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拂塵宮的據點裡面,白憐伊看着上門的幾位長老,柔弱的眉眼帶着濃濃的不滿之色。
“憐伊啊,你也别怪咱們,咱們也不知道,元楚帝居然是诳我們的啊!”
其中一名長老振振有詞地道:“不過沒關系,咱們和元楚的合作破裂了,這不是還有龜苓國和複又國麼,你也可以做龜苓國和複又國的太子妃啊!比那元楚國的王妃好多了!”
說話的這個長老在拂塵宮本來就經常倚老賣老,這會兒急于擺脫自己當初力促與元楚國合作的前科,将白憐伊誇成了一朵花,想要勸白憐伊和其餘兩國聯姻,為拂塵宮謀求更大的利益。
可白憐伊怎麼會聽他們的!
白憐伊早就不滿這些老不死的整天裡仗着年紀大管着管那的,現在知道京都的據點因為這群老不死的徹底沒了之後,對他們更加怨恨不滿,說話也絲毫不客氣。
“說得這麼好聽,大長老,你怎麼不讓你的孫女兒去聯姻?”白憐伊冷笑一聲道:“莫非白鹭當哥哥的舔狗當上了瘾,當真想要變成狗嗎?”
“憐伊!我們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說話這麼誅心呢!小鹭兒跟你無冤無仇,你胡說八道不是壞她名聲麼!”大長老一拍桌子,不滿地道。
白憐伊眼眶一紅,低着頭掩下眼中的恨意,再擡起來的時候,淚水滴滴落下,“大長老說我說話誅心,你們又是怎麼做的?”
“少主辛辛苦苦在這邊和龜苓國談合作,為了宮裡的發展一心一樣,你們将被少主賣給元楚國也就罷了,還弄丢了在京都的最後一個據點!本少主才是想要問問你們,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白憐伊哭得有多麼的嬌嬌柔柔楚楚可憐,說的話就有多麼的大聲不滿。
大長老被她這麼下了面子,臉色也十分不好看,正打算好好教教這位少宮主做人的道理,免得她長大了就像是翅膀硬了,總是想着不聽話。
但是大長老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白憐伊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飛奔到了門口:“哥哥!”
聽到聲音的大長老和其餘幾位長老心中一驚!能夠被白憐伊叫做哥哥的,也隻有那一位了!
拂塵宮的宮主,容冢。
原本拂塵宮的衆人鮮少見到宮主容冢,很多人連容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大多數時候,出面代理容冢處理事務的就是白憐伊和長老院的長老,後來還添加了一個白鹭。
衆人一開始還以為容冢是有意白鹭取代白憐伊的少宮主之位,還掀起了拂塵宮宮中的内亂,後面白憐伊靠着容冢的寵愛才将内亂鐵皿鎮壓了下去,也正因為如此,拂塵宮人數又少了不少,不得不延後了入世的想法。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道為什麼,近幾個月,容冢出現得越來越頻繁,這也讓長老院對他更加忌憚。
而且讓白憐伊和元楚國三皇子聯姻就是長老院背着容冢做出來的決定,隻不過白憐伊現在都還以為是容冢下的命令呢,大長老先前還想着讓白憐伊和其餘兩國聯姻,這會兒卻是心中有些打鼓。
他忍不住去看和自己一道來的三長老、四長老、五長老和七長老,卻發現這幾個人看房頂看地面,就是不看自己。他心中不快的同時,更加沒底了。
“哥哥!憐伊好想你啊……”屋子外面,白憐伊死死抱着黑衣綠眼睛的男子不撒手,說話是前所未有的嬌柔軟糯,一邊說,眼淚像是珍珠一樣一顆接着一顆掉,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然而被白憐伊抱着的容冢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十分的冷酷淡漠,一隻手随意地插入白憐伊的秀發之中,目光像是凝結的冰霜。
白憐伊還和年少時一樣,将腦袋埋進了容冢的兇膛,絲毫沒有想過,這樣的距離對于兄妹而言過分親近了,也或許她想過,隻是不想理會罷了。
她沒有看見,容冢眼中閃過的不耐煩之色。
“哥哥,你怎麼突然下山來了?”白憐伊哭夠了,見容冢沒有想要哄她的意思,也作勢收斂起來,從容冢懷裡站起來,抹了抹眼睛柔柔笑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憐伊啊?”
白憐伊心想,莫非是那幾個老不死的将哥哥招來的?雖然哥哥來了也挺好,至少龜苓國不敢再放肆了,可是哥哥對她的占有欲太強了,以後她就不能去花樓玩了。
容冢看着白憐伊這張熟悉的側臉,和記憶中的慕千兮漸漸對了起來,他的臉上逐漸緩和,勾了勾唇道:“哥哥不能來嗎?”
“當然可以啦!”白憐伊揚着脖子,稍微側着臉和容冢撒着嬌,她知道容冢最吃她這一招了,“哥哥能來憐伊很開心呢,隻是……”
容冢的心情卻是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他既然心情好了,對白憐伊就更加溫和了,說話之中,還揉了揉白憐伊的頭發,“隻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白憐伊就像是受到了鼓勵一樣,嬌聲道:“沒有人欺負我啦,哥哥,就是長老院的長老們過來了……”
白憐伊說着,自然而然的去牽着容冢的手往屋子裡面走。容冢本來是想要拒絕的,可是看着那張和記憶裡如出一轍的臉乖順的樣子,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個笑容,反握着白憐伊的手跟了上去。
“……他們将京都的據點暴露了,現在咱們和元楚國的關系沒辦法彌補了,他們希望我能夠和龜苓國或者複又國聯姻啦,哥哥,你知道的,憐伊不希望……”
長老院的衆位長老,眼睜睜看着白憐伊牽着自家宮主親昵地走了進來,還沒有松一口氣呢,就聽到白憐伊明目張膽地告黑狀,一個個的臉色都變了,心态炸裂!
更讓人崩潰的是,容冢聽到白憐伊的話,當即身上的威勢迸發,内勁兒無形卻十分霸道地将幾個長老逼得跪在了地上。
“聯姻?”容冢綠色的眼睛像是盯着不聽話獵物的頭狼,剛剛還對着白憐伊笑了的臉上是扭曲的憤怒。