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道求帶着陳長生去了後山。
可塵道求卻沒有過去,隻是在外面等候着。
陳長生便一個人進了山中。
塵道求目光望着那先生的背影,其實當陳長生提起此事的時候,他是想着不太可能的,可如今站着這兒,他又覺得,山君或許真的會想來,這樣的感覺真是沒由來的。
順着記憶中的路道往前走着。
陳長生來到了那洞府之中,擡眼望去,一道神像,并無香火,那神像之上,也沒有面容。
這兒尤為安靜,沒有半點多餘的聲響。
陳長生對那神像拱手,輕道了一句:“山君,陳某又來了。”
那神像微微晃動了一下,好似蘇醒了一般。
不多時,一個孩童的人影從那神像背後走了出來。
“你來做什麼?”山君的語氣不善,好似不太待見此人一般。
陳長生在那面前的團蒲上坐了下來,說道:“陳某當初心有所惑,如今解開一二,卻又有些不太确定,故而想來尋山君解惑。”
山君聽到此言微微皺眉,坐下後,他看向了陳長生的目光。
于上次所見,大為不同。
這人眼裡好似多了些許執念,心中有了恨。
他雖不明白陳長生經曆了什麼,但既然他找上門來,那想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山君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陳長生道:“陳某已将魔域化為冥界,靈籠天道主宰那裡,隻欠黃泉之水,地府便可引渡亡魂,輪回可成,說不定,陳某也能借此跳出詛咒。”
山君聽後恍惚了一下,随即笑道:“果然啊,就算你不是曾經的你了,但到底是你,相出的主意也是一緻的。”
陳長生聽後微微一愣,問道:“山君的意思是說,陳某的前世也曾做過這樣的事嗎?”
山君說道:“做過,但沒做成,是因為沒有機會,說到底是天地氣運的問題。”
他看了一眼陳長生,見其周身氣運萦繞,便道:“不過,你這身氣運,想來是夠用了。”
陳長生有些不太明白。
山君也不曾解釋,随即道:“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我知道的,我就回答,我知道卻不能說的,我便搖頭,你知道我的意思。”
“陳某也希望山君為難。”
陳長生随即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據說早年人間有一王爺,踏足僵道,後也落敗于此,數百年後,又有一少年将此道興盛,金僵橫飛,踏足仙界,後又堕入魔道,化為魔尊,開啟了魔修的時代,又被人稱作為喚魔神君,不知,這喚魔神君,可是與陳某有關?”
山君似乎對此有些意外,他頓了一下,反倒是問了一句:“你是從哪裡聽說的此事?”
陳長生道:“是一尊古僵告訴陳某的。”
山君思索了起來。
他時不時會擡眼看陳長生一眼,又低頭思索。
從始至終,山君都沒有搖頭表示這件事不能說。
“陳某明白了。”
陳長生也沒再多問了,那位喚魔神君就算不是自己的前世,也與自己有着莫大的關系。
山君嗯了一聲,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陳長生笑了笑,随即又問道:“陳某還有一問。”
“一并問了。”
“早年人皇冊封仙官,起人道氣運,陳某借此機會走了一遭黃泉,卻在黃泉身處見到一人,瞧不清面目,但他卻告訴陳某,‘我是他’這樣的話,卻不知此人與陳某有何關系?”
聽到此事,山君卻有些疑惑了。
他挑了挑眉,說道:“黃泉深處?那是個活人?”
“似乎沒有肉身,更像是一道神念,或是靈體一般。”
山君思索良久過後,卻是回答道:“此事便不是不能說了,而是我也不知道。”
陳長生頓了頓,點頭表示明白。
“關于《諸神敕令》,陳某有一點不解,敕令之中的諸位神靈來自于同一個地方,又或者說,來自于一場夢,可這場夢到底在哪裡,是陳某前世的夢嗎?若陳某已然輪回新生,那為何這場夢還會存在呢。”
“這點我可以為你解惑,首先,《諸神敕令》并不算是一門神通,他并不能憑空請出神靈來,這些神靈是早便存在的,所謂的夢,的确是源自于你前世的一場大夢,夢中成真,神靈而現,其中玄妙非尋常道法可解,至于為何這場夢在哪裡,嗯……”
“我之前也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呢……”
“但是呢……”
“嗯……”
山君唠叨了一大頓,但卻始終說不到點子上。
“總之就是這樣。”
陳長生一臉無奈,這說了當沒說一樣。
山君攤手道:“我也知道很沒道理,但這《諸神敕令》,的确讓人覺得玄妙難解,不怪我。”
“……”
“好吧。”
陳長生無奈一歎,随即又問道:“還有一問,便是關于修行的事,陳某想跟山君請教。”
山君頓了一下,說道:“你是想問自己如何修行道法是吧。”
陳長生輕歎了一聲,說道:“正是,所謂修行,還需日積月累,既是如此,陳某的前世又是如何修行肉身法力而大成的?”
“于你而言,神念修行并無阻礙,難就難在肉身修行之上,若不修肉身,便無從得以法力,可詛咒當前,又該如何修行,這一點卻不難,你要知曉,神念唯一,但肉身,卻能有很多……”
陳長生聽到這話仿佛明白了過來,問道:“身外化身?”
山君點頭道:“正是,古之有法,撒豆成兵,分魂而入,雖肉身粗糙,但若法之有成,亦可使得豆兵修行出法力,兵歸于豆,豆入腹中,即是法成肉身。”
“妙哉妙哉……”
陳長生對此感到有些好奇,問道:“卻不知山君可懂這撒豆成兵之法?”
山君搖了搖頭,說道:“我就算知道這法門是何篇章,也了解不得的。”
陳長生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過來。
大抵是因為山君隻是鬼神,沒有肉身的原因。
他便也沒有多問,拱手謝道:“多謝山君解惑。”
山君點了點頭,随即道:“還有什麼問題。”
這些也不算是什麼不能說的。
山君也不解,為什麼不指着些關鍵的問,淨是問這些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