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自是看到了她這副樣子，隻以為她是為了宋千月着急，開口：“霜兒，到我這來。”

　　柳霜序突然聽到了聲音，不禁打了個冷顫，腳下躊躇片刻，還是隻能上前去扶住她，輕聲一句：“老夫人，這裡有這麼多人伺候，您還是保重身子，不如回去吧，等這邊有了消息，我一定親自過去告訴你。”

　　“不必了。”祁老夫人擺了擺手，“這可是祁家的第一個孩子，我必然在這裡守着才行。”

　　“倒是你，身子單薄，怎麼還隻穿了這麼兩件衣服就出來，可别凍壞了身子，我叫籠玉伺候你，就是為了讓你能好好的，卻沒想到她竟然也是這麼不知冷知熱的人了。”

　　柳霜序聽得這話，心裡感動。

　　隻是想想自己和祁韫澤的關系，再想想自己瞞着祁老夫人的那些事情，她總是就笑不出來，隻覺得自己沒臉面對祁老夫人。

　　祁韫澤看出了她的心思，開口：“娘，表妹說的是，您還是先回去吧，這裡有這麼多的穩婆和伺候的下人，又有我們在這裡盯着，必然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不行。”祁老夫人還是搖了搖頭，“夫人生孩子是要去鬼門關裡走一圈兒的，你們兩個誰也沒經曆過事，要是遇到什麼麻煩，隻怕沒了主心骨，還是我親自守在這兒才能放心。”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裡頭便傳來了聲音。

　　“生了，生了――”

　　“夫人生了――”

　　祁老夫人嘴裡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随即抓住從裡頭出來的萍萍問道：“生了個什麼？”

　　“回老夫人的話，生了個小姐。”萍萍笑着應道，“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母女平安。”

　　這話一出，祁老夫人的臉色都變了。

　　一時間，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祁韫澤明白她的意思，隻得開口安慰：“母親實在不必着急，丫頭也無妨，日後放在您身邊教養，也能給您排解寂寞。”

　　“祁家一脈單傳，哪裡生過女兒，要是再不能有别的孩子，你叫我百年以後如何去見祁家的列祖列宗？”祁老夫人冷笑一聲，抱怨一句，“真是白費功夫！”

　　說罷，她便在趙嬷嬷的攙扶下離開了。

　　等人一走，柳霜序才算松了口氣，整個身子都倚靠在欄杆上，險些摔在地上。

　　幸好籠玉及時将人給扶住了。

　　籠玉看了看祁韫澤下意識伸出來，卻還沒碰到柳霜序的手，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多嘴，而是轉頭對着柳霜序道：“表小姐要來看夫人怎麼不知會奴婢呢，奴婢也好陪您一塊來，方才奴婢們找了您許久，險些就要去外頭找了。”

　　“我......”柳霜序不由自主的看了祁韫澤一眼，這才道，“我聽到消息便顧不得你們，便自己過來了。”

　　祁韫澤想着她身子弱，這裡也沒别的事情了，正準備叫人回去歇着，卻不想周嬷嬷從裡頭出來了：“表小姐，夫人叫您進去呢。”

　　柳霜序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一時間不知自己要不要跟着進去。

　　祁韫澤看出她的害怕，也不知宋千月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猶豫片刻，開口：“夫人才從鬼門關裡回來，我很是擔心，正好也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