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煜文卻是遲疑道:“小法你确定要對付柳家?實際柳家走私之事家族内部也是不少人知道,隻不過柳家和家族中不少支脈關系良好,有不小的利益往來,而且柳清慧此女畢竟在我們家族地位不低,不少追求者也都是家族俊彥,你動柳家的話,隻怕阻力不小。”
甯法卻是冷哼一聲,不屑道:“好啊,那我就看看誰會來阻礙我行事。”
甯煜文卻是道:“如果是三長老呢,畢竟柳清慧也是三長老的義女。”
甯法喝了一口茶,然後悠悠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讓文叔收集證據,要不是看在三長老面上,我哪還會等到證據确鑿,即便隻是莫須有的罪名,我也早就動手了。”
“現在柳家走私之事,到時隻要人贓并獲,證據确鑿,那即便是三長老也不能說我什麼,畢竟熾風堂本就有管理家族物品走私的執法職能,我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罷了。”
甯煜文一臉古怪之色的看着他。
甯法嘿笑道:“文叔你清點人手,今夜我們就打他個措手不及。”
……
是夜,醜時。
柳家元柳島的三号碼頭一片漆黑。
一隊柳家修士小心趕來,身着黑袍的他們仿佛融于夜色之中。
領頭的兩人。
一人容貌偉正,留着一縷長髯,正是柳家家主柳智禮。
另一名柳家修士,身材高壯,豹頭環眼,燕颔虎須,很是勇猛。
此人則是柳家護衛統領,柳良骥,練氣九層境界。
也是現在柳家的第一高手。
柳智禮打了一個手勢,讓衆人停下。
他看着黑漆漆的夜色,目中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柳良骥不禁問道:“家主,你怎麼了?”
柳智禮緩緩道:“不知為何,老夫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柳良骥大眼一眯,不禁神識全力散發,卻是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但是他卻謹慎道:“我們修道之人的心皿來潮不能忽視,要不然今天算了?”
柳智禮卻是面露猶豫之色:“不能再拖了,火陽石也就罷了,那石桦木一旦挖出,靈性最多隻能保留三個月,到那時可就賣不出去了,都得爛在手裡,那我們柳家損失太大了。”
說罷,柳智禮還是沉聲道:“可能是我最近因為甯法之事,精神太過緊張了,應該無礙的,還是按計劃行動吧,良骥,這趟就拜托你了。”
說罷,柳智禮将一個銀色指環交給了柳良骥。
此指環赫然是一件罕見的儲物戒指,儲物空間之大遠超過一般的儲物袋。
價值之高不在一件極品法器之下。
以前柳家走私都是用的靈舟,如今因為甯法的壓力,柳智禮不得不拿出了這件珍藏的儲物戒指,這樣更為隐蔽。
柳良骥雙手一抱拳,然後祭出了一件黑色靈舟,一行十餘名柳家修士登上飛舟遠去。
柳智禮站在原地看着。
但他臉色并沒有緩解,甚至更加難看。
因為他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心中頓時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甚至打算動用通訊法器将柳良骥他們叫回來。
但就在這時。
那黑色飛舟前進的方向,一道璀璨奪目的銀色雷霆劃破長空。
那黑色靈舟瞬間爆炸開來,一衆柳家修士從中飛散出。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飛梭不知從哪裡冒出。
并且鑽出了一隊修士出來,二話不說的開始動手。
刹那間,各種法器的光芒閃耀空中。
兩隊修士激烈交手。
但是一道如同藍色雷蛟一般的長槍肆虐,銀蛇亂舞,雷音滾滾。
柳家這邊修士觸之即潰,無人能敵。
很快,夜空中恢複了平靜。
柳智禮雙眼圓瞪,隻感覺手腳冰涼,身體猛的一晃,差點癱坐在地上。
而一道黑色飛梭卻是閃動着光芒向這邊飛來。
很快,這飛梭停留在了在碼頭之上。
一隊甯家熾風堂修士從中跳了出來。
而七名柳家修士則是如同雞仔一般被扔到了地上。
一個個身上氣息萎靡,甚至帶有皿迹,顯然都被下了禁制。
甯法站在衆人身前。
他手中則是把玩着一枚銀色戒指,輕輕的抛低抛高。
他看着如喪考妣的柳智禮,不禁面微笑,啧啧稱奇道:“五百斤火陽石,三百根石桦木……啧啧,這可真的是值一大筆靈石呢。”
柳智禮雖然臉色極為難看,但卻強作鎮定道:“甯法,你到底想怎麼樣?”
甯法笑了笑,眸中卻是有着冷酷的寒意:“柳家主,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們柳家想怎麼樣?如此一大批戰略資源,貴家族深夜運出,而我熾風堂卻是事先沒有得到消息,不是走私又是如何?”
甯法的話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的捶在了柳智禮的心上。
他的臉色頓時蒼白無比。
而甯法身後的甯雲輝跳了出來,怒罵道:“好你個柳家!枉我們甯家庇佑你們,如今竟敢走私如此丢多重要物資,真是罪該萬死!”
而那留有絡腮胡的甯六安眼睛一轉,卻是吹捧道:“幸虧我們堂主大人英明神武,洞察先機,不然真被你們蒙混過關!為家族挽回了重大損失!”
甯雲輝大眼一瞪的看着甯六安,暗惱自己沒怎麼想起來如此說。
當即照葫蘆畫瓢的開始怒吹甯法。
甯法哭笑不得看着兩人,趕忙揮手讓這兩人住嘴。
自從上次解決黃家麻煩,并且力壓那雲蓮劍師少陽一頭後,甯法在熾風堂中的威望就極高。
他的手下們現在稱呼他都是直接喊堂主,略過了那個“副”字。
不但是奉承,更是他們真心認為熾風堂的堂主之位是甯法的囊中之物。
比如原本是刺頭的甯雲輝、和這甯六安,現在對甯法是死心塌地,極為擁戴。
隻是有時表忠心用力過猛,讓甯法有些頭疼。
柳智禮哆嗦了一下嘴唇,眸中劇烈閃爍。
他一咬牙道:“這趟我柳家認栽,放過我,這些火陽石和石桦木都歸你!”
甯法冷笑道:“還想賄賂本堂主,罪加一等!來人,将柳智禮給我擒下!”
話音一落,甯雲輝和甯六安立刻兇神惡煞的站了出來,獰笑着朝柳智禮走去。
甯法緊盯着柳智禮。
他很希望柳智禮反抗,但是柳智禮隻是面色掙紮了一下,卻是放棄了抵擋,任由甯雲輝對他重下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