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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好官

四合如意 雲霓 6111 2025-04-19 16:03

  刑部大牢裡。

  許懷義将改了許多遍的文書遞給文吏,文吏随便翻了翻就丢在一旁。

  “許大人,”文吏道,“還是沒說清楚,是誰給您寫的密信。”

  許懷義皺起眉頭:“我說了許多遍,既然是密信,自然不清楚送來的人是誰。”

  說話間獄卒端來了飯菜,送到文吏面前,文吏也不客氣,立即吸了口面條,不過動作過大,不小心将湯汁撒在外面。

  文吏看了看,幹脆将許懷義的文書拿來擦拭桌子。

  “你……”許懷義怒火沖頭,“你居然用文書……”

  文吏臉上露出輕慢的神情:“反正大人還要重寫一遍。”

  許懷義捏緊了手,那文吏沒有半點恐懼的意思,反而微微揚頭,似是在等着許懷義一拳頭落下。

  許懷義冷笑一聲,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将手松開,文吏眼睛中閃過一抹惋惜,如果許懷義打了他,他今日的活計就算做完了。

  他年紀大了,就要離開刑部衙門,如果在此之前能為大人們做些事,拿筆銀錢,也能在鄉裡買些田地。文吏為自己算計的清清楚楚。他也不怕在許懷義面前吃大虧,許大人是好官,不會下狠手,沒什麼好怕。

  即便許大人因此丢了官,也會找那些大人們算賬,不會為難他一個小吏。

  文吏繼續吃他的飯食,口齒不清地道:“翁大人吩咐下來,說是尚書大人的意思,您必須要将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您也不要為難我們。”

  許懷義咬了咬牙,忽然他聽到外面傳來聲音。

  “你們審我作甚?我不認識那些婦人,我說了多少遍,我們在莊子地窖發現的人,又将她們一個個救出來,要問她們是被誰掠賣而來,應該去找那管事,”

  說話那是與許懷義一同前去李家莊子的張都頭。

  許懷義要走出門去看,卻被門口的衙差攔下,這群衙差是跟着翁易等人做事的,平日裡對許懷義就多有怠慢,如今得了翁易的吩咐,更是肆無忌憚,兩人上前一步,将門遮擋的嚴嚴實實。

  就在糾纏的功夫,一個婦人疾呼:“張都頭救命……張都頭您告訴他們,是您讓我去的莊子上的,您與這些衙差說清楚,可不能丢下我們不管,您吩咐我做事的時候,說過會護我們周全。”

  “不是我要誣陷那莊子和管事的,都是張都頭教我這般做的。”

  許懷義臉色登時一變,他驚詫地看向衙差和文吏,揚聲道:“你們竟然颠倒是非,證據确鑿之事,你們也要唆使人胡亂攀咬,這可是大梁的刑部,你們怎敢如此?”

  許懷義被針對和磋磨時,都可以忍耐,但聽到他們要誣陷張都頭,登時怒火沖頭,伸手就向衙差打去。

  “都給我滾開,我要去見夏尚書。”

  兩個衙差面露兇狠之色,誰也不肯挪動腳步,許懷義打出的拳頭,他們也輕易就抵擋開來。

  文吏找到機會,忙上前去,似是在勸說許懷義,實則用身體去阻擋許懷義。如此一來,許懷義再打出去的拳頭就落在了文吏臉上。

  “許大人,不可這般……哎呦……”

  文吏後退幾步,踉跄倒在地上。

  衙差見狀,揚聲道:“許大人,您怎麼能打人?”

  許懷義不理會那文吏,繼續與面前的衙差糾纏,不知什麼時候衙差抽出了佩刀。

  許懷義伸手按住那刀柄,三人較勁的時候,許懷義忽然覺得面前衙差力道一松,本來握在衙差手中的佩刀就送入了許懷義手中。

  然後,一股力氣将刀鋒揚起,結結實實在衙差身上砍了一刀。

  衙差踉跄退開,露出許懷義被噴濺了鮮皿的臉。

  另一個衙差大喊:“殺人了,許大人殺人了。”

  門這次終于被打開,隻不過外面站着不少獄卒,衆人将視線都落在許懷義身上,好像都被許懷義這般兇神惡煞的模樣震懾住了。

  翁易聽到動靜,匆忙趕過來,見到這一幕登時也露出詫異的神情。

  “懷義……許大人,”翁易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翁易話音剛落,一個婦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吩咐我做事的除了張都頭,還有他,張都頭叫他許郎君,去莊子上之前,他還将我……将我……”

  婦人說到這裡羞臊地捂臉哭起來。

  “你說什麼?”張都頭沖着那婦人大喊。

  婦人更加驚駭,伸出手搖晃着:“莫要殺我,莫要殺我。”身上的衣衫單薄,人更是憔悴不堪,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刑部衆人都義憤填膺地看着許懷義這個敗壞官風、心術不正、禍害百姓的奸賊。

  翁易眉頭漸漸緊鎖,臉上浮現出幾分剛正不阿的神情,他看向婦人:“果真如此,衙門定會為你做主。”

  婦人跪下向翁易叩首道謝。

  翁易看向許懷義:“許大人今日在衙署的作為,我定會禀告尚書大人,你我雖有同門之誼,但這上面我決計不能護你。”

  許懷義目光掠過翁易等人時,面色依舊平靜,落在那婦人身上,卻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張都頭瞪圓了眼睛,盯着那婦人:“明明是我們将你救出來,你怎能反咬一口?你這是要将這為民做主的好官誣告入獄?”

  “你這樣……壞了良心……助長這些貪官為所欲為,你以為他們能讓你活?你最終也會害死自己。”

  翁易吩咐衙差:“将他的嘴堵了,到現在還敢要挾無辜百姓。”

  張都頭被結結實實地綁好,押去了大牢等待受審。

  翁易沉着臉看許懷義:“許大人還用我讓人動手嗎?”

  不等許懷義說話,翁易就道:“拿下兇徒,暫時看管起來,等我禀告了朝廷,讓朝廷來處置他。”

  許懷義深吸一口氣:“那莊子上的人,和比丘尼呢?他們都是妖教的人,你們也敢将他們放走?”

  翁易壓低聲音:“許大人還是想想自己會落得什麼下場吧!”

  許懷義緊握刀柄,顯然正在極力掙紮,翁易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厲聲道:“将刀刃搶奪下來。”

  幾個衙差不懷好意地上前,許懷義揮刀自保,但他隻是個文弱書生,就算跟着張都頭學了些拳腳功夫,也不是這些衙差的對手,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

  正當翁易想要許懷義再吃些苦頭時,文吏前來禀告:“慈甯宮來人了,來問那位明真師太。”

  “說太後娘娘駕臨雲栖寺,卻不見許多比丘尼,就遣人來問問情形。”

  翁易心中一喜,他隻想着在夏家等人身上賺好處,竟忘了還有慈甯宮。太後娘娘可是很信雲栖寺的比丘尼。

  “人在哪裡?我親自去見。”

  文吏立即上前引路。

  翁易加快腳步,恐怕衙署中有人得知了消息,搶先一步來見宮裡的人。直到走進屋子,看見坐在一旁飲茶的女官,翁易才松了口氣。

  翁易上前行禮,司儀忙道:“大人不必如此,我隻是一個尋常女史,替太後娘娘來問問情形,按理說不該入衙署才是,方才我知會了文吏,讓他莫要将慈甯宮中人來衙署的消息傳出去。”

  翁易見到司儀手中的腰牌,心裡歡喜地應道:“女史放心,不會有人知曉。”

  司儀點點頭,也不在這樁事上糾纏:“敢問大人明真師太等人做了什麼,為何會被帶來刑部衙門?”

  看到司儀眼睛中透露出幾分質問的神情,翁易忙道:“都是一場誤會,明真師太這是為了營救那些被掠賣的無辜女子,這才被人要挾。”

  司儀驚訝地道:“師太救下了許多女子?”

  翁易颔首:“師太慈悲為懷,所作所為該被人稱頌。”

  翁易賣力誇贊着明真師太,可不知為何,他感覺到眼前的女史并沒有很是歡喜。

  不過轉眼間,那女史目光似是又柔和起來,司儀看向翁易:“還請大人将此案來龍去脈講給我聽,我也好回去禀告太後娘娘。”

  翁易自然樂得如此,這案子若是連慈甯宮都知曉,許懷義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難翻過來。

  司儀聽完翁易說的案情,她放下手中的茶碗:“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翁大人,那李家莊子就是掠賣人窩藏婦人之所?李管事和比丘尼就是反目成仇的妖教教徒?”

  翁易點頭:“李家這樣的商賈,豈會做買賣婦人之事?那比丘尼更是如此,方才已經有婦人說了實話,她們根本不是被掠賣來的,而是受了别人唆使,來誣告李家。”

  “汴京這樣的地方,怎麼會有這般掠賣之事?”翁易繼續說着,不管是官家還是太後,都喜歡看到天下安定,歌舞升平,所以他才會這般說辭。

  司儀半晌才擡起眼睛,然後點點頭道:“翁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為民請命的好官。”

  翁易聽得心中歡喜,若是女史将這番話再禀告給太後,太後不經意在官家耳邊為他美言幾句,他還怕不能平步青雲?

  司儀道:“你說去抓郭家船工,還要懲治那許大人,可都安排下去了?”

  翁易不明白女史為何如此在意這樁事,難不成是想要為比丘尼出氣?

  “已經讓人去帶人了,”翁易道,“一個也不會少,都要依律治罪。”

  今天更新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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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上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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