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新家的第一個端午節,年府裡的人過的熱熱鬧鬧,開開心心,隔着一裡地外,都能聽到年府傳出來的笑聲。
與之相反,秦家的氣氛卻十分不好,桌子上的菜也不豐盛,就隻有七菜一湯,四葷四素。
特地從軍營裡請假回來,陪家人過端午節的秦飛猛,看着桌上的酒菜,心頭大失所望,“娘,家裡的嚼用不夠了嗎,怎麼沒讓廚娘多做幾個肉菜?”
“夠……夠用,隻是,我和你妹妹今日都沒什麼胃口,就讓廚娘少做了點兒。”
秦政明就在坐在這兒,鄭氏沒敢說實話,她為了把秦政明的馬要回來,生生被娘家侄兒訛走了三百兩銀子。
她沒多少銀子,沒辦法,才從詹家送來的聘禮銀子裡,拿出了三百兩,現在秦月柔鬧着要退親,這聘禮銀子是一定要還回去的,她用掉了幾百兩銀子,就得補進去。
鄭氏倒是想問秦政明要銀子,可自從秦政明回來後,對她就沒個好臉色,還動手打她,她就沒敢朝他要銀子,怕他知道她的銀子,都添補給了娘家後,會更加看不上她。
所以,她隻能想辦法,從嚼用裡摳出這筆銀子來。
秦飛猛用筷子,夾了兩塊紅燒肉吃,再去夾時,盤子裡已經沒肉了,剩下的都是土豆,秦飛猛就皺眉,看向秦婆子,“秦婆子,這紅燒肉一共都沒十塊,裡頭都是土豆,你是怎麼做飯的,今日是端午節,你做碗紅燒肉,怎麼還摻合土豆在裡頭,你不是把肉都藏起來,自己偷吃了吧?”
“大少爺,老奴可不敢做那事,是……”秦婆子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鄭氏,欲言又止,不敢說。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秦飛猛筷子放桌上,冷着臉,常年在戰場上養出來的一身煞氣,就蹭蹭往外飙。
秦婆子一個奴才,哪裡守得住這股煞氣,吓得趕緊跪地上,哭喊道,“大少爺饒命,大少爺饒命啊,老奴沒有偷吃,實在是……”
“好了,飛猛,不就是少吃幾塊紅燒肉麼,你要喜歡吃,明日讓秦婆子做一碗給你吃。”
鄭氏突然出聲,打斷了秦婆子即将出口的真相。
秦飛猛收斂氣息,憨厚的對鄭氏笑了笑,“娘,我這不是在邊關征戰數年,卻一直都吃不上紅燒肉,想吃了,嘴饞了麼,既然娘心疼兒子,那娘就讓秦婆子明日多買幾斤肉,做一盆紅燒肉,兒子要吃個夠。”
鄭氏一口氣,頓時堵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别提多難受了。
然後,秦飛猛又看向桌子上幾道菜,說,“娘,你說你和月柔沒胃口,那也不能讓大家陪着你們一起吃素啊,這才總共也沒花二斤肉吧,而且我爹最愛吃魚,可桌子上,怎麼也沒見有魚?”
“秦婆子去晚了,沒買到魚。”鄭氏讪笑的解釋道。
秦婆子低着頭,不敢解釋說鄭氏沒讓她買魚,鄭氏一共才給她一百文錢買菜,買了兩斤肉和一隻雞後,就隻剩下三十文錢,隻能買一些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