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25章 雲飛鸾被判斬首
夏姝有點舍不得燒仁心醫館。
這醫館是她和父親花了十來天的時間,親手布置的。
但祁書硯說得有道理,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她點了點頭後,去後院和父親夏川柏說明情況。
父女倆連忙收拾藥材和行李。
殺手看着紮在心口的匕首,說話小心翼翼的。
“祁大公子,你能不能将匕首拿走?我若死了,你就沒證人了。”
祁書硯用手指彈了下匕首的手柄。
匕首震動,讓殺手的傷更加嚴重,疼得他龇牙咧嘴,臉色白了幾分。
“放心,你暫時死不了。”
說完,他問了下黑市的情況。
每個州郡都有見不得光的生意,于是就有了黑市。
黑市有存在的必要,但得受管制!
殺手不敢隐瞞,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話音剛落,夏家父母就收拾好了。
祁書硯一把抓起殺手,對夏川柏說道:“伯父,倒上油燒了吧。”
夏川柏不舍地環視了醫館一圈,潑油點火。
有油助燃,火勢瞬間就大了起來。
當周圍的鄰居發現的時候,已經沒辦法滅火,隻能去報官。
雲飛鸾讓丫鬟找的跑腿就躲在另一條巷子裡。
确定仁心醫館燒起來後,他立馬去了和丫鬟約見拿尾銀的地方。
順便拿屬于自己的跑腿費。
兩人相約的地方在城北,魚龍混雜之地。
若是出現什麼變故,方便脫身。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祁書硯的人盯上了。
雲飛鸾的丫鬟沒有露面,而是讓另外的人将銀子送給跑腿。
跑腿的并不知道銀子上塗了毒,清點之後拿走。
在去見殺手的路上,他貪婪地摸了又摸,還用牙齒咬了咬銀子。
以至于剛和殺手碰上面,就口吐鮮皿死了。
殺手看着跑腿人發紫的嘴唇,知道他是中毒而亡。
祁書硯的人從暗處出現,說道:“主子,這人咬過銀子,怕是銀子上塗了劇毒。”
這話讓殺手慘白的臉浮現怒容。
“殺人滅口!”
這四個字向來是他做的事,沒想到有天也會用在自己身上。
祁書硯踢了踢沒了氣息的跑腿人,冷笑。
“以為殺人滅口就能擺脫幹系?天真!”
說完,他将殺手交給手下,讓他帶去知州府,說明情況。
而他則去安頓夏家父女。
祁書硯在天山郡有好幾處宅子。
因夏家隻有兩人,他便選了離主街比較近,面積卻相對小一些的宅子。
“伯父,阿姝,你們以後就住這裡,我明日安排兩個下人過來。”
夏川柏連忙拒絕祁書硯的好意。
“書硯,我和姝兒不喜人伺候,别安排下人,還有,這宅子多少銀子,我給你。”
說着,他将手伸進懷裡,去掏這些年攢下的銀票。
祁書硯一把按住夏川柏的手。
“伯父,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您别和我客氣,這宅子就當我送給尚書的聘禮之一。”
“不行,一碼歸一碼。”
“如果伯父堅持,那我就不勸了,下聘之時,我會買十個這樣的宅子,送給阿姝。”
夏川柏:“……”
夏姝看着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父親,說道:“爹,聽阿硯的吧。”
說完,她問道:“阿硯,那個殺手如何了?”
“送去知州府了,蕭大人今晚有的忙,但開堂會審得明日。”
夏川柏:“提親的事,往後推一推?”
祁書硯搖頭,“伯父,明日是好日子,提親的事,照舊。”
他向夏川柏行了個晚輩禮。
“伯父,明日巳時,我爹娘會來拜訪您。”
說是提親,其實是雙方長輩正式見面,商量婚期。
稍後再選良辰吉日三書六禮。
夏川柏點了點頭,“我會在此恭候。”
“伯父,阿姝,這宅子雖然空置,但日常所需一應俱全,我帶你們去熟悉一下。”
祁書硯帶着夏家父女将宅子逛了一圈後,将兩人的房間都燃了炭。
“這宅子久置,太過清冷,等炭火驅逐了寒意再歇息,不然容易受涼。”
“我一會煮點姜茶,睡前喝。”
夏姝說完,送祁書硯出門。
出了宅子,祁書硯說道:“我在宅子周圍安排了人,放心休息。”
“好,天冷路滑,走慢些。”
“嗯,進去吧,外面涼。”
祁書硯沒有回祁府,而是去了知州府。
果然,如他所料。
知州府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殺手要殺祁家大公子的未婚妻,這可是大事,必須盡快查清,揪出幕後主使。
祁書硯的到來,讓蕭何倍感壓力。
他不等祁書硯開口,就連忙打包票。
“祁大公子放心,最多三日,我便會将幕後真兇捉拿歸案。”
“蕭大人斷案如神,祁某敬候佳音。”
祁書硯說完,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蕭何。
“蕭大人,今夜官爺們辛苦,等忙完了,就去喝點茶水,我請。”
蕭何推拒一番後,收下了。
祁書硯給了知州府壓力和好處後,便回了祁府。
此時,雲飛鸾已經得知殺手被知州府抓了。
她焦急地來回踱步,風韻猶存的臉皺成一團。
郭婷婷更是六神無主。
她忘記杯裡的茶是剛倒的,燙得厲害,直接一口悶。
“噗!”
結果嘴被燙起泡,嗓子也差點廢了。
“娘,疼!”
雲飛鸾被滾燙的茶水噴了一臉。
好在經過郭婷婷的嘴之後,沒那麼燙了,不然怕是要毀容。
她氣得怒吼道:“你能不能安分點?”
郭婷婷委屈至極,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娘,您吼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讓計劃失敗的!”
她滿嘴的泡,說話間擠破了幾個,疼得龇牙咧嘴。
雲飛鸾見女兒燙傷厲害,很是心疼。
“娘帶你去看大夫。”
郭婷婷搖頭,“我不去,弄些冰塊來含住就行。”
她不敢出門找大夫,怕引起祁家大房的懷疑。
若不是心虛慌亂,豈會被熱茶燙傷?
雲飛鸾讓丫鬟去院子的廊下取了些垂下的冰淩,敲碎,拿給女兒含着。
“婷婷,祁書硯肯定會找上我們,但我們不能露怯,一定要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讓丫鬟擔下這事!”
相比于丫鬟,她們母女對老祖宗來說更有價值!
郭婷婷也是這麼想的。
但祁書硯挺瘋的,她擔心他會暗中下手。
“娘,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和祁大哥生米煮成熟飯?”
雲飛鸾若有辦法算計祁書硯,早就動手了。
她搖了搖頭,“現在不能輕舉妄動,走一步看一步。”
***
次日。
祁書硯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将帶去夏家的見面禮清點了一遍後,又添了些東西。
祁老夫人見他忙裡忙外,調笑道:“怎麼,覺得娘準備的這些禮不夠好?”
“娘,您誤會了,出了昨晚的事,自然得多補償夏家一些。”
“你這話說得沒錯,若不是提早察覺,姝兒和她爹怕是要出事。”
老夫人說完,朝二房的方向看了眼。
“等和夏家商量好提親的事,就把二房這個麻煩解決了吧。”
祁書硯也是這麼想的。
他問道:“娘,爹對二房是如何想的?”
老祖宗是祁老爺子的親娘,做取舍會更難一些。
祁老夫人笑着道:“你爹是向着我們的,而且分家之後,他依舊可以孝順你祖母。”
不過是分開住而已,若惦記了,去探望就是。
祁書硯點了點頭,“爹怎麼還沒出來?”
“他啊,想要給未來親家留個好印象,還在梳妝打扮,一會就出來了。”
話音剛落,祁老爺子就出來了。
之前在京城,他是有些胖的,但經過流放之苦後,瘦了不少。
如今的他,看起來氣宇軒昂,臉上的歲月痕迹更是給他添了一分成熟的魅力。
三人簡單地用了點早膳後,就去見夏家父女了。
因兩家人都想讓兒女盡早成婚,商量婚事格外順利。
根據祁書硯和夏姝的生辰八字,商量了一個離得最近的吉日。
四月十八。
還剩将近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準備婚禮的一切事宜了。
關于三書六禮的一些細節,由兩家長輩商量。
祁書硯和夏姝去了知州府。
蕭何根據殺手提供的信息,以及調查已亡的跑腿人,找到了雲飛鸾的丫鬟。
丫鬟将買兇殺人的事擔了下來。
“大公子豐神俊朗,才情過人,豈是一個下堂婦能肖想的!”
“後悔?我的确後悔了,後悔計劃不夠完美,沒能殺了那下堂婦!”
“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那個賤人!”
丫鬟吼得聲嘶力竭,然後朝公堂的柱子撞去。
在公堂外圍觀的祁書硯将丫鬟攔了下來。
“隻要你說實話,我就放過你的家人,不然你很快就會在地府團聚。”
老祖宗就是用丫鬟的家人威脅她,讓她認下了買兇殺人。
可如今祁書硯也這麼威脅她……
“祁家的大房和二房,誰更強一些,你應該很清楚,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祁書硯說完,将丫鬟扔在了地上。
“還有,我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你說不說實話,都不影響她們的結局。”
丫鬟重重摔在地上,疼得悶哼一聲。
“啪!”
蕭何用力拍了下驚堂木。
“罪人春杏,你可還有話要說?”
春杏猶豫很久之後,終于下定了決心,如實告知,抖出了雲飛鸾是主使。
很快,雲飛鸾就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她自然是抵死不認。
“大人,草民冤枉啊,這丫鬟在信口胡說,胡亂攀咬!”
春杏以頭搶地,“大人明鑒,我不過是祁家的丫鬟,一個月拿着二兩的月銀,如何能湊出五百零五兩,買兇殺人。”
五百兩是給殺手的,五兩是給跑腿人的。
她之前将罪名都攬下時,說這一大筆銀子是她偷的。
如今她改了口,知州府便能從這筆銀子入手,繼續深挖。
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查到雲飛鸾是遲早的事。
雲飛鸾心慌得不行,卻沒有改口。
“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大人若有證據,就将草民緝拿歸案!”
蕭何看向祁書硯,用眼神詢問他,“要上刑嗎?”
他覺得,若給雲飛鸾上刑,她肯定挺不過,會出實話。
祁書硯走到雲飛鸾身邊蹲下,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
“我知道你是買兇殺人的主謀,若不想被殺的人是郭婷婷,你最好如實招來。”
雲飛鸾感受到了祁書硯的濃烈殺意。
她很清楚,祁書硯說得出做得到,而且殺的不僅是女兒,也包括她!
她被吓得臉色發白,頹然地癱坐在地。
祁書硯眸底的冷意又深了一分,壓迫感十足。
“我不是什麼善人,你若不說實話,我也買兇殺人,反正兩條人命才值五百兩,我出得起價!”
說完,他站起身,看向蕭何。
“蕭大人,這案子審不出什麼了,就這樣吧。”
蕭何點了點頭,再次拍了下驚堂木。
“罪犯春杏買兇殺人,證據确鑿,賜絞刑!殺手張鵬,手握七條人命,斬立決!”
“退……”
後面的“堂”字還沒說出口,雲飛鸾就大喊一聲。
“等一下,我還有話沒說完!”
與其連累女兒一起被殺,還不如承認罪行。
“是我要殺夏家父女,五百兩是我給春杏的,讓她去找殺手……”
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買兇殺人的全過程。
蕭何重新給案子做了判定。
“雲飛鸾買兇殺人,并毒殺知情人,罪大惡極,于一個月後斬首示衆!
丫鬟春杏乃幫兇,判監禁十年!
殺手張鵬,手握七條人命,傷人無數,判斬立決!”
退堂後,殺手被官差帶到菜市場口斬首。
不少百姓都去圍觀。
祁書硯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見皿腥,就沒有去湊熱鬧。
但他聽說,殺手在臨死前,大聲哭求,讓他信守承諾,護住他的家人。
“護?既然用了殺手賺的銀子,就不無辜!”
他不會去對付殺手的家人,但也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祁書硯剛回到祁家,就被祁文華堵在了門口。
他憤怒地瞪着祁書硯,“夏家父女又沒出事,你為何非要置飛鸾于死地?”
“夏家父女安好,是因為我夠強大,能護他們周全。而雲飛鸾在監牢等死,是因為二叔無權無勢,什麼也做不了。”
嘲弄地說完,他拍了拍祁文華的肩膀,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