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36章一步登天的挽挽
吃過晚飯, 初挽陪着陸老爺子說話,那邊幾個陸家子孫也都陪着,陸守俨自然不好走, 就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陸老爺子便趁機又教育了陸守俨一番, 最後道:“你一把年紀了, 心裏也該有個成算,你今天先計劃好明天要帶挽挽去哪兒玩!”
要知道,陸守俨是陸老爺子的老來子, 論年紀他和陸家長孫陸建昆一樣大,但是他到底長了一個輩分, 便是同齡的陸建昆, 并比他小一兩歲的陸建星在他面前也并不敢太随便的。
至于在小幾歲的陸建晖陸建昭陸建靜面前,那更是從來都有着長輩的震懾力, 也從來都讓人服膺。
結果現在可倒好, 竟然被陸老爺子當着幾個侄子的面,又當着初挽, 就那麽教訓一番。
簡直是顏面蕩然無存。
況且, 想起那個“他的寶寶”,大家都覺得莫名尴尬,說不出來的感覺。
特別是陸建晖陸建昭兩個, 當初都還曾經圍着初挽轉圈,挽挽長挽挽短的, 那時候還是七叔負責把他們送過去吧?
那時候七叔冷眼旁觀, 看着他們幾個小子圍着“他的寶寶”……
雖然“寶寶”什麽的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但是回想起七叔往日對初挽的種種, 總感覺在那看似冷漠疏遠之外, 別有一種不着痕跡的照料。
所以即使後來長大了疏遠了, 但是七叔還是很在意這個曾經被他抱在懷裏的“寶寶”的?
陸建晖陸建昭想明白這些,僵硬地站在那裏,彼此交換了一個同病相憐的眼神,都覺得無地自容,又覺尴尬羞愧,恨不得趕緊跑。
旁邊陸建昆也是有些尴尬,陸建星輕咳了聲,努力保持嚴肅。
陸守俨感覺到了,掃了他們一眼,這一眼過來,大家馬上清除了面部一切表情,保持面無表情的肅穆。
陸守俨也就開口道:“爸,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安排好。”
說完,他眼神滑過初挽,道:“挽挽喜歡怎麽樣,也可以說下。”
初挽便笑望向陸守俨:“就随意逛逛就行,隻要七叔陪我,我怎麽都行。”
這話一說,周圍幾個晚輩頓時臉紅,這麽直白,合适嗎?
旁邊的陸老爺子卻覺得很好,笑呵呵的:“挽挽說話做事一向就是大方,我就喜歡挽挽這性子,有什麽好扭捏的,男女談對象這都是天經地義的!”
陸守俨眸光沉沉地盯着初挽那過分嬌軟的笑,道:“那明天——”
誰知道,這時候,就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陸守俨的話被打斷了。
陸老爺子神色就有些不悅,其它人也都看向門外。
門外卻傳來陸建時的聲音:“爺爺,是我,我有話想說!”
陸老爺子一聽是他,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皺:“先讓他進來把。”
于是陸建時便被放進來了。
陸建時額頭帶着汗,一進屋,也顧不上其它,徑自遞上來一封信,呈給陸老爺子:“爺爺你看,這是我給那個鄉下姑娘的回信,我說清楚了,說我對她沒那個意思,也提了如果挽挽看到會誤會,讓她以後不要給我寫信了,你看了這個就明白了,我真的沒和人瞎混!”
他焦急得很,又轉頭對初挽說:“挽挽,你要信我,我對你可沒什麽二心!為了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初挽隻當他不存在。
陸老爺子快速掃了一眼那封信,就直接遞還給了陸建時:“倒是勉強也說得過去,既然這樣,也就不再罰你了,你自己回家好好反思就行了。”
陸建時總算松了口氣:“挽挽,你看看這封信,你看看就明白了。”
初挽:“我不用看,你也不需要用這封信來證明什麽。”
陸建時一聽,感激感動:“挽挽,你能相信我就好,我總算清白了,那這件事,咱們——”
他試探地看向陸老爺子。
他覺得自己既然清白了,那是不是挽挽可以考慮選他了?
大家聽這話,也是愣住了,這是什麽意思?敢情三嬸嬸回去後,還沒和陸建時提這事,所以陸建時根本不知道,這還做着娶挽挽的夢呢!
這消息傳得是不是有點慢了?
陸老爺子聽這話,看着自己這九孫子,卻是笑呵呵地道:“你這小子,你以為挽挽這兩個字是你能叫的嗎?”
陸建時疑惑:“爺爺,怎麽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向旁邊的初挽,而初挽身邊站着的就是陸守俨,不知為何,他心裏隐隐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納悶地看着他們。
陸守俨神情涼淡。
初挽更是不吭聲。
陸老爺子一臉和藹地道:“挽挽根本看不上你,現在挽挽已經挑了一個好的,你以後就別惦記挽挽了。”
陸建時瞪眼睛:“什麽?”
他被趕出去後,就一直在找這封信,後來飯都沒吃,更沒顧上搭理別人,他哪想到初挽已經選好了。
他耷拉下臉,看了看一旁的陸建晖和陸建昭,一臉狐疑。
陸建昭撇了撇嘴:“別看我,我沒那本事讓挽挽看上。”
說完這個,他還暧昧地笑了下:“我也不敢,我哪敢呢!”
那可是七叔的寶寶啊,誰敢動?
陸建時的眼睛頓時落在了陸建晖臉上。
陸建晖臉都紅了,搖頭:“當然不是我!”
陸建昭困惑,是陸建晨?可他過來的時候碰到陸建晨,陸建晨黑着臉,仿佛誰欠了他八百塊錢!
他困惑地地看着大家夥,就在大家的目光中,他陡然意識到了什麽,最後,他終于看向了旁邊的陸守俨。
于是他總算明白哪裏不對勁了,七叔的表情不對,七叔站着的位置也不太對。
……好像和初挽站得過近了?
這時候,陸老爺子終于道:“你小子別亂掰扯了,現在挽挽已經挑了你七叔!以後不出意外的話,挽挽就是你七嬸了!”
陸建時一僵,不敢置信地瞪着陸守俨。
陸守俨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
稍晚時候,陸建冉也回來了。
陸建冉是長房陸守儉和馮鷺希的女兒,今年二十五歲了,她畢業後被分配到上海的研究所工作,在那邊結婚了,安家落戶,這次是過來北京出差開會。
本來白天應該到的,誰知道事情有些棘手,她一直在開會,以至于錯過了飯點,現在才到。
她過來的時候,正好老太爺要休息了,陪在老太爺身邊的幾個晚輩都要各自回屋。
陸建冉和老太爺問了晚安後,陸老爺子便示意她先休息:“趕明兒大家一起吃個團圓飯。”
陸建冉告退,也就和陸建靜初挽一起出來客廳。
其實陸建冉和陸建靜也是很久不見了,姐妹見到自然格外親熱。
陸建靜憋着笑,兩眼晶亮,她想着三姐剛到家,還不知道這碼事,她得好好說道說道,保準讓她大吃一驚,估計得吓到?
陸建靜摩拳擦掌,已經迫不及待。
陸建冉看到初挽,也是高興,握着初挽的手說話:“挽挽也在,太好了,都幾年不見了!”
陸建靜笑:“是吧,好久不見了吧,你還記得嗎,以前挽挽可小了,比咱們都小,就一小妹妹呢!”
她覺得她應該鋪墊鋪墊,營造一下感覺,這樣三姐才能更加震驚。
陸建冉聽着,回憶以往,點頭:“對,現在也長大了,不過你有點瘦了——”
這麽打量着,她看着初挽毛衣領子,笑了:“咦,這毛衣看着眼熟,這是我以前舊的吧,你穿上倒是挺合适的,我回頭找找,看看還有別的嗎,都拿給你穿,我還有個圍巾,也不錯,給你了。”
陸建靜笑着道:“這是大伯母給挽挽的吧。”
幾個人正說着,恰好陸守俨從客廳也走出來了。
他聽到這話,便看過來。
陸建靜頓時有了要立正的感覺,她連忙收了笑:“七叔——”
陸建冉也看到了陸守俨,笑着打招呼道:“七叔,你要轉業了,真好,以後就能守在北京了!”
她隻比陸守俨小兩歲,雖然是晚輩,但在陸守俨面前,略随意一些。
陸守俨微微颔首,再次看了陸建冉一眼:“這次過來,住幾天?”
陸建冉:“預計出差十天半個月的吧,也不一定呢,看工作安排。”
陸守俨:“那很好。”
陸建冉笑着,想起來一件事,便帶着幾分撒嬌地道:“之前還說呢,七叔要帶我們去靶場打槍,這次正好,大家齊全,你教我們吧。”
陸守俨卻道:“有時間再說吧。”
說着這話,他的目光終于落在了初挽臉上。
暮色沉沉,旁邊廂房裏透出來暖色的燈光,她就那麽笑吟吟地站在那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陸守俨微抿了下唇,才低聲道:“明天早點起。”
說完,徑自回房去了。
陸守俨這麽走了後,陸建冉有些納悶:“七叔剛才說什麽呢,明天怎麽了?他和誰說的?”
陸建靜笑:“還能和誰說,肯定和挽挽說的!”
陸建冉疑惑:“和挽挽說?和挽挽說什麽?挽挽,七叔要你幹嘛,怎麽要你早起?”
陸建靜努力憋着笑:“七叔當然是要帶着挽挽逛街了!”
陸建冉:“什麽?”
陸建靜:“不逛街的話,肯定就是看電影了!”
陸建冉徹底呆住,納悶地擰着眉:“什麽意思?”
陸建靜憋着笑:“你知道挽挽和咱們家的婚約吧?”
陸建冉越發茫然:“對,怎麽了,挽挽選了誰?我之前聽那電話意思,好像今天選?”
她看着初挽:“到底怎麽了?”
陸建靜終于憋不住,笑起來:“挽挽選了七叔!”
陸建冉:“啊??”
陸建靜拍拍陸建冉的肩膀:“所以三姐,挽挽一步登天,以後,挽挽應該就是我們的七嬸了!”
陸建冉呆在那裏,看看初挽,再看看剛才自己七叔離開的方向,半點都沒反應過來。
陸建靜看她這傻樣,拉着她:“走走走,我們過來說話!”
說着,幾個人一起進了初挽屋裏,關上了門。
陸建靜還是憋不住想笑:“看這樣子,七叔還真認了呢,挽挽,了不得啊,你竟然能降服了七叔,七叔這是要帶你去逛街看電影,他特意叮囑你早起,我看七叔是當真了!”
初挽卻看得很明白,她笑着說:“你七叔當然沒認,他就是不願意違背老爺子的命令,所以暫時屈從,他估計想勸我回心轉意呢。”
陸建靜笑着揚眉:“你會回心轉意嗎?”
初挽:“我為什麽要回心轉意,仔細想想,七叔能力出衆,模樣也周正好看,各方面都很好,除了脾氣不太好,你說哪點不好?我犯不着在你那幾個兄弟中挑了,就他了!”
她笑了笑:“況且,隻要嫁了他,就像你說的,我造反了,我一步登天了,以後我就不用叫你堂姐了,你得叫我七嬸了!”
陸建靜一時哭笑不得:“敢情你是造我的反??”
初挽:“反正那些以前我叫哥的,以後都得叫我嬸了,多美!”
陸建冉總算有點明白眼前的情況了,她有些恍惚,無法理解地說:“意思是,意思是七叔和挽挽成了?你們兩個要談對象?那,那——”
她詫異地說:“那算怎麽回事,這不是差着輩嗎?七叔以前不是談着一個嗎?他真就願意了?”
初挽笑道:“他之前的那個已經分了,至于願意不願意的,反正我選了他,老爺子都同意了的,我就賴上了,他能怎麽着。”
陸建冉深吸口氣:“行,挽挽,你可真厲害,老虎屁股也敢摸,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七叔身上!”
陸建靜:“何止是打主意,我給你說,挽挽現在身份一下子不一樣了,你以後和挽挽說話也得注意着,現在挽挽可是——”
她頓了頓,賣了官司,之後終于憋不住笑:“挽挽可是七叔的寶寶!”
陸建冉一個眼兩個大:“什麽?”
陸建靜笑得都喘不過氣來:“你隻比七叔小兩歲,你也不記事嗎當時?說是挽挽當時在咱們家,七叔可寵她了,一口一個這是我的寶寶哈哈哈!”
陸建靜越想越好笑,就七叔那冷漠寡淡的樣子,小時候竟然是這樣的,她笑得簡直前俯後仰。
初挽想起這件事,也覺得有些好笑,又記起飯桌上陸守俨那越發寡淡冷漠的表情,這麽一對比,更是有趣極了。
她挽唇笑道:“以前沒聽人提起過,我自己也不太記得了,竟然還有這麽一出。”
這麽說着,不知道怎麽想起來後來,那個男人已是位高權重的不惑之年,當她找到他,憤憤地表示要離婚時,他非常淡定地要她說出理由,她說了,他二話不說就做主了。
那個時候,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想起童年時的種種?
不過不管如何,初挽越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陸建靜笑得眼睛都紅了,她擦了擦眼淚,恰好看到初挽那很有些小得意的樣子,一時也是連連搖頭:“不過挽挽,你也別得意太早,小心玩火自焚,你要知道,我七叔那可不是好說話的,你真要嫁給他,以後可了得,有你受的!”
初挽很有些賴皮:“他能怎麽着?有老爺子在,他還敢欺負我不成?就算以後老爺子駕鶴西去,他也得遵遺命,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陸建靜直接給她笑了:“你不想想,七叔心裏肯定把你當小孩看,你真嫁給他,你說他能不管着你?這一天兩天行,可和他守在一起過日子,時候長了,你能受得了嗎?到時候連你幾點起床幾點睡覺都安排好,你說你能接受嗎?”
初挽聽着,略意外:“應該不至于吧。”
陸建靜:“怎麽不至于?你要知道,我七叔可是帶兵多年,軍隊裏鐵的紀律,人家習慣了,人家一直那樣,人家這輩子改不了了!你讓他松懈,那就是要他的命,你讓他和一個豬一樣懶散的人生活,他能看得慣嗎?你想想,他現在已經要求你明天早起床了,你們還沒談呢,他就已經對你提要求了!”
初挽一聽也是。
她又突然想起那天在南口駐地的宿舍,她把被子疊成了花卷,當時陸守俨那眼神。
所以如果和他結婚,要每天早起,還要把被子疊成豆腐塊?
初挽蹙眉,他不至于要管着這些吧?那誰受得了!
陸建靜看着初挽那狐疑的小樣子,笑:“你好好考慮下吧,我七叔,那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你想我們這些做晚輩的都怕他,為什麽,這都是有緣由的!”
說完,她拉着陸建冉:“走,三姐,我還有點工作的事要問你呢!”
陸建冉被拉着走,臨走前她還是詫異地看了初挽一眼。
初挽和七叔成?
她還是需要接受一下。
而等這兩位姐姐走了後,初挽靜默地坐在椅子上,想了好半晌,最後終于搖頭:“我怕這個幹什麽?”
如果一件事,百裏無一害,哪怕再難,她總是要試試的,陸守俨就是最适合她的,既然這樣,那她就得迎難而上。
什麽疊被子什麽早起,這都不算事!
況且,如果他實在不像樣,讓人受不了,那自己可以忍忍,反正以後他肯定會外調,他外調,自己自然不跟着,兩個人各過各的就是了。
至于以後他調回北京,再說吧。
不過話是這麽說,她胡思亂想的,到底是有些忌憚,以至于晚上睡着後,竟然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
她夢到了自己上輩子,她憤而和陸建時離婚,改嫁給了陸守俨。
新婚之夜,他竟然讓自己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同時考問自己馬列主義思想……
**********
初挽一夜沒睡好,她沒睡夠就精神不好,起床後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甚至覺得自己思維有些呆滞,恨不得重新躺回去。
不過這不是自己家,到底不好亂來,還是爬起來了。
洗漱了後,過去餐廳簡單吃了早餐,她便回房,誰知道剛進屋,就聽到門外敲門聲。
“我。”一個聲音,很簡潔,但是音色低沉,是絕對不會錯認的。
初挽想起昨晚自己的噩夢,深吸了口氣,過去開門。
門外,陸守俨身姿筆挺,就那麽面無表情地站着。
因為距離太近,而他身高過于挺拔,初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威嚴感,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才道:“七叔?”
陸守俨眼神略壓低,看着她頭頂的發絲,道:“按照老爺子的安排,我今天帶你去逛街。”
初挽點頭:“好,那——”
陸守俨:“嗯?”
初挽:“我換一下衣服?”
其實重點不是換衣服,而是她需要冷靜下,整理下思路,用更好的狀态來面對陸守俨。
陸守俨的視線便落在她身上,她穿着一件半新不舊的棉襖,估計是早上匆忙套上去的。
他淡淡地道:“老爺子之前幫你訂做過的幾套衣服,應該做好了,今天去取了,之後順便去一趟王府井,幫你買一些新衣服,或者別的需要的。”
初挽:“倒是不用買新的,我有的穿。”
陸守俨卻沒再提這個話題,隻是問道:“你是想騎自行車,還是開吉普車?”
初挽搖頭:“不要吉普車,太惹眼了。自行車吧?”
陸守俨:“好。”
初挽:“我不會騎,你帶我?”
陸守俨颔首:“可以。”
初挽便仰起臉,再次看向陸守俨。
他個子太高,當距離近的時候,需要自己仰起頭看他。
他雖然要轉業了,但依然穿着一身威嚴簡潔的軍裝,筆挺高大,肩膀也很寬,站在那裏,幾乎擋住了廂房的陽光,仿佛能把她整個籠罩。
她便提議:“七叔,給你商量個事。”
陸守俨眸光定定地鎖在她臉上,挑眉:“嗯?”
初挽:“你換一身随意點的衣服吧,不然現在太嚴肅了,我看着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總覺得他會罰她站軍姿。
陸守俨神情微頓了下,之後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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