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第207章過年
陸守俨其實并不敢太讓初挽情緒激動, 懷孕了情緒激動對身體不好,他抱着她哄了一會,倒了一杯蜂蜜水給她。
初挽紅着眼睛, 捧着蜂蜜水, 低聲嘟哝道:“你什麽事都不和我說……你就是把我當小孩, 不和我提!”
陸守俨輕嘆:“你倒是挺會倒打一耙,剛才非逼着我回答問題,故意讓我難受。”
初挽軟軟地瞥他一眼:“對, 就是故意的。”
陸守俨挑眉。
初挽:“看你那難受的樣子,我心裏特別好受。”
陸守俨拿她沒辦法:“挽挽, 你太狠了。”
初挽:“你平時可以多吃醋, 再說點特別酸的話,我聽着就會更舒坦了。”
陸守俨哭笑不得, 捧着她的腦袋, 低頭憐惜地親了親:“能別胡思亂想了嗎?”
初挽便笑了,很乖地道:“能!”
陸守俨抱着她:“今天我先陪你休息, 明天我找到孫雪椰, 和她聊一下。”
初挽:“你是怎麽想的?”
陸守俨:“什麽怎麽想的?”
初挽:“……就是你打算怎麽處理啊,畢竟人家現在拿着美國綠卡,來到中國, 也沒違法犯罪,你也不能怎麽着她吧。”
陸守俨:“她既然來找你, 就是有目的的。”
初挽:“然後呢?”
陸守俨:“有目的, 那就有突破口。挽挽, 這個你不用擔心。”
初挽一想也是, 确實沒什麽好擔心的, 晉東市堤壩修建工程裏面的水不知道多深, 他還不是蹚過來了,跑到國外面對國外各大石油國際企業,也都是輕松應對,區區一個孫雪椰在他面前還不夠看的。
當下也就道:“行,我不管了,反正你來解決!”
她想了想,又抱着他的腰撒嬌道:“她肯定對咱們挑撥離間,你不要搭理她,她腦子有病。”
陸守俨垂眸,笑看她一眼:“我知道,其實她大概會對我說什麽,我心裏有數。”
初挽:“嗯?”
陸守俨替她撫平秀發,道:“你不是都已經給我演練一遍了嗎?”
初挽:“……對。”
陸守俨:“我猜她還得把刀鶴兮給扯進來說說吧?”
初挽:“你怎麽知道?”
陸守俨:“你身邊,能扯進來給你潑污水的,無非那幾個。”
初挽納悶地看他:“誰?你還挺關注的?”
陸守俨:“鐵生,聶南圭,刀鶴兮,怎麽,還有別的男人嗎?”
初挽:“……”
她歪頭打量了他好一番:“你說你到底是小心眼還是大度呢?”
陸守俨笑着抱住她:“你喜歡看我吃醋,那我當場表演給你看,怎麽了,有問題嗎?”
初挽一聽,簡直想撓他:“你逗我呢!”
**********
作為一個孕婦,初挽反正沒別的想頭,孫雪椰的事就交給陸守俨處理好了。
而陸守俨果然做事雷厲風行,他直接找上了孫雪椰,談了一番,談過後,據說孫雪椰當時就崩潰大哭,嚷着要見初挽,陸守俨自然不讓她見。
之後,她一番掙紮,到底是決定離開中國,不過離開中國前,她給初挽留下一封信,要求陸守俨轉交給初挽。
初挽好奇,追着陸守俨要那封信。
陸守俨:“你和她有什麽好說的?”
初挽:“我好奇!”
陸守俨:“挽挽,你這樣子會讓我覺得,你們之間是有秘密的,你卻不願意告訴我。”
初挽心裏微動,她想起陸守俨心思的敏銳。
他是猜到了嗎?
但是這些事,不是自己想瞞着他,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自己已經假托做夢,把事情大概都說了。
她這麽想着,陸守俨卻道:“你想看,那我給你,反正這種人的話,就随便看看好了,不用在意。”
他解釋道:“其實這封信都沒必要留,但我擔心以後這個人再出幺蛾子,她的所作所為還是都留着,留作後用。”
初挽沒吭聲,接過來那封信。
她總覺得孫雪椰的信應該和上輩子的陸守俨有關,其實孫雪椰能夠接近她,有她的刻意縱容,她想從孫雪椰那裏知道更多陸守俨的信息。
打開後,卻見孫雪椰隻寫了一句話:“我來到這人世間,既然來了,便不該白白來一遭,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地回來,讓你們知道,孫雪椰并不是任人欺辱的。”
初挽看了後,嘆了聲,多少有些失望,便随手扔在一邊了。
孫雪椰擁有上輩子的記憶,她英語又足夠好,站在這個時代的風口上,但凡努力機靈一些,那必然能撈到一些好處。
隻要人家不違法犯罪,她對此也沒什麽意見,反正大家撲騰成什麽樣各自憑着自己本事呗。
不過孫雪椰犯不着對着自己宣稱,畢竟在她心裏,這個人就算當了美國女總統,她也不至于嫉妒羨慕什麽,所以真犯不着和自己說。
她隻是想再從她口中探聽一些上輩子陸守俨的事。
當然了,沒有也沒什麽要緊,就上輩子陸守俨和孫雪椰的接觸,估計少得可憐,她也說不上來什麽吧。
陸守俨:“這次我見她,她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初挽:“嗯?怎麽奇怪?”
陸守俨:“說不上來,她身上好像有秘密。”
初挽便深深看了他一眼:“誰還能沒個秘密呢!”
********
陸老爺子對于陸守俨的行動還算滿意,問了問,确保孫雪椰出境了,這才算徹底踏實。
晚上吃飯時候,陸老爺子還教育了一番:“這給我們一個教訓,我們陸家的男人都得本本分分的,別想着外面那些有的沒的,不然回頭惹上事,這不是麻煩大了?”
衆人聽得尴尬,都恨不得把臉埋到碗裏去。
誰敢這個時候搭腔呢,那是下七叔的面子,大家可沒那膽子。
陸守俨很沒辦法,隻好辯解道:“爸,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沒在外面瞎搞,這是我之前正經談了幾天的,我這是合理合法的,那個時候我和挽挽還沒談。”
其它大家夥紛紛憋笑,想着說得沒錯,這性質可得分清楚。
初挽便笑道:“爸怎麽說你就怎麽聽着呗,非較真這個有什麽意思。”
陸老爺子贊同:“對,反正事情就是那個事情,你說你之前好好談了一個,惹出多少麻煩來,我都不稀罕說你!”
對此,陸守俨确實無話可說了,隻能忽略,拿了公筷給初挽夾菜。
旁邊陸守儉見此,便随口轉移了一把話題:“守俨的手續辦得怎麽樣了?”
陸守俨:“已經差不多了,不過眼看就要過年了,我想着年後再去單位報到,正式就職。”
陸守儉點頭:“話雖然這麽說,不過你這新工作責任重大,過年期間,你有時間也先提前了解了解情況。”
陸守俨:“我知道。”
陸守信從旁随口道:“守俨這次保密工作做得好,自家人都不知道你的安排了。”
陸老爺子聽了,便道:“那幹脆今天正式宣布下。”
大家見此,自然好奇:“七叔調回北京,不是回原單位?”
陸老爺子哈哈一笑:“這次你七叔直接升了,連升三級!”
說完,他大緻介紹了陸守俨即将調配的職位情況,說完後,全場大家夥都呆了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馮鷺希,她贊嘆連連:“守俨這是一口氣提拔了幾級?這,這真是沒想到……”
陸守信也是意外,他詫異地看了陸老爺子一眼。
陸老爺子笑道:“別看我,和我沒關系,這件事呢,一則是上面器重,二則我們守俨也是一直表現優秀,石原縣和晉東市都幹得相當好,這次堤壩修建工程更是大功一件,當然也有第三,他趕上的機遇好,這次他去美國出差談事情,正好趕上系統的嶽領導也出國考察。”
大家一聽,恍然,恍然之後,又不免敬佩。
陸建昭在那裏很快算了下:“那七叔現在的級別已經很高了!我記得大伯這個時候——”
他說到一半,忙停住了:“反正七叔這個升職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陸守儉自然知道這侄子剛才打算說什麽,不過他倒是不在意,隻是笑呵呵地道:“時代不同了,再說你們七叔确實優秀,他十六歲就進軍校,趕上了,一把的戰功在身上,現在各方面也都優秀,上面不提拔你七叔還能提拔誰!”
陸老爺子之前痛罵了一通小兒子,現在卻是又誇起來:“說得沒錯,你七叔現在一口氣升了好幾級,這事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他靠家裏蔭庇呢,但其實咱們心裏都門兒清,你七叔可是全靠自己真本事!”
衆人聽了自然隻有點頭的份,其實這也是敲打呢,敲打大家夥都安分點,別看到陸守俨升職自己就想着求求情如何,在陸家,沒那回事。
初挽多少感覺到,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帶了一些羨慕,以及夾雜着一絲讨好的敬重。
人性是很複雜的,陸家這麽大一個大家庭,大家關系自然不錯,對陸守俨這位小七叔大家也都是敬重的,陸守俨也自然擁有讓大家敬佩的人格魅力。
不過現在,當陸守俨的前途竟然出挑到仿佛所有的人望塵莫及時,大家仿佛撥開迷霧,一下子看到了什麽。
陸守俨這一輩中,上面幾個年紀到底大一些,按照年齡來算幾乎和陸守俨差了一個輩分,等再過一些年說不定就要退了,就算能幹到七十歲好了,終究不如陸守俨年輕,将來在上面待的時候長,也不如陸守俨前途來得更好。
而陸守俨如果和底下侄子們比,雖然和侄子差不多大或者隻大那麽兩三歲,但顯然他的前途是侄子不能比的。
這麽一對照,陸守俨才三十歲,不出意外一切順利,将來七八十歲退休的話,還有五六十年呢,于是大家就隐隐可以看到,陸家未來五六十年的主心骨在哪兒了。
當把這裏面的事情一盤算,初挽作為陸守俨的配偶,那地位俨然也就不同了。
當然在這麽一個大家族中,一切變化都是微妙到潤物細無聲的,不會讓你感覺到什麽,大家仿佛說話依然如常,但隐隐間你又會感覺,有一些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不說別的,就是馮鷺希,對初挽說話也更親切了幾分。
至于喬秀珺,愣了好久後,竟然破天荒對着初挽來了個笑臉,這實在讓人沒想到。
到了晚上,陸守俨和初挽就住在老宅,洗澡時候,陸守俨怕初挽大肚子不方便,陪着她一起過去的,也沒避諱,幹脆幫襯着洗了。
初挽靠着他,臉上略紅,低聲問:“今晚都誰住老宅了?”
陸守俨:“管它呢,安全第一。”
初挽:“嗯。”
洗過後,陸守俨自己也簡單洗了洗,之後把她裹好了,護着她回去房中,這簡直就差抱着她了。
到了自己房中,給她吹了頭發,兩個人就直接鑽被窩了。
現在老幹部住的房子已經經過改造,都裝了暖氣,這暖氣燒起來自然暖和,屋子裏舒服得很。
才洗過澡,身上軟綿綿的,帶着肥皂的清香,躺在被窩裏就這麽偎依着,自然舒服得很,再沒有比這個更惬意的了。
初挽抱着他,喜歡得用鼻子在他兇膛上胡亂蹭。
他的身材很好,結實健壯,沒有一絲絲的贅肉,現在聞上去也香香的,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初挽半趴懷裏,擡起眼來看他。
他卻也垂眸看她,黑眸深邃溫柔,帶着幾分笑意。
初挽便恨不得變成貓,在他懷裏撒嬌才好呢。
她看着他道:“好像有點餓了。”
陸守俨隻覺得她濕潤的眸中有着別樣的風情,他說不上來的感覺,喉嚨竟然有些發癢。
初挽臉上也有些發燙,不過她還是看着他道:“想吃你。”
陸守俨下巴倏然收緊,他大手輕握着她單薄的肩,啞聲道:“挽挽,算了,你懷着孕。”
以前不是沒這麽孟浪過,但他到底怕她辛苦。
然而初挽卻是很想。
不光是因為白天的那些話,讓她心裏喜歡,還因為洗過澡的他,就是這麽可口,讓人忍不住想下口。
她低聲道:“就想吃,怎麽,你不給我吃?”
她話說到這份上,他哪可能拒絕得了。
他隻能低聲道:“輕點,別累到。”
初挽咬唇,用濕潤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之後,便鑽到了被子中。
于是陸守俨便感覺到,被子裏面拱啊拱的。
他握着她的肩膀,時不時安撫地輕拍下。
*************
臨過年前,陸守俨的手續辦妥了,這樣也好,心裏落下一大塊石頭,可以踏踏實實過年,年後多休息幾天再去上班。
快過年了,老宅裏比以往熱鬧,每天都有老戰友老同事過來,也有各地進京的老屬下過來探望老領導,老宅門前永遠都停着兩三輛紅旗轎車的樣子。
各房的差不多都回來了,老宅每間屋子都住得滿滿當當的,和初挽同齡的幾個全都在,大家倒是玩得歡,一起玩頂牛什麽的,磕着瓜子吃着幹果打牌,有時候還會賭上一點小物件,大家都嘻嘻哈哈地開心。
那天初挽正打着牌,陸守俨進來,就見屋子裏侄女侄媳婦的都在,也有侄子,圍了那麽一圈。
陸建靜陸建昭正在那裏嚷着要喝點紅葡萄酒。
寧玉潔見此,趕緊給使了一個眼色,陸建靜這才連忙收住。
初挽感覺到這氛圍頓時沒那麽熱鬧了,便道:“你怎麽來了?”
陸守俨:“昨天不是說好,今天要去王府井嗎?”
初挽:“說的是下午才去啊,我正打牌呢,等會再說吧。”
陸守俨颔首:“行。”
說着,便走到初挽身邊。
他一來,大家打牌都覺得不自在了,出牌也沒那麽自然。
初挽感覺到了,便道:“你先去忙吧,我們正玩呢,等我們玩完了再去找你。”
陸守俨眸光便掃過他們的牌:“玩到什麽時候?”
初挽:“這哪知道呢,好不容易過年,大家都玩得挺高興的,你不用管了,你回去沒事看看報紙吧。”
她這麽一說,陸建靜寧玉潔幾個全都看過來。
心想你可真行,竟然這麽和七叔說話,這是把七叔當成什麽,揮之即去嗎?
大家靜默不語,看着陸守俨。
陸守俨略默了下,倒是也沒說什麽,隻是囑咐道:“別瞎胡鬧,就随便玩玩牌,葡萄酒也別喝了,明天老爺子朋友孫同志過來。”
大家連忙稱是,陸守俨也就出去了。
等陸守俨出去了,大家紛紛對着初挽豎大拇指。
“我看七嬸還是你最厲害,七叔他再行,還不是得聽你的。”
“誰想到呢,你竟然這麽能拿得住七叔!”
面對這一番吹捧誇贊,初挽不以為意:“好了,我們繼續玩牌!我又要贏了!”
等初挽這頂牛打到兩點多,蘇慧小聲提醒說:“七嬸,我看七叔好像過來看了兩次了……”
初挽:“是嗎?那好吧。”
她便隔着窗戶一看,果然陸守俨正在外面石榴樹下站着,她就把陸守俨喊過來了。
陸守俨看她這樣:“打夠了?”
初挽多少有點心虛:“嗯……”
陸守俨倒是沒說什麽,當即拿來棉鞋來,幫她穿上,這才扶着她下來。
周圍幾個侄子侄女侄媳婦的看到,不免面面相觑。
陸守俨對此卻是很坦然,扶着初挽下床後,陪着她回房。
等回去房中,初挽道:“我一年到頭都忙,就過年和大家一起玩玩!”
她很有些不滿意,眼神譴責地看着他。
陸守俨:“我怕你坐在那裏時間長了窩得慌。”
初挽:“哼,我才不信呢,你說你平時挺忙的,怎麽現在突然這麽閑?”
陸守俨:“我就是想過去看看你,本來我還想着,幫你看看牌,誰知道你把我趕出來。”
陸守俨竟然難得有些委屈。
初挽:“你過去了,他們就玩得不自在了,你不在我們玩得才高興!”
現在陸守俨位置一變,那威望感就別提了,生生高了幾個等級,年紀小輩的在一起說點很随意的話,可不想讓他聽到,他在,就怕大家都跟着不自在。
陸守俨:“好了,我知道了,挽挽和他們玩得高興,都不想陪我去王府井了。”
初挽看他這樣,悶笑出聲,便伸出手來,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部略顯繃緊的線條:“沒說不陪你去,這不是眼巴巴地把牌扔了,要去王府井嗎?”
陸守俨:“算了,不去了。”
初挽笑挽住他的胳膊:“要去,我想買大衣,你給我買!”
陸守俨:“你就想着和他們打牌。”
初挽小聲哄着道:“才沒有呢,我就想着和你去王府井!才不要和她們玩,就喜歡你陪着我!”
陸守俨默了下,也就笑了:“走吧,我開車帶你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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