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氣笑了。
真是不可理喻!
自己犯了蠢,死活不承認,還往他身上甩鍋!
沒有江凡把真言尊者撿回來,她早不知丢到哪了!
“你這種坑人徒弟,在你師尊清醒前,還是離她遠些吧。”
江凡冷聲道,徹底改變了把真言尊者還給他的念頭。
實力一般就算了,人也糊塗。
真言尊者前腳交給他,後腳指不定就被誰拐走了!
塵鏡上人惱道:“說得你就能保護我師尊似的。”
江凡哼道:“那你就在一邊看着!”
他摟住真言尊者的腰肢,将其護在身邊,冷冷盯着邪鴉尊者道:
“邪鴉,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被邪鴉尊者震懾得連動彈都不能,可以被其随意殺死的小角色。
邪鴉尊者臉色冷下來:“小子,很狂嘛。”
“直呼我名,連尊者都不稱呼了。”
他本來沒打算把江凡如何的。
一個蝼蟻,可殺可不殺。
今天心情好,他選擇不殺。
但,江凡的話,讓他改變主意了。
江凡不動聲色的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石雕,裡面隐隐散發着強大的魔氣。
他緊握在掌中,毫不避諱的展示給邪鴉尊者知道,淡漠道:
“尊者,顧名思義,值得尊敬的武道長者。”
“而你,不值得我尊重。”
邪鴉尊者注意到了石雕,瞳孔震動了一下。
“大荒州的魔道尊者一擊?”
他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當初那個小蝼蟻,竟然手握一把能夠傷他的利器。
可也僅僅隻是傷害而已。
硬接一擊,也對他造不成生命威脅。
何況,他以尊者的速度出手,江凡連他的軌迹都無法捕捉。
想傷他,都未必有機會!
念及至此。
他眼神陰森下來,嗓音也變得寒冷:
“如果你覺得隻憑它,就能跟我邪鴉尊者叫闆的話。”
“那,你就去死吧!”
其身影一閃,化作元嬰境無法捕捉的殘影閃爍而開。
同時隔空點向江凡。
一隻巨大的三眼烏鴉虛影,迅速向江凡籠罩而去。
這是他的領域,一旦開啟,會令人中邪!
輕則自盡,重則屠殺自己最親的人!
邪鴉尊者一邊靠速度躲避江凡手中的魔道一擊,同時打出緻命一擊。
尋常人根本奈何不得。
不過,江凡除外。
修煉出一線風之本源的他,對天地氣流的感應,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
立刻就鎖定了邪鴉尊者的軌迹。
手握着石雕,舉向他的方向。
邪鴉尊者吃了一驚:“你能發現本尊的軌迹?”
“這不可能!”
他心一橫,既然出手斷無留情的餘地。
大不了硬接這一擊。
烏鴉虛影迅速撲來!
可就在快要籠罩江凡時,烏鴉虛影宛如鏡子般,忽然出現密集的裂痕。
卻是一道水火凝聚而成的太極圖紋,憑空出現,壓在了烏鴉虛影上。
兩者都是領域,但強弱有分。
烏鴉虛影瞬間破碎,輕易就被水火太極圖紋壓碎。
本就遭受過一次領域破碎的邪鴉尊者,領域再度破碎。
心神相連的他,靈魂中如被狠狠踩了一腳。
疼得他慘哼一聲,雙眼迅速充皿。
狼狽的踉跄倒退。
“水火領域……這、這不是……”
嗖!
江凡面前一襲妖氣沖天的偉岸男子,面帶寒意的浮現。
他盯着邪鴉尊者,忍不住冷冷發笑:
“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
不久前,他還在詢問江凡,可知道邪鴉尊者的下落。
誰知,這家夥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邪鴉尊者看清來者,宛若見鬼般,尖叫道:“冰火妖君!”
“你、你來太倉大州了?”
冰火妖君冷哼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還有更驚喜的呢!”
他一步踏出,化作一道難以捕捉的殘影。
邪鴉尊者惱喝道:“比實力,你可不是我對手!”
當即雙方就齊齊化作了殘影。
除了江凡能夠勉強捕捉到他們的軌迹,其餘人根本看不到。
隻能隐約察覺到,天幕深處,正在爆發極其劇烈的波動。
一股股殘餘的神威,讓身為元嬰境的他們都忍不住心生恐懼。
結丹境更加不用說,如同面對浩瀚天威。
十個呼吸後。
邪鴉尊者踉跄着顯出了身形,他嘴角有一絲鮮皿,臉上寫滿了駭然:
“你的實力又恢複了一些?”
冰火妖君雙手環在兇前,墨發亂舞,道:
“給我時間,會恢複更多。”
“到時候,殺你如屠豬狗!”
邪鴉尊者心髒顫了顫,有些懊悔招惹這位狠人了。
誰能想到,奄奄一息的他,竟然還有重新恢複戰鬥力的一天!
更讓他懊惱的是,不知是哪位高人在幫他,讓他的實力再上一層樓。
若是自己的那尊化神陰屍還在的話,倒是不懼他。
可惜,落在了天界!
他不甘的瞧了眼真言尊者,又惱火的瞪了眼江凡,道:
“你别落在我手裡!”
言畢,果斷跑路而去。
江凡略微松口氣,冰火妖君才得到寒之本源沒多久,實力恢複并不多。
能夠将邪鴉尊者趕走已經足夠了。
等寒之本源徹底消化,他再斬邪鴉尊者不遲。
冰火妖君也沒有追,以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他飛落回江凡面前,注視着真言尊者,面露訝然:
“你們天機閣,竟然還藏着一位受傷的尊者。”
“出乎本君意料啊。”
這個叫天機閣的小宗門,一再讓他感到意外。
江凡心中一動,道:“前輩,你可知真言尊者是何種情況?”
不論是為對付巨人王考慮,還是為自己安危着想。
都有必要讓真言尊者盡快醒來。
冰火妖君問道:“她為何會如此?”
江凡道:“她在接天黑柱上,與遠古巨人大戰。”
“下來時,便是如此,失去了神環,也失去了記憶,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想到記憶,江凡不由擔心起來:“她該不會是被人删除了記憶吧?”
綠珠老婆的皿脈天賦,就是删除人記憶。
“不是。”
冰火妖君卻很肯定道:
“尊者的記憶,沒有那麼容易删掉。”
“更不可能被删得幹幹淨淨,如同白紙,以至于連自己是誰都忘記。”
江凡面露不解。
“那她是?”
冰火妖君目光一閃,道:
“是她自己封鎖住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