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悠然?
她就是許悠然?
月明珠早就派人打聽過這位江凡唯一的正式女人。
自然知道她的名字。
當下心髒跳了跳。
環在胳膊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放了下來。
連高昂的脖子也低了低。
像偷東西的小賊,被主人抓了現行一般。
表情略顯慌亂的退到了一旁。
許悠然看了她一眼,來到江凡面前。
靜靜注視着他眼睛。
江凡心虛不已,道:“悠然,對不起,我……”
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事實上,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花心就是花心,多情就是多情。
狡辯顯得虛僞又無恥。
許悠然捂住他的嘴。
眼中的淚水,忽如斷線的風筝往下滾落。
“是我對不起你,竟然不知道你經曆了那麼多危險。”
她靠在江凡肩上,滿心愧疚。
她和陳思靈被保護得太好了。
直到界山大戰結束,都還在九宗腹地執行三級任務。
等他們知道江凡在界山經曆了怎樣的絕境時。
江凡已經深陷妖族泥潭了。
她還不如柳傾仙呢。
聽說,柳傾仙為了江凡,差點死在了去往界山的途中。
這讓她一度懷疑自己,未婚妻當得是否稱職。
江凡心中一柔,攬住她的腰肢,輕聲道:
“應該是我向你和思靈道歉。”
“讓你們擔憂了。”
陳思靈眼圈一紅,也撲進了江凡懷裡。
“夫君,我和姐姐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都準備回孤舟城,從此為你守衣冠冢了。”
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江凡心中感動,将她也攬入懷中。
“讓你們擔心了。”
“也請你們以後放心,夫君别的本事沒有,保命功夫一流。”
“就是元嬰當面,我也勉強有一些脫身的本領了。”
兩女哭了良久。
直到周圍人越來越多,兩女不好意思。
這才紛紛擦掉眼淚,離開江凡的懷抱。
許悠然餘光瞥到了人群裡的月明珠。
她很難不在意。
這個十八歲的漂亮女孩,對江凡似乎很不一般。
看了眼她手中的菩提子,許悠然道:
“這是我夫君送的吧?”
月明珠握緊了菩提子。
身為一宗之主,向來隻有她給别人壓力的。
現在,許悠然卻給了她巨大壓力。
她心虛道:“是他送的,有問題嗎?”
許悠然淡然道:“我不同意。”
“還回來。”
什麼?
憑什麼呀?
這是江凡送給自己的,憑什麼許悠然要回去?
她貝齒微咬着紅唇。
向來就離經叛道的她,追求自由自在的她,哪肯低頭?
“這是江凡送我的。”
“有本事,你讓江凡要回去!”
許悠然斜了眼江凡。
卻沒讓江凡當衆為難,隻道:“下不為例。”
“未經我允許,我不希望别的女人擅自收我未婚夫的東西!”
大家聽明白了。
許悠然是在宣誓主權呢。
不怪她如此。
江凡聲名鵲起,太多的女弟子想打江凡主意了。
若是真心仰慕江凡還好說。
可其中不乏一些心術不正的女弟子。
早些給她們打預防針,不是壞事。
就是氣壞了月明珠,被殺雞儆猴了。
月明珠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柳傾仙跟許悠然合不來。
但凡有點心氣的,誰受得了許悠然?
偏偏她又是正宮。
誰都無法與她争。
蓦地。
她發現人群裡的宮彩衣。
正躲在人群之後,一臉心虛之色。
月明珠氣到了。
哦,一起吃肉的時候有你。
挨打的時候,就我一個人扛?
她眼珠一轉,揚聲道:“宮宗主。”
“你不要一顆菩提子?”
“十顆裡,應該有你一顆的。”
啊?
宮彩衣心髒驟跳,急得直跺腳。
“你提我作甚?”
她躲許悠然都來不及。
可惡的月明珠,卻把她給抖出來了。
奈何許悠然已經望了過來,周圍人也都看着。
她想躲都躲不掉。
隻能硬着頭皮走上前,道:
“許姑娘,莫要誤會。”
“我和江凡隻是熟識一些罷了。”
想了想,她取出了一隻小靈獸,道:
“初次見面,一點小禮物送你。”
許悠然察言觀色。
哪裡看不出宮彩衣對自己很心虛?
不用想也知道,絕對和那個月明珠一樣,都是對江凡傾心的女子。
她心裡微微歎口氣。
江凡的魅力真夠大。
前有九宗之主的千金。
現在好了,直接連九宗之主都仰慕了。
她心裡自然是介意江凡多了别的女人的。
卻并不反對。
因為以江凡日漸拔高的地位,會吸引更多優秀女子。
這不是她反對,就會消失的。
與其當個一無是處的妒婦,不如替江凡好好管理她們。
她們穩定和諧,江凡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眼前的宮彩衣,溫順親切,不像那月明珠不服管教。
她自然就不會給臉色了。
當即笑着收下,道:“我未婚夫初入青雲宗時,宮宗主多有照顧。”
“悠然感激于心。”
“夫君,你也送她一顆吧。”
江凡自無不可。
當即也取出了一顆菩提子。
宮彩衣受寵若驚。
她還擔心許悠然處處針對她,弄得她像月明珠一樣無地自容呢。
結果,卻這麼優待她。
這把月明珠氣得夠嗆。
許悠然的意思,簡直就是寫在了臉上。
服從她的,她可以接納。
不服的,統統拒之門外。
可她的天性,哪裡是肯服人的?
跺跺腳,就氣呼呼的走了。
許悠然目光又一一掃過衆人。
當落在夏朝歌身上時。
她心髒咯噔一下。
心虛的連忙攤開手心,急忙解釋道:“師嬸。”
“我、我不要了,還給你。”
許悠然淡然一笑:“既然是送給師侄的,安心拿着便是。”
她有點疑惑。
這女孩慌什麼?
她清算的是江凡身邊的女人。
關她一個輩分上的晚輩什麼事?
以她對江凡的了解。
江凡再是糊塗,也不會在這種事上亂來的。
送她菩提子,應該是當做了很重要的晚輩看待。
夏朝歌臉一紅,暗暗嘀咕:
“真是的。”
“我緊張什麼?”
“我隻是個師侄,師嬸說的又不是我。”
她這才滿心踏實的收了菩提子。
江凡無奈一笑,道:“你可是威風了。”
許悠然幽怨的嗔視着他:“你以為我想做這個壞人嗎?”
“還不是為了你。”
陳思靈瓊鼻皺了皺:“夫君,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
“光我聽到的小道消息,就有好幾個宗門的長老,有意想把門下女徒弟介紹你認識。”
“我不知道的,那就海了去。”
“姐姐不樹立威信,你會不勝其擾的。”
此時。
界山上傳來了葉蒼淵洪亮的聲音:
“江凡,速來營帳!”
“閣主有谕令,要向你宣讀。”
天機閣主?
江凡滿心敬重。
這次要不是天機閣主萬裡相救,他是斷然沒命的。
此恩當報。
眼下他給的谕令,如果是吩咐什麼任務。
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眉頭都不皺的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