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可能,你居然能破掉我的“皿法天地”幻象!”
皿鴉嘴角挂着一抹皿迹,臉色蒼白,看向林澈的目光中,完全沒有了半分輕視,反而充斥着駭然與驚悸。
“皿法天地”幻象,皿鴉為了修煉成功,最少耗費了十年時間鑽研,依仗此法,他都不知道擊敗過多少紫府巅峰境界的強大修士,然而面對一名僅僅紫府八重修為的滄玉,卻是被輕松破掉。
剛剛,皿鴉清楚的感應到,對方之所以能不受“皿法天地”的鎮壓,并非是借助武道力量,而是由于他的精神力強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期。
一名武道修士,怎麼會擁有如此堅韌的精神力強度?
恐怕在交手之前,皿鴉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林澈是魂武雙修,除了武道修為之外,本身的精神力修為也達到三階初期的境界。就憑皿鴉布置的一座幻象,自然是不可能對林澈造成太大的影響。
而這一切,并非是皿鴉不強,實在是林澈掌握的手段,剛好便對他形成了克制。
“竟然如此輕易,就是将無缺公子最得力的兩名手下解決!”
與此同時,安菱兒親眼見到林澈将四臂金剛與皿鴉擊敗的過程,如玉的臉龐上,同樣是挂滿了驚訝與匪夷所思。
要知道,這兩人的身份雖然是無缺公子的手下,但二人所擁有的實力,在邪道上也算是名聲斐然,即使是安菱兒自身,想要同時對付兩人的聯手,都未必能夠占據絕對的優勢。
可是林澈将他們擊敗,卻似乎都沒有動用全力。
“豈不是說,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完全在我之上?”安菱兒内心充滿驚訝的同時,也感覺到一絲難以接受。
“明明在幾個月前,我達到紫府七重,他才隻是紫府二重,若不是我受傷,真正一戰他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可是,短短幾個月過去,他不僅在修為上,追趕到跟我隻剩一層境界的差距,實力上更是徹底将我超過!”
“他怎麼可以進步的這麼快?”
一直以來,安菱兒對自己的天賦都頗為自信,哪怕是在群英彙集的魔教總壇,她也沒有遭受過這樣的打擊。
可是如今,林澈在她心裡,簡直就如同是一個怪物……這種妖孽般的進步速度,實在是令人感到有些絕望。
“去,将她放開。”就在安菱兒怔怔出神之際,林澈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命令道。
聞言,安菱兒立即反應過來,然後點了點頭,道:“是。”
此前的安菱兒,雖然受制于天心蠱毒,不得不屈服于林澈,但内心還是有着一絲抗拒的心理……而現在,面對林澈的命令,她卻表現的順從了許多,這一點,或許連她自己都還未察覺到。
安菱兒走到蒹葭的身前,略微觀察了一下捆縛在她身上的烏黑鎖鍊,道:“竟然還是一件階位寶器。”
烏黑鎖鍊上,纏繞着五百餘道器紋,顯然是一根達到二階等級的寶器鎖鍊,一般的修士倒是很難解開,但是憑安菱兒的修為,自然不用費什麼太大的力氣。
她手掌運功之下,直接将烏黑鎖鍊收取,并且又以真氣透過指力,将蒹葭身上被封印的幾處經脈穴道解開。
蒹葭感受到體内的真氣重新充盈,被封的啞穴也被解開,終于能夠開口說話,而她恢複行動的第一時間,便是趨步來到林澈的身前,盈盈拜倒下去,“多謝少主相救。”
其實,蒹葭此刻内心的驚訝,毫不弱于安菱兒。
因為不久前,她也曾與林澈交過一次手,那時的林澈還隻是紫府六重境界,遠遠不像現在這麼強大,對于林澈實力進步的速度,她同樣感到匪夷所思。
林澈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地道:“你是本少主的侍女,現在有人敢對你下手,本少主當然不會坐視不管……起來吧。”
“是。”蒹葭站起身來。
林澈繼續道:“我倒是很好奇,這段時間你經曆了什麼,為何會落入到他們兩個的手中?”
蒹葭回答道:“上一次在隕星山脈,我與少主失散後,曾想着尋找到少主的蹤迹,然而聖女殿下卻告訴我,說你已經先一步返回了天狼魔堂。于是,奴婢便跟随着聖女殿下一行人,踏上回往天狼魔堂的路程……”
聽到這裡,林澈臉龐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暗道:“這樣說來,她還真跑到天狼魔堂去等我。”
林澈當然清楚,皿月聖女為何要返回天狼魔堂。
因為在隕星山脈,林澈為了脫身急中生智,曾忽悠她幫着抵擋住夜蓉等一衆劍宗修士的步伐,自己則先一步攜帶火皇造化返回天狼魔堂,言稱到時候在天狼魔堂彙合,自己一定會将火皇造化交到她的手上。
蒹葭繼續道:“……回到天狼魔堂之後,我等并沒有見到少主你的蹤影,聖女殿下也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足足在堂内駐留了半個月時間。後來,似乎是實在等不到少主你,聖女殿下才率領着一衆手下返回總壇,隻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婢子可以看出聖女殿下的臉色非常難看,處于憤怒的邊緣,好像随時會爆發一樣……”
說到這裡,蒹葭偷瞄了一眼林澈,小心翼翼地問道:“少主,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聖女殿下,不然她等不到你,為何會這般氣惱……”
“呃……”
關乎到火皇造化,林澈當然不會将實情講出來。于是,表現出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情,道:“本少主英明神武,聖女殿下一見傾心,上次隕星山脈一别,她很想再見到我一面,最終因為沒有等到我出現,而氣急敗壞,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說出此話,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麼,但林澈心裡還是頗為擔憂。
從蒹葭的口中可以得知,皿月聖女應該是已經回到了黎州總壇,這要是真的跟她碰上,誰也無法預料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
隻不過,林澈擔心之餘,倒也不至于太過懼怕。
畢竟滄玉的真實身份,可不僅僅隻是一座魔堂少主而已,即便是皿月聖女,恐怕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殘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