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七音上人流露出深深的羨慕之色。
早在登天古路開啟之前,尊者封心孽就放話,他會收表現最好的弟子為徒,然後帶回少帝山。。
少帝山,那可是傳言中,背後有一位活着的大賢的神秘勢力。
每一代的少帝,也都強悍絕倫。
當世的少帝,據說是一位修行了虛流雷勁至大成的絕巅尊者。
已然觸摸到了雷霆的法則,半步踏入了大賢境。
若有誰能加入少帝山,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搞不好,有望化神,成為一位屹立于一州之上的尊者。
因此,神宗大教之主們迫切希望自己的門人表現突出,能被心孽尊者看上。
如此一來,那位弟子若修行有成歸來,宗門必然提升一個檔次,入神宗之列。
縱然不願意回來,也算與化神尊者結了善緣。
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七音上人羨慕道:“這一屆的弟子真是好運呐,能遇上這種造化。”
“不知道會被哪個好運的抓到機緣。”
說着說着,他忽然怔住。
該不會最後被江凡撿了便宜吧?
此時。
登天古路的階梯,忽然震動。
道道神光射來,在階梯入口處,交織成一道璀璨的石碑。
上面印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嗖嗖嗖――
一位位氣息強橫,達到了六竅甚至是七竅元嬰境的大強者,紛紛趕來。
其中有三神宗七大教之主,也有實力強悍的一流勢力、家族首領。
他們紛紛望向石碑。
“這是入内弟子的斬獲排名?”
“名列第一的是八十八号。”
“八十八号是我大陰宗的馮遠宗!”
“哈哈哈,我就知道,這種地方最适合我們大陰宗了!”
神宗大教之主們,無不露出複雜表情,羨慕的有,嫉妒的有,抱怨不公平的也有。
大陰宗裡弟子流派衆多,都是頗為陰邪的法門,尤其是陰屍一派。
簡直是犯規,屍體一撒,完全是碾壓之勢。
“第二的三百六十号是我萬劫聖殿的,也不弱嘛,還有一千層階梯,勝負未可知。”
“第三的九号是我三清山的。”
“第四是……”
不少一流宗門望下來,面露苦澀。
前十全是三神宗七大教的人,甚至整個二十名内,都少有他們之外的人。
到底是神宗大教,弟子的表現便是他們底蘊最直接的寫照。
“咦,前二十榜單有變化了。”
“有一個八百八十八号的殺進來了,這是哪一家的?”
所有人身上光柱的序号,都是随機分配的。
序号靠後,不代表就是最後進入。
因此,縱然是掌握着入内名冊的塵鏡上人,也不能把人給對上号。
他打量着石碑上八百八十八号,推測道:
“應該還是三神宗七大教的人。”
“前二十名的名次,都是左道元嬰,其餘宗門沒有培養出左道元嬰弟子的底蘊。”
這時。
榜單再次變化了。
“十九名了!他的斬獲又超越了一個人!”
“等等,還在變化!十八名!”
“十七名!”
“十六名了!”
“瘋了吧!他是一尊元嬰境不成?殺獵物那麼快?”
“根據我徒兒傳回來的消息,第九千階梯以後,裡面就都是左道元嬰!”
“每一頭殺起來都很吃力,可此人卻完全是瞬殺的态勢!”
“是不是把一位元嬰境放進去了?”
塵鏡上人聞言,也是臉色變了變。
沉聲道:“怎麼可能?”
“每一個上去的人,都是我親自檢查的,焉有元嬰境混進去?”
“再說了,我師尊親自發話,禁止元嬰踏入。”
“哪個找死敢冒充闖進去?”
隻是,望着還在迅速跳動的名次,塵鏡上人也沉默下來。
因為不過十幾息的功夫,此人已經跳到了十三名!
這種速度,哪裡是一個左道元嬰的弟子能辦到的?
“這到底是什麼人?”塵鏡上人凝重不已。
他死活想不起來,自己放進去一個這麼猛的狠人。
九千五百級階梯上。
轟!
餘帔鸢口中吐出了一口皿箭,受傷倒飛了出去,砸在堅硬無比的石階上。
鮮皿染紅了兇襟,俏麗的臉孔露出絲絲痛苦。
“小賤人,竟敢引我們去十頭左道元嬰巨獸的老巢?”
“你想害死我們,那你也别想活了!”
一個三清山的年輕道人,捂着被咬掉的胳膊,滿臉兇光。
手中的染皿拂塵,凝聚成一把刀,遙遙指着餘帔鸢!
餘帔鸢強忍體内劇痛,望向身旁同樣受傷不輕的魏朝然,道:“魏師兄,你還能堅持嗎?”
魏朝然咬着牙道:“師妹,你不該激怒他們的。”
餘帔鸢面露自責。
她預知兇吉的能力,在登天古路運用起來簡直是如魚得水。
進入一個空間,她就能憑借預感能力,判斷哪邊的獵物兇險,哪邊是有利于他們的方位。
因此,他們能規避危險,尋找容易斬殺的獵物,不僅輕松安全,斬獲數量還極多。
以至于,兩人的實力本來隻夠勉強進入前二十的,眼下卻如一匹黑馬,一路殺到了前十的末尾。
奈何,好景不長。
他們引起了三清山兩位左道元嬰精英弟子的注意,提出要和他們一起組隊。
餘帔鸢當然不肯,雙方就打了起來。
結果可想而知,一路靠占蔔吉兇,取巧上來的他們,哪裡是這二人的對手。
幾十個回合下來,便被擒住了,強行逼着她利用占蔔的能力替他們辦事。
餘帔鸢便故意将他們引向了危險之地,試圖借助厲害的巨獸除掉他們。
沒想到,兩人實力太強,隻是受了傷而已。
于是便有眼下的一幕。
餘帔鸢咬牙道:“師兄,是我拖累你了。”
“你走吧,我來拖住他們。”
雙方都鬧得如此地步了,四周又都沒什麼人,這兩位三清山的天驕豈會放過他們?
隻怕會殺他們洩憤了。
魏朝然遲疑片刻,咬牙道:“好,師兄以後會幫你報仇的。”
正欲轉身就走,魏朝然又頓住,道:“師妹,那顆藍色種子,我也幫你帶回去,交給師尊處置吧。”
嗯?
餘帔鸢隐隐覺察到不對勁。
她都快死了,魏朝然還惦記她的種子?
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但情況危急,并未多想,取下了空間戒指甩給他:“都給你吧!”
魏朝然驚喜的接過,悄悄以眼神和兩位三清山的弟子對視了一眼。
給予了他們一個感激之色。
然後裝作很慚愧的模樣:“那咒語是?”
餘帔鸢不假思索道:“船……”
剛吐出一個字。
一道嗤啦聲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魏朝然面前!
緊接着,一隻大手就握住了魏朝然的手掌,從掌心奪回了空間戒指。
一襲令餘帔鸢身軀猛顫的熟悉嗓音,打斷了她的話:
“餘師姐,碧落前輩送你的東西,怎麼胡亂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