳俊麟,别他娘的胡扯!”

  白澤哈哈大笑,上去給了陳俊麟一拳,差點把他隔夜飯打出來。

  “我他娘的就打打嘴炮,你下死手啊……”

  “我早說了是人家的地盤,你非要口無遮攔。”趙鴻漸看熱鬧不嫌事大,“這要是稷下學宮,還不是由着你?到了人家地盤,客随主便,低調做人,總是沒錯的。”

  說着,張開雙臂,給了白澤一個擁抱。

  這兩人便是當年白澤在稷下學宮讀書時結交的損友。

  當年這三個湊在一起,可沒把學宮上下鬧得雞飛狗跳。

  故人相見,自然是人生快事。

  幾個人鬧了一會兒,白澤這才把兩人引進庭院,吩咐小蠻倒茶。

  小蠻噘着嘴,不情不願地上茶。

  “老白你可以啊,這幾年在北境混出名聲了!”陳俊麟說道,“仙門四公子,啧啧,你聽聽這派頭!”

  “你小子别打趣我。”白澤笑道,沖他擠眉弄眼,“話說,我走這些年,有沒有把嘉儀師姐搞定了?”

  趙鴻漸一聽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俊麟頓時愁眉苦臉,長歎一聲。

  “啧,老二,你要努力上進啊!”白澤語重心長。

  “哈哈哈,大哥,陳師姐也來你這了,還有六先生。”趙鴻漸笑道,“不過我跟師兄今天來找你,陳師姐說什麼也不跟着一起過來,還對當年的事記恨在心呢!”

  小蠻聽見當年的事情,心裡忍不住好奇。

  白澤一聽這話,老臉一紅,打了個哈哈想要就此揭過。

  可趙鴻漸顯然沒有會意,接着說道:“你說你倆當年幹的損事,笑死我了。鬼鬼祟祟去偷看師姐洗澡,還被抓個正着!哈哈哈,要不是三師叔護着你們,怕不是會被師姐給活活打死。”

  這位三師叔,正是稷下學宮的“萬裡楓江”楚陽。

  陳俊麟見趙鴻漸在小蠻面前把他和白澤的糗事扒了個幹淨,哪裡能讓他好過,陰陽怪氣道:“那也比你喜歡映秋師妹,師妹壓根不搭理你強。至少我還跟師姐有肌膚之親!”

  “你哪門子肌膚之親?”趙鴻漸不服氣。

  陳俊麟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又指了指白澤,得意道:“師兄我這,可是被扒光了挨過師姐的五指印的!試問整個稷下學宮,還有誰有此殊榮?”

  “有這等事?!”趙鴻漸瞪着眼睛看向白澤。

  “你别看我啊!”白澤一激靈,“當時我是穿着褲子的,這家夥自己把褲子脫了,我可沒幹這種事。”

  “我靠,白澤,你說話可得憑良心。”陳俊麟理直氣壯,“我要不把褲子脫了,師姐能害羞饒了我們?我豁出去這張臉都不要了,為了誰?還不是救你!”

  “那也比被揍成豬頭強。”白澤哼道。

  陳俊麟老臉一紅,試圖轉移話題,拍了拍趙鴻漸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三啊,你得上進!師妹有什麼好的?幹什麼都得哄着來,跟養女兒似的。師姐好啊!你想幹什麼,大不了不要臉,撒撒嬌,什麼不都就有了?年少不知師姐好,老來後悔沒有藥。”

  趙鴻漸說不過他,憋了半天,怒道:“滾!”

  白澤趕緊打圓場,“你倆說六先生也來了?”

  “來了。我們幾個就是六先生帶來的。”陳俊麟說道。

  “那我得去拜見一下。”白澤笑道,“好多年沒見六先生了,也不知現在還記不記得我。”

  “哪裡會不記得?”趙鴻漸幸災樂禍,“臨行前,夫子特别交代,等到了這兒,要六先生考考你的學問,看你這些年有沒有好好讀書。”

  “什麼?”白澤眼角一抽。

  “不過你别擔心,還有兩天活路。”陳俊麟說道,“六先生一早就出門了,說是有事出去幾天,一時半會不會有空的。”

  “所以你還是别去了。”趙鴻漸接話,“除了陳師姐,還有一個不想看到你的人。”

  “誰?”白澤奇怪道。

  “還能是誰,江鳴臯呗。”陳俊麟哼道,“老子可是一直看他不爽。”

  “他也來了?”白澤笑道,“沒想到他還挺記仇。”

  當年在稷下學宮,江鳴臯嫉妒白澤受夫子賞識,借着白澤擾亂課堂的理由,帶了幾個人把白澤叫到小樹林胖揍了一頓。

  那時候白澤還未修行,哪裡是江鳴臯那幾個大孩子的對手?被揍得鼻青臉腫。

  回到住處謝玄訝然,問他怎麼了。白澤一聲不吭,隻默默準備了一條黑棍,第二天就下黑手一悶棍把江鳴臯幹翻了,拖着他的兩條腿就把他丢進了糞缸裡。

  撲通一聲,糞水四濺。

  為了此事江鳴臯懷恨在心,後來又揍了白澤好幾頓。

  可每次白澤都能找到機會,對着他的腦袋下悶棍,然後拖着他的腿又把他丢進糞缸報複回來。

  以至于江鳴臯終于怕了白澤,再也不敢找他麻煩。

  可兩人的梁子,也就此結下。

  三人說說笑笑,中午就在山水居喂飽了五髒廟。

  不多時,楚歌登門。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白澤說道。

  本來她一直都是上午來與白澤切磋,可今天卻換了時間。

  楚歌還沒說話,陳俊麟驚歎一聲。

  白澤意識到不妙,還沒來得及把那狗日的嘴捂上,已經聽他說道:“老白你可以啊,三妻四妾起來了啊?這位嫂嫂也漂亮極了!”

  白澤為他默哀。

  一開始楚歌還沒聽明白,可一看陳俊麟那副欠收拾的模樣,登時抿唇,廬山帶着劍鞘就抽了過去,衆人隻見一道殘影閃過,陳俊麟已經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

  趙鴻漸大氣不敢出一聲,左顧右盼,裝作不認識他。

  “哈哈哈,這位兄弟說話倒是有趣。”門外走進一位風流少年,腰間别一支玉笛,笑道,“楚姑娘身為藏劍山莊莊主劍聖楚忘機楚前輩的小公主,怎麼說也得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娶回家吧?這才哪到哪,就敢叫嫂嫂。”

  “謝安,再胡說一句,連你也揍。”

  楚歌手中古劍一指,停在那風流少年的鼻尖。

  “開個玩笑,别當真。”謝安讪笑道。

  楚歌哼了一聲,這才收劍,對白澤說道:“本來還是上午,可他非要纏着我,讓我帶他上山見你一面。我左右想着他沒弄到拜山帖,不合規矩,就拖到了現在。”

  這話說的,好像你有拜山帖一樣。

  這話謝安隻敢在心裡說。

  “抱歉,我這朋友一向口無遮攔,見笑了。”白澤把陳俊麟一把薅了起來,看向那風流少年。

  謝安,中州,姓謝。

  那名為謝安的少年似乎猜到了白澤心中所想,笑道:“不請自來,還望海涵。你就是白澤吧?如你所料,中州謝家,按輩分,劍皇謝玄是我的族爺爺。不過咱們年紀相仿,不必講究這些,你叫我名字就行,我也叫你名字,怎樣?”

  白澤一聽謝安與謝玄是本家,又見他率性灑脫,心裡不覺好感倍增,笑道:“好!”

  “你倒是會占人便宜。”楚歌認真道,指着白澤,“按輩分,白澤和你爹爹一輩,你得管人家叫叔叔。”

  謝安嘴角一抽。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難道不是嗎?”楚歌又說。

  “哈哈哈,不講究,不講究!”白澤打圓場,笑道,“修道之人,在乎這個做什麼。”

  “白兄弟灑脫,不拘小節!”謝安道。

  楚歌蹙眉,剛要說什麼,白澤怕她把天聊死,趕緊岔開話題,請他們喝茶。

  幾人談論一番,算是互相認識。

  “白澤,我跟楚歌來仙門也有段時間了。昆侖秘境開啟在即,我想着我不能白來一趟。”謝安說道,“不如這樣,你把你在這裡的朋友叫在一起,我們也認識一下?”

  “好!”

  白澤正好也有這想法,一口答應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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