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90章 吃定懷瑾
楚珩钰将營帳讓給七皇子,去跟吳凜,楊兼擠一塊兒,帥帳就成了七皇子一個人的。
因着是軍營,沒有比這兒更安全的地方,夜晚便就安排了兩個守備。
烙子帶着吉牧繞着帥帳看了一圈。
這帥仗,說是元帥的,其實跟普通營帳地方沒什麼兩樣,就是睡的人少,七皇子一個人睡,那是再好不過。
好兄弟要人幫忙,吉牧自然會幫着。
再者七皇子欺負過好兄弟的姐姐,打一頓,不算過分。
于是乎,子時過後,兩人一道起夜去了。
經過璃月提醒,人要打得不能再開口說話才好。
故而,帥帳劃破,七皇子被人堵嘴打,兩個人拳打腳踢,床“吱嘎”搖晃的厲害,兩人沒想到帥帳的床這麼爛,這麼小。
外頭的人聽見動靜進來,床正好塌了,最後重重一拳是正中楚珩隽的嘴巴,然後兩人從後面逃走,追出去的人就看到這兩人在各個營帳裡逃竄,很快不見了蹤影。
最後這兩人鎖定了三個營帳。
再次回來,兩個侍衛就看到七皇子哭的像個孩子,頭一回被人摁着腦袋狠揍。
半夜三更,楚珩钰被人吵醒,報告的人說七皇子差點被人暗殺,忙起身穿衣,聽着的人都被吵醒,然後跟着去看情況。
平日楚珩钰的帥帳這會兒進了不少人,軍醫在給七皇子看傷,年紀輕輕牙被打掉兩顆,左臉腫的厲害。
這會兒像個孩子,還在哭,半點不像七尺男兒。
楚珩钰沉看一圈,床散架了,沉着臉問:“怎麼回事?”
守衛道:“有人劃破軍帳,故意沖着帥帳而來,我等聽見動靜忙沖進來。”
七皇子指着兩個侍衛,“嗚嗚嗚……”有話說不出口,他想說:你們半點用處都無。
孫庭庸道:“有這揍的時間,人都早死幾回了,看樣是故意給他吃教訓。”
魏謙道:“他才來軍營兩天,沒做過分的事,該是沒得罪人才是。”
楊兼道:“這往常是大帥的營帳,莫不是有人想對大帥不利?”
孫庭庸擺手:“不對,分明是沖着他去的,你看打成這樣,不是要他命,是沖着教訓去的。”
“不是沖着主子就好,不然軍營出了此等人,不害怕嘛。”
守衛道:“那人能繞開巡邏兵,還能熟練穿梭在各個營帳甩開我們,定是營裡的人,我二人記得他們是哪幾個營帳不見的,還請元帥準我們找尋那二人。”
“嗚嗚嗚,嗚嗚嗚嗚!”找出來,碎屍萬段!
衆人聽着義憤填膺的語氣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楚珩钰道:“楊兼,帶着人去尋人。”
“是。”
哎,一個晚上不消停。
兩個守衛指了三個營帳,一個小的,兩個大的,算起來也有上千餘人。
楊兼看到璃月在的營帳,皺眉,璃月不會這般大膽吧,叫人先去兩個大營帳尋人,然後去通知楚珩钰。
想到璃月,楚珩钰皺眉,出了營帳去先去尋璃月。
璃月睡的好好的,楚珩钰提着燈進來,屋裡都是男子,最角落有兩個瘦小的身子擠在一處,幾乎貼着,楚珩钰臉都黑了,想着璃月不會到現在還不知男女大防吧。
拿着油燈仔細照才看清擠着璃月的是袁家姑娘,眉心狠蹙。
袁琴睜開眼,擡頭看到黑沉沉的眸子吓一跳,身子都一抖,璃月被抖醒,惺忪的眸子睜開,看到楚珩钰也是一驚,“你怎麼來了?”
“你當真是好本事。”
璃月起身讪讪:“袁琴許久沒見周琪瑞了,他們未婚夫妻,來見一面不妨事吧。誰知道周琪瑞遲遲不見人。”
袁琴坐起身,人如鹌鹑。
楚珩钰道:“吾問你,七弟是不是你找人幹的?”
“幹什麼了?”璃月一臉疑惑。
楚珩钰看了看璃月,表情不像作假?看了看整個營帳,二十多人,此刻都醒了。
楚珩钰看一圈,看了看青回,容生,吉牧,烙子,這個營帳,能把人揍成那樣的,隻有這四人。
看了看烙子,這人有前科,這手段和左懷仁如出一轍,走到烙子面前,道:“七弟跟你有什麼仇?”
還得是楚珩钰,一眼精準,烙子眉眼犀利一瞬,很快低頭,什麼話都不說。
這般就是默認,楚珩钰看了吉牧,“你跟他一起去的?”
吉牧也不說話。
楚珩钰眉心狠皺,道:“如今要緊關頭,明日他就好出軍營,你們這麼一鬧,打亂吾所有計劃!”楚珩钰氣,頓了頓,道:“罰你們每人二十軍棍子,你們可認?”
烙子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一人四十軍棍。”
吉牧道:“二十就二十。”
璃月忙起身上前,護在烙子吉牧身前,“郎君,郎君,他們還要跟着你打仗,這時候打軍棍還怎麼幫你打仗,這軍棍欠着成不成,叫他們将功折過,抵了這次罰好不好。”
楚珩钰眼眸沉沉看着璃月:“吾還未說你呢!”
語氣有些沉。
璃月霎時就委屈起來了,“你兇我!你居然兇我!”
楚珩钰蹙眉。
璃月委屈道:“我來尋你,幫你忙進忙出,半刻不得閑,你沒說給什麼獎賞也就罷了,居然還要罰我的人,我怎麼這般命苦,尋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你還兇我!”她裝腔作勢要哭。
楚珩钰眉心越皺越深,竟是半點反駁的話都沒有,他承認璃月辛勞,虧欠她良多,想說自己哪裡兇她了,這會兒又這麼多人,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外頭要查看的人也被楊兼擋走,這營裡有女子不方便,幫他們檢查過了,忽悠一通,人擋走了。
璃月呼出一口氣,沒成想楚郎君還會吃女兒家這一套呢。
之後天光就泛起了,魚肚白。
青回道:“你倆半夜把七皇子怎麼了?”
璃月看着烙子,吉牧,道:“你們把人怎麼了,弄這麼大動靜?”
吉牧道:“沒什麼就把人揍一頓而已。”
“揍一頓?而已?”璃月想不明白,道:“有什麼深仇大恨,在軍營裡冒險去揍一個皇子,你們知道後果嗎?萬一被抓到,我怎麼跟你們的家人交代。”璃月雙手環兇,有些生氣,“說,有什麼仇?”
兩個青年如出一轍的低頭,不說話。
璃月再問:“誰牽的頭?”
烙子道:“我牽的。”
“為什麼?”烙子低頭不說話了。
璃月道:“吉牧,你說。”
吉牧也不說。
璃月道:“還是不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反對你們去揍人,以後這種事,就得跟大家一起幹,大夥兒幫你一起揍,後頭不就沒有尋麻煩的麼。吉牧,你說,做什麼揍人?”
吉牧道:“烙子阿姐尋死就是七皇子欺負的。”
“什麼!”璃月驚,想到七皇子的德行,當即臉沉下來,道:“不着急,報仇的事咱慢慢來,總得出了軍營,人在郎君的地盤出事,擔事的可是郎君,以後可不準這邊沖動了,往後跟我商量着來,好嗎?”
兩人都點頭應聲。
楊兼過來道:“璃月,你帶上袁家姑娘去一趟帥帳。”
璃月就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
兩人不得不收拾一下,去尋楚珩钰。
此刻還早,好些兵卒還沒起身,有些安靜。
營帳裡就隻有楚珩钰,孫庭庸,魏謙。
璃月帶着袁琴進營帳看了看人,有個書生氣的生人,倒也是一表人才。
鯉魚嬉皮笑臉着道:“郎君~”
魏謙新來,不知情況,故而仔細看了看膽子不小,敢叫楚珩钰郎君的人,這稱呼當真跟夫君沒兩樣,便是花樓裡的姑娘稱呼恩客也是如此,故而看不懂這女相男扮的女子。
“誰是你郎君!”楚郎君生氣。
璃月不管,道:“郎君~我跟你分開那一年,度日如年,個中滋味你是知道的呀。”
這語氣?像情人,魏謙猜測。
“放屁!你眼裡銀子比吾重要,田地比吾重要,就是作坊的酒都比吾重要。”說着還埋怨起來了。
魏謙愣了愣,這話值得推敲,聽着怎麼像是懷瑾在埋怨這女子沒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