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恭喜你,你成功了
想不通,後悔自己的矜持了,扭扭捏捏個什麼勁啊?
這個年代的人,不僅女子思想束縛,男子的思想也不活躍。
她就該洗完澡,什麼也不穿,就這麼明晃晃地跑出來,她就不信了,解景琛還能做到心如止水。
解景琛的金大腿,她就要抱着不撒手了。
解景琛不是貼心的将主導權交給她嗎?那麼,她就要行使自己的權力,遵從自己的内心。
秦浼拿起睡衣,丢進衣櫃裡,鑽進被褥裡,隻露出顆頭等着解景琛回來。
等着等着,沒等回解景琛,等來了解母。
“秦浼。”解母敲門。
聽到婆婆的聲音,秦浼懵了,猛然坐起身,為了斬斷退路,她将睡衣丢進了衣櫃裡,準備叫婆婆等一會兒,另一道聲音響起。
解景琛從解景珊屋裡走出來,對解母說道:“媽,門沒反鎖。”
“你在景七屋裡做什麼?”解母挑眉,睨一眼自己的兒子,沒給解景琛回答的機會,推開門進屋。
解景琛嘴角抽搐,見母親進屋了,抿了抿嘴,沒說什麼。
“四哥,我要睡覺了。”解景珊下逐客令。
“媽要跟你四嫂說事,我們再做一道題。”解景琛話音未落,解景珊直接關門反鎖。
秦浼鑽回被褥裡,雙手死死地攥着被褥,隻露出一顆頭,看着進屋的解母。
“媽,有事嗎?”秦浼有些強顔歡笑。
解母見秦浼躺下了,見她進屋,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解母并未生氣,來到床邊坐下。“小浼,要睡了嗎?”
“嗯。”秦浼嗯了一聲,還很配合地打着哈欠。
秦浼以為她這麼說,解母就會識趣離開,誰知解母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媽,找我有事嗎?”
解母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小浼,心髒方面的手術,你擅長嗎?”
秦浼愣了愣,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很棘手嗎?”
解母遲疑幾秒。“不棘手,也不是很嚴重,隻是患者身份比較特殊。”
秦浼果斷的搖頭。“不擅長。”
婆婆都覺得身份特殊的人,她最好别招惹,若是問題嚴重,她可以出手,看婆婆的樣子,問題并不嚴重,隻是患者的身份特殊。
解母怔忡一瞬,沒想到秦浼聽到她說患者身份特殊就果斷拒絕,隐晦又直接地提醒道:“小浼,這個機會很難得,我希望你慎重考慮。”
解母的意思,秦浼明白,付出就能得到收獲,隻是有些收獲沁了毒液,有些圈子還是避而遠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稍有不慎就會惹火燒身。
解母身後是喬家,而她的身後呢?
“媽,我還是那句話,我的志向不在此。”秦浼眼眸底染上執着和堅定。
“小浼,你醫術卓然,你應該在醫院發揮所長,造福……”
“媽媽媽。”秦浼打斷解母的話。“我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隻想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學以緻用,你當初學醫,難道不是為了救死扶傷嗎?”解母還不死心,秦浼拿手術刀的動作太熟練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八九歲能達到的境界。
除非秦家是醫學世家,從小耳濡目染,又将精髓傳授予她,千錘百煉之後才能如此熟練。
秦浼不在醫院工作,太浪費人才了,是醫院的損失,是患者的損失。
學以緻用,秦浼笑了笑,她學的可多了,如果都學以緻用,豈不是會被累死。
“媽,您的話,我銘心刻骨,您放心,我一定要将中醫發揚光大。”秦浼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
解母額際布滿黑線,她在跟秦浼說西醫,秦浼在跟她說中醫,雖說都是醫,她卻感覺是雞同鴨講話。
“小浼,你真不考慮去醫院上班嗎?”解母不死心的問道。
“不考慮。”秦浼語氣堅定。
“唉!你這孩子。”解母歎惜,無奈地看着秦浼。
“媽,人各有志,我即使不在醫院上班,也不會影響我救死扶傷,遇到棘手的手術,或是您……不擅長的領域,可以考慮我,隻要錢給到位,我就義不容辭。”秦浼笑呵呵地說道。
解母眸光微閃,臉上漾着優雅的笑意。“你呀!真是個财迷。”
“呵呵。”秦浼呵呵笑,不反駁解母的話,她就是一個财迷。
“行了,你說得對,人各有志,我不勸你了,不打擾你休息,我走了。”解母放棄了,優雅地站起身。
“媽,您慢走。”秦浼松了口氣,她還真害怕婆婆一怒之下揭開她身上的被褥,這種蠢事,下次絕對不幹了。
幸好來找她的是婆婆,若是公公,她肯定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浼還沒起身,解景琛就進屋了,秦浼徹底懵逼了,他們母子這是無縫銜接嗎?
聽到反鎖門聲,秦浼瞬間認慫了,沖動啊?
聽着靠近的腳步聲,秦浼渾身緊繃,緊攥着被褥,婆婆隻會坐在床邊跟她聊天,解景琛是要上床跟她睡覺,穿着睡衣和沒穿睡衣是有區别的。
“那個,解景琛,我好像聽到景七在叫你。”秦浼聲音發緊。
“你聽錯了。”解景琛站在床邊,看着局促不安的秦浼,微微皺眉。
“我沒聽錯,景七真在叫你,你還是去看看。”秦浼煞有其事的道。
解景琛背對着秦浼坐在床邊,脫鞋準備上床睡覺。“我被景七趕出來,她不會叫我,要叫也隻會叫你,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看什麼看?她這樣能出被褥嗎?這家夥不是挺善解人意嗎?
秦浼運了運氣,緊攥着被褥,和顔悅色道:“解景琛,你去問問景七叫我什麼事。”
“不去。”解景琛直接拒絕,一個轉身,準備揭開被褥。
“你幹嘛?”秦浼抱着被褥一個翻滾,像蠶蛹般包裹着自己。
解景琛挑眉,秦浼不是一次兩次搶被褥,他都會由着她,她搶就讓她搶,這次沒慣着她,抓住被褥用力一拽。
秦浼力氣不如解景琛,被褥被拽走,人也不受控制滾向解景琛,眼見要滾到床下,解景琛眼明手快摟住她。
微涼的大手觸及到她嫩滑肌膚的瞬間,解景琛愣住了,沒有布料隔着,直接接觸着她的肌膚。
“你……”解景琛瞬間頭皮發麻,全身皿液都要沸騰了。
“流氓。”秦浼腦子裡那根緊繃的弦斷了,條件反射給解景琛一巴掌,猛然将他推開,掀開被褥整個人都鑽了進去。
解景琛呆若木雞,完全忘了反應,她沒穿睡衣,是來不及穿,還是……
犀利的目光環視一圈,沒看到她的睡衣,她的睡衣呢?他明明幫她放在了床上,方便她出來穿上。
沉思良久,解景琛深吸幾口氣,壓制住體内的躁動。
“秦浼。”解景琛嗓音有些沙啞,幽暗地眸光緊盯着蜷縮成一團的被褥。
解景琛的聲音清晰傳入秦浼的耳畔,剛剛真是太丢臉了,不知道解景琛會怎麼想她,估計會覺得自己很輕浮,若是這樣,他對她還無動于衷,秦浼不隻是丢臉了,而是丢人。
“你想捂死在裡面嗎?”想到剛剛手感細膩的肌膚,解景琛渾身都燥熱難耐。
“要你管。”捂在被褥裡的秦浼很熱,又不想出來透氣。
“秦浼,我們談談。”話鋒一轉,解景琛見秦浼從被褥裡鑽出顆頭,幽深的目光漸漸的變的柔和。
“談什麼?”秦浼頭發淩亂,額頭上溢出薄汗,呼吸微亂。
解景琛炙熱眸光盯着她,薄唇緩緩開啟。“秦浼,我想。”
秦浼嘴角抽搐,他還真是直接,目光有些閃躲,故意裝聽不懂般。“想什麼?”
“你問我,想不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秦浼,我現在回答你,我想,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解景琛表情嚴肅認真。
秦浼又是一愣,她會錯意了,他是想跟她好好過日子,而不是想跟她做那啥啥啥。
秦浼深吸一口氣,躲在被褥裡,一臉認真地看着解景琛,說道:“解景琛,我說的好好過日子,不是搭夥過日子那種,而是正常夫妻生活那種,你懂嗎?”
解景琛笑了,神情變得炙熱。“你故意不穿,目的是誘惑我?”
秦浼沒有否認,大方承認,問道:“我成功了嗎?”
“恭喜你,你成功了。”解景琛沙啞的嗓音裡染了欲念,緊盯着秦浼,似要将她燃燒成灰燼。
解景琛俯身,吻上她的紅唇,火熱而纏綿,秦浼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摟着他的脖頸,熱情回應。
幹柴烈火,即将要更近一步時,解景琛眼角瞄見床單上那抹皿迹,渾身僵住,如同一盆加冰的涼水潑來,點燃起的情……瞬間被澆滅。
“怎麼了?”秦浼不明所以,他為何突然停止,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整個人如遭雷劈般。
這……要不要這麼巧啊!
啊啊啊!她要瘋掉了。
眼見他們要做真夫妻了,月事這個時候報到,太過分了。
解景琛臉色不佳,陰沉又無奈。“我記得……”
“提前了。”秦浼窘迫地打斷解景琛的話,一把将人推開,抱着被褥朝廁所跑去。
解景琛翻身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平複着急促的心跳,良久,睜開眼睛坐起身,扯掉床單,默默地換床單,秦浼丢在廁所外面的被褥撿起來,一并換掉。
半小時後,兩人平躺在床上,秦浼偏頭,望着解景琛的側顔,愧疚地開口。“那個,我……”
隻點火,不滅火,秦浼覺得不厚道。
看來這種事不能随心所欲,還要先算算她的生理期。
“睡覺。”解景琛聲音有些僵硬,典型的欲求不滿,他能怪她嗎?不能,若是因此怪她,他和畜生有什麼區别?
秦浼張了張嘴,沒再多說什麼,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他們親吻的畫面,讓人臉紅心跳加速。
沒一會兒,秦浼睡着了,解景琛卻毫無睡意,聽着平穩的呼吸聲,解景琛翻身側躺,盯着秦浼恬靜睡顔,觸動着他心底最柔軟處,幽深的目光往下移,清晰看到她鎖骨處暧昧的痕迹,目光變得炙熱,身體也燥熱起來。
解景琛幽怨地看着睡着的秦浼,她還真會挑時間增進他們的關系,小心翼翼起身,朝廁所走去。
解景琛在廁所裡待了很久,從廁所裡出來,沒回床上,他害怕好不容易降下來的火在看到秦浼的瞬間又重新燃起。
他們睡在一起近兩個月,雖然也會沖動,憑着意志力能忍住,今天卻不行了,沒戳破這層關系,和戳破這層關系之後,心态和身體就完全變了,尤其是身體,有一種想要順從身體的沖動。
解景琛卻忽略了,他在養腰傷期間,即使有反應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院子裡,樹下,解景珲坐在藤椅上吸煙。
“三哥。”解景琛叫道,在他旁邊的藤椅上坐下。
“要來一支嗎?”解景珲吞雲吐霧,将煙盒和火柴遞給解景琛。
“戒了。”解景琛沒接,當兵之前,他就學會了吸煙,當兵後,總是受傷,傷得最嚴重那次,他在病床上躺了近三個月,那次受傷之後,他的煙瘾就戒掉了。
“戒了也好。”解景珲沒勉強,将煙盒和火柴丢到石桌上。“你娶的那個媳婦,一看就是那種不待見你吸煙的人。”
借着月光,解景琛斜睨解景珲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三嫂也不喜歡你吸煙。”
解景珲表情一僵,嘴裡刁着煙,笑得優雅,笑意卻不達眼底。“你三嫂這個人啊!唉!清冷而孤傲,即便不喜歡我吸煙,她也不會阻止我吸煙。”
解景琛仰面望着夜空,月光傾洩下,精雕細刻的五官,妖治而魅惑。“三嫂是冷若冰霜,對待她不喜歡的人,永遠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疏離,三哥,你們結婚多年,難道還不能讓三嫂褪去一身千年不化的寒霜嗎?”
解景珲冷睨着解景琛,對于這個同父異母的四弟,好幾次他都對四弟敞開了心扉,深邃的眸底複雜的情緒暈染開來,沙啞的聲音低不可聞。“他們回來了。”
解景琛陡然一震,琥珀色的眸子如星辰般閃耀,看着解景珲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揶揄,明知故問:“他們是誰?”
“解景琛。”解景珲愠怒。
“三哥,你是害怕自己和她藕斷絲連,還是害怕三嫂和他破鏡重圓?”解景琛似笑非笑地看着解景珲。
“我不可能與她藕斷絲連。”解景珲堅定而決絕,眼眸驟然凝聚了,深邃的眸子裡散發着危險的光芒。
背叛感情的女人,縱使情根深重,他也不可能原諒。
“那就是害怕三嫂和他破鏡重圓。”解景琛字字誅心。
解景珲緊咬着煙,眼底流淌着一抹傷楚,面對舊愛,他能控制住自己,不會背叛婚姻,沈清呢?面對曾經深愛的男人,她能控制住自己嗎?
“三哥,你太不自信了。”解景琛似譏非譏。“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三嫂人品不差,不會為了舊愛而放棄婚姻,何況,你們還有一個女兒。”
解景珲面色暗沉,眸光淩厲掃過解景琛。“景四,炭火沒掉在你腳上,你不知道痛,别說風涼話,虎視眈眈盯着你的人多着,想要破壞你們婚姻的人也多,别到時候中了計,犯了錯,傷害了媳婦,毀了婚姻。”
解景琛半眯着琥珀色的眼眸看着解景珲,目光瞬息萬變。“你能盼我點好嗎?”
“你是我弟,我自然盼你好。”解景珲将煙蒂吐在地上,腳将煙蒂踩滅。“不說外面,咱們家裡就有兩位,二嫂想要撮合你和林老師,姨媽想要撮合你和宛兒表妹,她們時刻盯着你們夫妻,見你們夫妻鬧别扭,她們就要見縫插針。”
解景琛濃眉緊鎖起來,臉上凝結了一層冰霜,明明在說三哥的事,說着說着,三哥将話題引到他身上。
解景琛語氣深冷玩味。“三哥,你不是想在屋後建廁所嗎?他們回來了,你可以去找他們商量一下挪動圍牆……”
“解景琛。”解景珲打斷解景琛的話,憤然而起。
一個是他的舊愛,一個是沈清的舊愛,因愛結恨,找他們商量挪動圍牆,他是腦子有病嗎?
解景玮情緒激動,聲音沒壓住,他素來溫文爾雅,聲音溫潤,很難聽到他怒吼聲,其他屋裡有動靜,卻沒亮燈,解父和解母的屋裡亮燈了。
解父披着外套出來,站在屋門口,眼神陰沉地看着院子裡的兩兄弟,語氣中帶着威嚴。“景三、景四,你們在幹什麼?”
解景琛嘴角肆意上揚,幽深的眸底呈現一絲狡黠,沒有說話。
驚動了父親,解景珲眸光微閃,見景四的态度,顯然是不想搭理父親,景四能任性,他卻不能,露出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微笑。“爸,我們在聊天。”
聊天能聊得這麼激動,為了避免他們兄弟相殘,解父攏了攏外套,邁步朝他們走來。“我陪你們聊。”
解景珲一愣,看向坐在藤椅上的解景琛。
解父将解景珲推開,在他剛剛坐的藤椅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趣看着一旁的解景琛。
“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你們聊,我就不奉陪了。”解景琛曲指,彈了彈褲腿,優雅起身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