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交談
虛無？
聽到這兩個字，林澈滿臉疑惑的看向天女。
而此時，天女直接道：“你當初融合了六大自然元素，創造出了混沌劍域，成為了一名劍主。
在這個境界内，你要做得是将那混沌劍域無限放大，你的劍域範圍越大，證明你在這個境界中越強。”
“而後來，當你的劍域擴大到一個極限之後，便要停止下來，反而要将那劍域開始凝縮，在這一過程中，你踏入了劍宗之境……”
“從劍主到劍宗，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可你的劍道實力卻更強了，可知這是為何？”
為何？
林澈沉默。
但片刻後，他微微搖頭，“還是不太懂。”
“心境……”
這時，天女看着他道：“劍道的強弱與心境有關，你從劍主境界達到劍宗境界，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但在此過程中，你的心境卻已然發生蛻變，隻是你自己還不知曉。”
“劍道，不是某一位天才憑空創造出來的，它是經曆了無數先輩探索，才一步步發展至今。
既如此，劍道之中，必然凝聚了無數古人的智慧，也蘊含着人生的道理。”
“正所謂大智若愚、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巧不工、大道至簡、大成若缺……”
“古人創造出這麼多詞彙，其實隻為闡述一個道理，那就是任何事物，發展到一個極緻後，最終都将返璞歸真……劍道，亦是如此！”
返璞歸真！
聽到天女此話，林澈若有所思。
直到片刻之後，他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明悟之色，“我好像明白了。”
“返璞歸真……天女前輩，你是說，我的劍道還不夠‘真’！”
“我當初創造的劍道領域，經曆了一個從小到大，又從大到小的過程，就仿佛是一個循環。
而我将劍域凝縮至方寸之間，其實還遠遠沒有達到一個極緻，必須還要經曆一個從無到有，再從有至無的過程。”
聞言，天女展顔一笑，“不錯，挺聰明的嘛。”
林澈沉思道：“虛無……也就是說，我唯有将劍域煉至虛無，才能更進一步！”
天女微微點頭，“是！簡單而言，你将劍域凝縮至方寸之間，還不夠，隻有将劍域煉至無形無象的地步，你才能算是真正觸摸到劍皇之境。”
将劍域煉至虛無……
聽到此話，林澈又問道：“天女前輩，那我該如何做？”
這時，天女卻搖了搖頭，“這就要靠你自己了。”
“劍道沒有捷徑可言，其實不止是劍道，任何事情你若是指望别人教給你，終究不如自己感悟那般深刻，因此我隻能指點你一個大概的方向，但具體要如何掌握，那就需要你自己的感悟和理解了。”
自己悟！
林澈聽聞此言，略微沉默了一陣，随後他直接看向天女，“受教了！”
而在此之後，林澈便直接退出了神玉空間。
繼續參悟。
再然後，林澈便選擇在房間内繼續對自己的劍道進行參悟。
轉眼又是一日過去。
當然，林澈雖然一直沉浸在一個玄妙的狀态之中，但想要真正觸摸到劍皇境界的門檻，顯然是不會這麼容易的。
在這短短的時間内，林澈自然不可能達到劍皇境界。
不過，由于與天女的那番交談，卻讓他找到了一個方向，心中也誕生了許多感悟。
雖然沒有觸摸到劍皇境界，但對于劍宗之境的理解，卻變得無比清晰透徹。
有時候知道如何做，與懂得為何這樣做，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這一日間，林澈的劍道境界雖然沒有提升，隻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劍道更為精進。
有了這個感悟基礎，以後也會為他劍道境界的突破，做好萬全準備。
循序漸進。
在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之下，林澈參悟到這一步，便沒有再繼續了。
随後，林澈便準備走出房間透透氣。
他推開房門，一道皎潔的月光照耀進來，才發覺外面已經是夜幕時分。
萬籁俱寂。
林澈靜靜走在雲艦甲闆之上，感受着夜晚的甯靜。
不過沒多久，他卻停下了腳步，因為在前方見到了一道身影。
如今虎皇剛剛突破不久，這段時間都在鞏固境界，因此這個身影自然隻能是葉蕭。
此時，葉蕭靜靜站在那裡，擡頭仰望着浩瀚星空，從林澈這個角度看去，她整個身影與皓月融為一體，真的仿佛一位随時會禦風而去的月中仙子。
但由于周圍的環境，那道月下的身影，多少也顯現出一抹孤寂之感。
“葉姑娘真是好興緻。”
林澈見到這一幕，輕聲道。
聞言，葉蕭轉過頭來。
見到是林澈之後，她神色微微一怔，但随後便笑了笑道：“晚上睡不着，便出來走走。”
“葉姑娘，其實有一件事我心裡一直覺得很奇怪。”
聽到這句話，葉蕭略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什麼？”
林澈道：“你說你都已經落在我手裡一個月了，黑暗神教怎麼就一點行動都沒有呢？”
“按理來說，黑暗神教作為中土神州第一勢力，如今你這堂堂一位少教主失蹤，難道你們教内就一點都不緊張嗎？”
對于這件事情，林澈早已覺察到詭異之處。
不過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想通這其中的緣由，于是他便直接問出，想要看看葉蕭第一時間的反應。
然而這時，葉蕭聽到林澈這句話後，表情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
反而，在微微沉默之後，她目光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可能是他……真的不太在意我吧。”
林澈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葉蕭搖了搖頭，“林公子，我雖然身為黑暗神教的少教主，在外人眼中地位無比尊崇，想要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
但你可能不太相信，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卻是能夠見我父親一面。”
“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我父親身為黑暗神教的教主，一心沉醉于武道以及教務之中，在我的印象中，從我記事起，見過他的面絕對不超過十次。”
“那時，我隻覺得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因此父親才不喜歡我，于是我為了能夠見他，能夠得到他的關愛，便讓那些叔伯教授我武道。”
“我以為，隻要我拼命努力，在武道之上超越所有同輩，便能得到他的認可，可是……”
說到這裡，葉蕭凄然一笑，“可是後來我才發現，若一個人真的不在意你，無論你多麼努力，其實都無法走進那個人的内心。”
語落，葉蕭看向林澈，“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林澈愣了一下，“羨慕我？”
葉蕭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來與你們相處，我能感覺到黃前輩雖然瘋癫，但對你的感情卻無比真摯，他是真的将你當成自己的兒子，而這份感情，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林澈沉默。
見到葉蕭此刻的表情，林澈才發覺。
原來這個女子，雖然在外人看來身份不凡，似乎擁有一切，然而在她内心深處，卻始終有着一塊缺失。
親情。
這對沒有失去過親情的人而言，恐怕永遠不會體會到這個感受。
而對于林澈，從小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何處，心底裡更能感同身受。
同情。
不知不覺間，林澈看着葉蕭，内心中便産生了一絲同情之感。
不過在此之後，林澈又總覺得有些怪異。
轟！
然而就在這時，還不等林澈過多思考，一陣強烈的波動之感突然從遠處傳來。
下一刻，兩人面前的空間陡然撕裂開來。
随即，在雲艦行進的方向之上，有兩道身影詭異的出現在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