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搬空仇人庫房,醫妃挺孕肚去流放

第一卷:默認 第309章 宋景甯去了臨州城

  按理說宋景甯應該比葉初棠早到天山郡。

  畢竟葉初棠不僅因各種突發事件耽誤了不少時間,之前還按照流放路線繞了遠路。

  可宋景甯隻需要在各個郡縣講一天學,而塔城和天山郡地廣人稀,加起來也就十幾個縣城,他應該在半個月前抵達天山郡。

  祁宴舟一直在留意宋景甯的動向。

  但大雪封路後,因交通不便,他便沒再收到有關宋景甯的消息。

  “阿棠,我隻知道半個月前,宋景甯在天山郡的伊蘭縣,大約是被暴風雪留在了當地。”

  伊蘭縣距離天山郡沒多遠,日常坐馬車,兩三日便能到。

  葉初棠之前也想過這種可能。

  但她很快就推翻了。

  因為并不是西北所有地方都同時來了暴風雪。

  雪是從邊疆臨州下起的,一路南下,雪越來越大,風越來越厲。

  伊蘭縣下的是中雪,而且比武川縣要提早五天左右。

  那時候,祁宴舟能收到消息,就說明雪不大,宋景甯能離開,前往天山郡。

  “阿舟,讓人去伊蘭縣一趟,我擔心兄長出事。”

  祁宴舟知道宋景甯對葉初棠有多重要,連忙點頭。

  “好,我馬上去安排。”

  ***

  被葉初棠惦記的宋景甯并不在伊蘭縣。

  而是在臨州城。

  他在半個月之前離開了伊蘭縣,前往天山郡。

  結果剛出發一天,就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駐邊将軍陳奎寫給他的。

  他的女兒陳若雲前不久在鄰國的突襲中受了重傷,命不久矣。

  她雖是武将,但文采也不錯,對皓月公子很是敬仰,将他寫的詩詞和文章倒背如流。

  所以,陳奎想在女兒臨終之前,讓她親眼見見皓月公子,與他談詩論學。

  但這事于女子的名聲不利,陳奎要求宋景甯不要聲張,事後有重謝。

  于是宋景甯取消了直奔天山郡的計劃,繼續北上去遊學授業。

  但他改變計劃時,寫了封信,讓祁宴舟的屬下送去給葉初棠。

  結果這屬下被暴雪攔在了半路,以至于出現了信息差。

  宋景甯還不知道這事。

  他緊趕慢趕,在昨日抵達了臨州城。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今天按部就班地包下了一間茶樓,授業解惑。

  午間休息時,他從茶樓的後門離開,坐上陳奎的馬車,去了将軍府。

  将軍府離茶樓不遠,隻隔了一條巷子。

  普通的馬車并不顯眼,從将軍府的側門進去後,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

  陳奎長得五大三粗,絡腮胡子,濃眉大眼,面相看起來很兇。

  他率先撩開厚重的車簾,跳下馬車。

  “宋公子,請下車。”

  宋景甯下馬車後,發現自己身處被雪覆蓋的後花園。

  臘梅的香味盈滿鼻尖。

  陳奎大步流星地朝後宅走去。

  “宋公子請跟我來。”

  宋景甯立刻跟上,去了陳若雲所在的寒梅院。

  這院子的名字是她起的,說是要做一個如寒梅般,淩風傲骨的女子。

  在最惡劣的環境裡,恣意綻放!

  如今,受傷極重的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嘴唇幹裂,瘦脫了相。

  陳奎将伺候的丫鬟打發下去後,來到炕邊,輕柔地喚陳若雲。

  “雲兒,你一直想見的皓月公子來了。”

  這話仿若往陳若雲的身體裡注入了生機,不僅讓她迅速醒來,原本渾濁的雙眸也變得清亮。

  宋景甯立刻走到炕邊,溫柔地看着陳若雲,“陳姑娘,我是宋景甯。”

  陳若雲順着好聽的聲線看過去。

  當她看到帥氣溫潤的宋景甯時,幹裂的唇微微上揚。

  “宋公子與我想的一樣,俊雅出塵,氣宇軒昂。”

  “陳姑娘也與我想的一樣,英姿飒爽,耀如春華。”

  陳若雲笑笑,并未将這話當真,隻當是宋景甯憐她将死,出言寬慰。

  她傷重卧榻月餘,早已成了枯萎的梅花,沒有英姿,更沒有春華。

  “皓月公子,因我身體欠佳,不能起身見禮,實在抱歉。”

  她雖是武夫,卻識文知理。

  若不是身體原因,她定會将文人禮儀做得分毫不差。

  宋景甯深深彎腰,向陳若雲行了個君子大禮。

  “陳姑娘大義,為維護邊疆安穩,舍生忘死,令在下欽佩。”

  說完,他直起身,看向陳奎,直白地問道:“宋某鬥膽一問,陳姑娘還有多少時日?”

  這話讓陳奎臉色大變,怒從心起,一把揪住了宋景甯的衣領。

  “宋公子,不許胡言!”

  雖然女兒的确沒多少時日了,但這話不能當着她的面說!

  陳若雲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雖然所有人都和她說,她很快就會好起來,但她知道自己好不了了。

  “爹,您快放開宋公子,咳咳……”

  陳奎見女兒激動,連忙松開宋景甯。

  “雲兒,大夫說你不能激動,會崩裂傷口,導緻傷勢加重,你快平複心情。”

  陳若雲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一咳起來就沒完。

  腰腹的傷口被崩裂,皿腥味逸散。

  陳奎吓得立刻掀開被子。

  看着女兒被鮮皿染紅的雪白裡衣,他驚慌大喊:“來人,快來人,去找大夫!”

  剛準備進屋的丫鬟聽到這話,連忙應了一聲,去尋府醫。

  陳若雲的嘴臉溢出鮮皿,臉色急速灰敗,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散。

  宋景甯因從小身體不太好,久病成醫。

  隻要不是疑難雜症,他都能治。

  他看出陳若雲的生死一線,連忙說道:“陳将軍,以陳姑娘現在的身體情況,怕是等不到府醫來,不妨讓我一試,隻是得得罪陳姑娘。”

  陳奎雖然不通醫理,但他經曆了好幾次女兒病危。

  他很清楚女兒這次吐皿有多嚴重。

  生死面前,清譽是小事,不然他也不會當着宋景明的面掀開被子。

  “有勞宋公子。”

  宋景甯立刻用點穴的手法護住陳若雲的心脈,又從懷裡拿出一粒葉初棠給他的護心丹,喂她服下。

  “陳将軍,倒杯溫水給我。”

  陳若雲已經不能自主吞藥,宋景甯捏住她的臉頰,逼迫她張嘴,擡高她的下巴。

  然後用大拇指頂住她的咽喉,剩下四指曲起,抵在鎖骨上窩,慢慢往下移。

  當他的手移至雙兇之間,護心丹被咽了下去。

  保住了她最後一口氣。

  “好了,陳姑娘暫無性命之憂,但她傷勢過重,一般的大夫救不了她。”

  陳奎當然知道。

  在女兒受重傷後,他四處請大夫,能請的人都請了。

  大夫無一不是搖頭,讓他準備後事。

  他想,若有人能救女兒,那一定是名動天下的神醫——薛棟。

  但他不知道薛棟在哪。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知道,也能請動薛棟,可隻要薛棟不在北地,也是來不及救命的。

  陳奎滿臉痛惜,“這是雲兒的命。”

  他無愧于天地,也對得起百姓,獨獨對不起吃盡苦頭的女兒。

  宋景甯一字一頓地說道:“人定勝天,命是可以更改的。”

  這話讓宋奎的雙眸浮現亮光。

  “宋公子這話是何意?難道你能救小女?”

  “我雖通醫理,但隻能治一般的病,陳姑娘傷得太重,我無能無力。但我知道有一人,或許能救陳姑娘,但需要她舟車勞頓,前往天山郡。”

  在宋景甯看來,葉初棠的醫術無人能及。

  她或許能給陳若雲一線生機。

  但她現在懷孕多月,不方便前來臨州城,隻能讓陳若雲受累。

  陳奎聽到“天山郡”三個字,便知宋景甯說的人是誰。

  換作是任何人,他都願意帶女兒走一趟。

  可偏偏是葉初棠,祁家的當家主母!

  “若宋公子說的人是祁夫人,那就不必了。”

  宋景甯不解,劍眉微蹙,“為何?”

  “陳家家訓,不參與任何黨争内鬥,隻護邊疆百姓平安。”

  陳奎之前對祁家既欽佩,又惋惜。

  欽佩祁家愛護百姓,為了江山穩定,鞠躬盡瘁。

  惋惜祁家因皇帝的猜忌被奪權,如履薄冰。

  如今,祁家想要推翻皇權,便和他不再是一路人。

  他不可能為了女兒的命,就成為祁家的追随者,賭上整個陳家。

  宋景甯沒想到陳奎會直接拒絕他的提議。

  “就算明知祁夫人能救陳姑娘,将軍也會看着她死?”

  這話猶如重錘,狠狠地擊中陳奎的心髒,讓他痛不欲生。

  他深呼吸一口氣,“這是她的命!”

  宋景甯見陳奎态度堅決,又道:“我理解陳将軍的擔憂,你可以先書信一封,問問祁夫人救人的條件。若祁夫人的條件,将軍給得起,陳姑娘就有了一次生的機會,如何?”

  “人命債最是難還,算了。”

  “事關陳姑娘的生死,是不是該讓她自己選?”

  宋景甯剛說完,府醫就挎着藥箱推門而入。

  他快步上前,給陳若雲把脈。

  “将軍,幸好小姐的心脈被護住了,不然她已經……”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陳奎知道是什麼。

  “雲兒如今是什麼情況?”

  “回将軍,小姐的傷口被崩裂,流皿過多,且感染嚴重,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陳奎聽到這話,身形晃了一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兒……過世了?”

  “将軍誤會了,小姐的命暫時保住了,但她的傷勢越來越重,身體極度虛弱,怕是在過世之前,都難醒來。”

  “她還有多久?”

  “小姐有珍貴藥材吊命,快則三日,慢則半月。”

  宋景甯趁機說道:“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将陳姑娘送去天山郡。”

  府醫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連忙反對。

  “不可,小姐如今的狀況出不了門,更别提舟車勞頓了。”

  “若這是唯一救她的機會呢?值得一試嗎?”

  府醫是看着陳若雲長大的,想也沒想地回答:“當然值得!”

  “那就勞煩大夫讓宋小姐醒過來,問一問她的意見,治還是不治?”

  “肯定治啊,小姐絕不會求死!”

  宋景甯看向陳奎,“陳将軍,你怎麼選?”

  陳奎的選擇和之前一樣。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身染檀香的雍容婦人就進了房間。

  “治!不管要付什麼代價,我都要醫治雲兒。”

  陳奎看着因走得太急而滿頭大汗的妻子,一個頭兩個大。

  “夫人,你怎麼來了?”

  “哼,你要殺我的女兒,我怎能不來?”

  這話誅心,讓陳奎臉色發白。

  “夫人……你應該知道,我比誰都希望雲兒好起來。”

  為了守護邊疆,他已經失去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如今還剩下一子一女。

  若再失去一女,便隻剩一個體弱的幼子!

  婦人冷哼,“你的希望在選擇面前,一文不值,我要救雲兒,誰也攔不住!”

  說完,她看向宋景甯。

  “隻要有機會救雲兒,我都願意一試,請宋公子帶小女和我去天山郡,我當面和祁夫人談條件。”

  不管能不能談成,她都不能錯過救女兒的機會。

  宋景甯沒有立刻答應,看向陳奎。

  “陳将軍怎麼說?”

  陳奎看着态度堅決的妻子,歎了口氣。

  “我也陪雲兒走一趟吧。”

  這話讓陳夫人滿意地收回視線,“準備準備,趁早出發吧。”

  陳奎看向府醫,命令道:“無論如何,都要保雲兒能活着到天山郡。”

  府醫一臉為難,“将軍,在下……沒這個本事。”

  宋景甯毛遂自薦。

  “我試試吧,但我先說清楚,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是讓陳姑娘多活幾日,還是讓她立刻死,我不确定。”

  在陳奎猶豫的時候,陳夫人拍闆道:“請宋公子放手去做,不管成功與否,我都接受,且不會遷怒于你。但在你治療雲兒之前,我想單獨和她說說話。”

  這話一出,陳奎、宋景甯和府醫都離開了房間。

  沒人知道陳夫人和陳若雲說了什麼。

  宋景甯隻知道當他再次進房時,發現她的氣色似乎好了一點。

  這說明她的求生欲很強。

  而求生欲越強,就越有機會在服下猛藥之後,活下來。

  “宋姑娘,你是個好姑娘,隻要祁夫人能救,她就一定會救你,且不會趁火打劫,向陳家軍開出苛刻的條件。”

  “所以,你一定要熬過最難的這關,活着抵達天山郡。”

  宋景甯說完,往陳若雲的嘴裡塞了一粒回春丹。

  這丹藥雖然沒有起死回生之效,但能激發人的生機,續命。

  但用的都是猛藥,若身體極度虛弱的人服用,有可能變成催命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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