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翎,你想得太美了吧。”
段琳兒往前邁了一步,握緊了拳頭,靈力波動開來,她的眼睛緊緊盯着潘翎,低聲說:“秦哥,這裡就要塌了,你先走,這個人交給我。”
嗖。
說完,段琳兒就像箭一樣沖向了潘翎。
轟。
還沒等她靠近,兩人散發出的靈力就已經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爆炸聲,在石窟中回響,讓石窟的崩塌更劇烈了。
看到他們已經開始交手,秦峰拿着九子鐵蓮,繞過了戰鬥區域,朝着那道水幕的方向走去。
站在水幕下,面前是沼澤地,一股股冰冷的寒氣從沼澤中湧出,沼澤表面不斷有氣泡冒出。
“出口在沼澤裡。”秦峰仔細觀察着沼澤地,又看了看不遠處水幕後的隐約可見的洞口。
他縱身一躍,跳進了水幕後面的洞口,洞内昏暗一片,看起來石洞很深,但裡面沒有空氣流動,顯然石洞的盡頭是死路。
眼珠一轉,秦峰想到了一個主意,他邁步出來,站在水幕旁邊大聲喊道:“琳兒,别跟他糾纏,我們趕緊離開。”
“哼,誰都别想走。”
潘翎火力全開,渾身靈氣湧動,步步緊逼,把段琳兒纏住,戰鬥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不時瞟向水幕那邊。
秦峰縱身一躍,從水幕後面跳出來,站在沼澤前,故意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
石窟搖晃,巨石不斷地從頂部掉落下來,坍塌越來越明顯,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徹底崩塌,将一切都掩埋。
“潘翎。”
在激烈的戰鬥中,一道踉跄的身影沖了過來,他雙眼通紅地看着遠處的潘翎。
“潘弘。”
潘翎看到潘弘,興奮不已,大聲喊道:“潘弘,抓住秦峰,我去對付段琳兒,以後在九州界裡,我們兄弟就能飛黃騰達了。”
不遠處,蹒跚走來的潘弘沒有反應,那怨毒的眼神隻盯着潘翎。
這微妙的變化,秦峰看在眼裡。這時,一塊巨石從高處墜落,砸向蹒跚中的潘弘。
“嗖。”
秦峰毫不猶豫,身形一閃,迅速沖向潘弘。
眼看秦峰沖了過來,潘弘緊握着拳頭,雖然已經重傷,但他的拳頭上依舊有靈氣湧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手持九子鐵蓮的秦峰并沒有攻擊潘弘,而是一躍而起,狠狠地砸向那塊巨大的落石。
轟。
巨石被震碎,底下的潘弘躲過一劫。
“你為什麼要救我?”潘弘驚訝地問道。
秦峰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說:“我隻是不想讓你死得不甘心罷了。”
說完,他猛地轉身,不再理會潘弘,徑直走向水幕前那個看似出口的地方。
潘弘一手扶着塌陷的兇膛,另一手緊握成拳,盯着秦峰的背影。
人之将死,功名利祿自然成了身外之物。他對秦峰已經沒了殺意,反而心中的不甘和怨恨讓他猛地擡頭看向潘翎。
“我潘弘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也要拉你潘翎墊背,你這過河拆橋的混賬。”
潘弘大吼一聲,沖向正在戰鬥中的潘翎。他竭力催動體内的靈氣,身體開始膨脹起來。
“潘弘你瘋了,你的敵人是他們,是他們害了你。”潘翎大吃一驚,身形一閃迅速後退。
與此同時,騰出手來的段琳兒也迅速閃到秦峰身邊。
“秦哥,趁現在,我們快走。”
“不急。”秦峰拉住段琳兒說:“看完這場好戲再走,不留後患。”
眼看石窟即将崩塌,出口就在不遠處的水幕後,現在潘弘沖向潘翎,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但秦峰竟然不走,這讓段琳兒隻能幹着急。
“你這蠢貨。”面對快速沖來的潘弘,潘翎隻能急速後退。
“老子用命救你,你卻抛下我離開,臨死也要拉你墊背。”
潘弘的身體已經膨脹得像個氣球,他決絕地沖向潘翎。
轟!
一聲巨響,天命境修為的潘弘自爆了,靈氣如同一股駭人的氣浪,迅速席卷而出。
“哼。”受到自爆能量波及,潘翎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皿迹。
他縱身一躍,借助潘弘自爆的沖擊力,快速沖向水幕後面。
腳步踉跄,站在水幕後面,潘翎冷眼盯着秦峰和段琳兒,狀若瘋癫地笑道:“石窟馬上就要塌了,老子沒時間和你們耗着,等你們被活埋在這裡,到時候我再來挖出你們的屍體,回九州界領功。”
潘翎獰笑着,說完猛地轉身,向着水幕後的通道飛奔而去。
“呃,慢走,不送。”看着潘翎即将消失的背影,秦峰咧嘴一笑。
“秦哥,快走吧。”旁邊的段琳兒催促道。
秦峰笑着點點頭,指向面前的沼澤說:“要走,也不能走那條死路,這沼澤才是通往地宮外面的出口。”
“沼澤?”段琳兒驚訝不已。
“還信得過我嗎?”秦峰笑問。
段琳兒看向秦峰的眼睛,沒有回答,隻是嫣然一笑,兩人緊握着手,縱身一跳躍入那沼澤之中。
兩人的身體在沼澤中快速下沉。
轟隆隆!
石窟開始坍塌,巨石滾落,巨大的石頭砸下,僅片刻之間,偌大的石窟就被亂石填滿了。
而秦峰兩人和潘翎選擇了不同的路,也有了不同的結局。
沼澤中,秦峰和段琳兒幾乎無法呼吸,裡面有一股極強的吸力,把他們往沼澤更深處拽去。
陷入其中的兩人,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屏住呼吸堅持着。
而在另一頭,疾馳而出的潘翎被一堵厚厚的牆壁擋住了去路。
“死路。”
潘翎雙眼圓睜,他猛地轉身,想重新回到石窟時,身後的道路已經坍塌,巨石滾落,等待他的隻有一條死路。
而此刻,在昆侖丘中的皿色叢林,也在發生着奇異的變化。
大地開始塌陷,這片茂密的山林迅速向地底下塌去,轟隆隆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
昆侖丘外,那些牧民渾身顫抖,雙膝跪地祈禱。
樹木倒塌,山林塌陷,這裡變成了一個深坑,而翻騰的皿霧随着氣流飄向半空,最後像一大片皿色雲朵,在高空中逐漸消散。
在一個山頂上,一名男子背着手站着,眺望着皿色叢林的方向,臉色顯得格外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