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七零美人到西北,硬漢紅溫了

第367章 回憶翻湧

   夜色漸深,軍屬們帶着孩子先回去了。

   楚姑婆跟林母也帶着三個小家夥先起身了。

   林安安又坐了好一會兒,見楚明舟還是沒好,“硯哥,我們先走吧,我有些累了。”

   “好,我送你回去。”

   林安安朝楚明舟那邊望去,朝他揮揮手,又指了指顧硯,示意自己先走了。

   楚明舟跟身旁的領導說了句什麼,大步走了過來。

   “明舟,我跟硯哥先走了,天色也晚了,硯哥還得坐車回市裡。”

   楚明舟伸手輕輕攏住林安安的肩膀,幫她把衣服挪正,“行,那你們先回去。我一會兒讓警衛員開車送顧醫生,這麼晚了,哪能讓他獨自回去。”

   他轉頭看向顧硯,目光裡帶着幾分鄭重,“顧醫生,今天辛苦你過來一趟,改日我再專程道謝。”

   顧硯略微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淺笑,“楚團長客氣了,能見證這份榮耀也是我的榮幸。”

   林安安正要開口,楚明舟已經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大衣上是熟悉的味道,還夾着他淡淡的體溫。

   “外邊冷,你披着。”

   “行,那你也早點回家。”

   “嗯。”

   林安安裹緊大衣,轉身跟着顧硯往禮堂外走。

   寒風裹挾着細雪撲面而來,卻被大衣上殘留的溫度擋在外面。

   顧硯走在她身側,特意放慢腳步調整了位置,為她擋去風雪。時不時留意着她腳下是否有積雪容易打滑。

   兩人剛走到禮堂台階下,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等等!”陳鐵柱媳婦舉着個布包追了上來,鬓角的發絲被風吹得淩亂。

   “安安妹子,這個傘跟布包你拿着。裡面有個水壺,裝的是紅糖姜茶,另外還有幾個熱乎的烤紅薯,你路上抱着暖暖身子。”

   林安安接過布包,指尖觸到茶缸的溫熱,很是感激,“嫂子,太謝謝你了。”

   “說啥呢!”陳鐵柱媳婦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你現在可得當心着,有啥需要盡管開口。”

   說着,又從兜裡掏出個繡着小老虎的帕子,“這是我給孩子的,其實早就想給你了,一直沒機會。我們這有句老話,枕下壓虎,孕婦得福,就圖個吉利。”

   “這……好精緻,謝謝嫂子。”

   “趕緊回吧,這天一下就冷了。”

   “诶,好嘞~”

   林安安攤開帕子看了看,隻是普通棉布帕子,繡工卻出奇地精細,比之江南那邊的也不差什麼。

   小心收好,這才擡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顧硯接過傘打開,擋去細碎的雪花。

   擡眼望去,夜色黑沉,雪花如棉絮般簌簌飄落,在空中織就一層朦胧的紗幕。月光穿透雲層,為雪粒鍍上一層銀邊,遠處的山巒與營區建築都覆上了薄霜。

   星河在雪幕間隙若隐若現,點點繁星像是被揉碎的碎鑽,鑲嵌在墨色的天幕上,與雪色交替。

   雪落無聲,唯有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偶有樹梢上的積雪被震落,與空中的雪花共舞,在路燈暈黃的光暈裡翻飛,折射出絲絲光芒。

   顧硯很沉默,握着傘柄的手指微微收緊,記憶中的雪夜突然與眼前重疊……

   那時正逢年關,林安安因為身體問題依舊在住院,連回家過年都做不到。

   除夕當晚,她鬧着想出去看看,說在醫院特别難受,想感受一下年味。

   那晚也是雪夜,顧硯拗不過,就偷偷帶她出了醫院。

   他也像此時一般為她打着傘,她卻把傘拍開了,說:“若得與卿共寒歲,何懼風霜染鬓秋。”

   她仰頭望着星空,睫毛上落滿雪,說那句話時眼底的光,比此刻天幕上的星辰還要明亮。

   “硯哥?”林安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林安安把布包抱在懷裡,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霧霭,“你臉色好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硯别開臉,将傘往她那邊傾斜半分:“沒事,隻是想起些舊事。”

   “哦,你今年過年回家不?”林安安随口一問。

   “還不确定,應該是不回去的。”

   “那你到時候可以來我家一起過年呀!你在西北也沒什麼親人,一個人過年很孤獨的。”

   顧硯腳步微頓!

   沒應這話。

   兩人走近軍區大院,大院裡的燈火在雪幕中暈染成溫暖的橘色光斑。

   林安安突然停住腳步,指了指天空,“硯哥你看!北邊那應該是個星座,好漂亮!”

   “嗯,那是獵戶星第三腰帶。”

   顧硯喉結微動,記憶再次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将他吞沒……

   顧硯素來愛研究星辰,林安安曾指着天文圖譜,說等病好了,要他陪她去漠北看真正的星空。

   而此刻……她腹中孕育着新生命,站在屬于楚明舟的世界裡,眉眼間都是他從未見過的幸福。

   “快走吧。”他垂眸避開她的目光,傘面被風吹得劇烈晃動,“外面天冷。”

   林安安摸了摸耳朵,“是呢,好冷。”

   兩人腳步都快了些,才到家門口,遠處就傳來汽車聲。

   林安安轉身望向駛來的汽車,車燈在雪幕中劈開兩道光柱,照得漫天飛雪如同傾瀉的銀河。

   “顧醫生,楚團長吩咐我來送您。”警衛員降下車窗。

   顧硯将傘遞給林安安,傘骨上凝結的落雪在燈光下泛着冷光,他蒼白的手指在寒夜裡凍得微紅,卻在觸及她指尖時如觸電般縮回。

   “進去吧,别着涼。”顧硯的聲音被風扯得有些輕。

   林安安點點頭,“好,硯哥再見。”

   林母聞聲出來,見林安安還跟顧硯站在一起,就知道兩人是一起回來的了,心中有些警惕,“安安!快進來,給你留了熱乎的玉米糊!”

   “來了。”

   林安安朝顧硯揮揮手。

   看着林安安進了家門,顧硯才轉身上了車。

   雪地上兩行并行的腳印在路燈下逐漸模糊。

   吉普車駛入夜色。

   顧硯望着車窗外倒退的枯樹,也不知在想什麼,唯有眸底的遺憾與思念很濃。

   ……

   若得與卿共寒歲,何懼風霜染鬓秋。

   奈何天意分鸾鏡,徒向寒宵歎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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