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拿着條子來到供銷社，邱敏看到李歡就迎了上來，笑眯眯的恭喜他成為一村之長。

　　李歡也笑眯眯的遞上條子，邱敏一看，不由的對李歡舉起大拇指，這是公社裡批的條子，能拿到這種條子是很不容易的。

　　“給，兩桶黑色的油漆，油漆不要錢，但你要買刷子，刷子五分錢一把，你要幾把。”

　　“幾把，當然要一把，五分錢呢。”

　　“還有粉筆，一毛錢十支，你拿十支吧。”

　　李歡笑着從兜裡摸出一毛五分錢，哪裡知道邱敏退回給他一毛錢，從一個角落裡拿出一把木柄有些裂開的刷子：

　　“殘次品，二分錢一把，斷的粉筆，這一盒子三分錢。”

　　李歡笑了，村裡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很多事情必須要花錢和花人情，能省一點是一點，忽然湊近邱敏的耳朵，低聲說道。

　　“邱敏，中午吃飯時間去跟瘦猴說一聲，我前段時間弄到兩頭野豬，還有一頭獐子，讓他下午找人給弄走。”

　　“李歡，冰天雪地的你敢上山逮野豬，你不要命了，程巧知道不。”

　　“我沒有上山，就做了幾個陷阱，我運氣好，沒有走空，程巧懷孕了，我也需要錢，但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邱敏點點頭，她也想要一個孩子，隻是她跟瘦猴結婚，還有還債，把所有的積蓄都用光了，哪裡還敢生孩子。

　　李歡将油漆挂在自行車車把上，來到了第一小學門口，幾分鐘後，程巧和李樂走了出來。

　　“樂樂，今天我跟你二嫂有事，你自己去食堂吃飯。”

　　李樂乖巧的點點頭，轉身回去了，看到李樂離開，李歡連忙讓程巧上車，兩人來到了縣城的宅子。

　　“巧，上班累嗎，累的話就不要幹了。”

　　“不累，我挺喜歡做老師的，看到他們能背唐詩，背宋詞，我覺得高興。”

　　“你喜歡就好，下午瘦猴要過來，你把那些野豬給弄出來吧，還有今天該寄物資給你爸爸了，我等會就去寄。”

　　“李歡，你再敢瞞着我去山裡下陷阱，我就跟你離婚。”

　　“不，我不敢了，我以後跟你一塊去總可以了吧。”

　　程巧白了李歡一眼，她知道李歡不願意用她空間裡的物資，總覺得一個男人用女人的東西太不要臉，所以甯願去冒險。

　　手臂微微一動，兩頭三百來斤的野豬和一頭獐子被丢了出來，程巧又去了隔壁的屋子，把給程立國的東西也都弄了出來。

　　李歡看了一眼，笑着點頭，物資不多，卻又是必需品，大米二十斤、豬油一罐、臘肉十斤、鋼筆和信紙若幹，還有二十塊錢和票，再加上二條煙。

　　“吃飯吧。”

　　程巧又從空間裡拿出兩碗米飯，一碗粉蒸肉，一碗西紅柿炒雞蛋，一碗豬骨湯，還有小雞炖蘑菇。

　　“巧，你的法寶真厲害，這些菜明明是過年時做的菜，現在拿出來還熱乎着呢。”

　　程巧笑了，過年的菜早就吃完了，她有時間就會做一點飯菜放到空間雜貨鋪裡，這裡可是恒溫的。

　　兩人剛剛吃完飯，外面就響起了熟悉的敲門聲，程巧一個閃身進入了空間，順便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了進去。

　　李歡抹了抹嘴角，笑着去開門了，果然，瘦猴帶着三個熟人進入宅子，大家合作這麼多年，早就達成了默契。

　　二頭野豬一頭獐子總公賣了四百二十塊錢，李歡給了瘦猴四十二塊錢，這是瘦猴結婚後第一筆收入。

　　“歡哥，啥時候再去山裡弄一趟，我總不能靠着媳婦的工資過日子，還有以前的那個人去黑市找過你，隻是沒有找到你。”

　　“他怎麼說？”

　　“他現在也弄不到貨了，反而想要跟我們要貨。”

　　“他要什麼？”

　　“啥都要，糧食、雞蛋、糖、豬肉、日用品。”

　　“那我想想辦法吧，過兩天給你消息。”

　　瘦猴高興極了，他知道程巧那邊有貨源，上一次那麼多的糧食和日用品，可都是出自程巧的手。

　　瘦猴離開後，程巧出了空間，兩人商量半個月後再交易，不然時間上對不上，把程巧送回了學校，李歡就去寄物資了。

　　然後又去縣城逛了一圈，等程巧放學了，三個人一起回家，程巧将空間裡的另外一輛自行車也拿了出來給李樂，讓她自己騎。

　　李歡拎着兩桶油漆回到村委會，蔣光榮早就等在那裡了，見到油漆、刷子和粉筆，高興的拍起了彩虹屁。

　　“你們負責刷黑闆，兩天後開始上課，下個月的後天開始考試，你們可以給我一個上課要交的字，我就按照這些字來考試。”

　　“李村長，我和張月芳負責教女同志，男知青負責教男同志，還有小芳小琴和小萍負責教孩子。”

　　李歡點點頭，剛要離開，王琴嚷嚷了起來：“你們都選擇好了，那我呢。”

　　“不是我們選擇好了，而是村民們選擇我們的，沒人願意讓你教，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你……還不是你們在這幫泥腿子面前說我壞話，不然他們怎麼知道我跟程巧不對付。”

　　王琴一着急說了實話，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連忙看向李歡，李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這一眼，讓王琴有了不好的預感。

　　李歡和程巧一直在等王琴給夏芬寫信，隻是王琴剛來的時候，往徽州鋼鐵廠大院寄了一封信，被退回後就再也沒有寫過信。

　　李歡回到家，看到程巧認真的看着醫書，還時不時的用銀針在一個針灸模型上不斷的戳來戳去，不由的搖起頭來。

　　“巧，你白天要上課，晚上要學醫術，天天這樣累不累啊，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的。”

　　“我不累，我喜歡醫術，總覺得學了這個就有了保命符。”

　　李歡想到他們第一次在玉米地裡的時候了，深以為然，如果當初不是自己的名聲太差，許來弟也不會來找自己，你程巧也不會是自己的媳婦了。

　　“李歡，李歡，你在家嗎？”

　　外面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然後是錢隆坤着急的叫門聲，李歡眉頭皺了起來，剛走到門口，李母已經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